我:“媽,今天是你生日啊,咱去外面吃點好的?”
我媽:“啊?是嗎?今天幾號啊?”
我:“二十一。”
我媽看了下手機說:“可是今天是二十號啊。”
我:“哦,這樣啊。”
我媽:“而且我的生日是三十一號啊。”
我:“哦,這樣啊。”
十分鐘后看到我媽的朋友圈動態:兒子陪我過了那么多年生日,這次竟然記錯我生日了,懷疑他在外面有別的媽了。
有一回跟我媽去逛商場,排隊買單的時候人很多,然后我們娘倆就在那排隊。
快到我們的時候。
我媽突然嗲聲嗲氣地跟我說:“老公老公,咱們忘買橘子啦!”
周圍的人都投來奇怪的眼光。
我媽問我:“為什么你妹這么白,你這么黑?”
我:“我不是黑,我是黃!”
我媽:“那你為什么那么黃呢?”
我:“可能跟飲食有關吧,你生我妹的時候家里條件好,吃的水果多……”
我媽踹了我一腳:“你什么意思?你是懷疑我生你的時候吃屎了?”
第一次刷牙,是在一個實在找不到什么玩的下午。
正刷著,我媽大叫:“我的憨兒,你刷牙怎么不吐沫?膏必須要吐掉,里面有化學物質。”
我一聽,化學物質,肯定很厲害,嚇得我心里一沉。
于是就有了這樣一幕——
傍晚,夕陽籠罩,我媽抱著我坐在院子里,我一臉絕望地躺在我媽懷里,一遍遍問:“媽媽,我會不會死?媽媽,我會不會死……”
我媽一遍遍回答我:“不會的,不會的……”
我還是一直問。
終于,我媽被我問煩了:“再問我扇死你信不信?”
我一聽我媽要扇死我,我就放心了。
因為太奶奶去世的時候,我媽對她特別好,也讓我要對她好,說是人快要死了,再不對她好就再也沒機會了。
我媽對我兇,說明我沒事。
到了晚上,吃飯的時候我媽一直給我夾菜。
我看著一直給我夾菜的媽媽,“哇”地就哭了:“媽,這是不是我最后一頓飯……”
我媽放下筷子咆哮:“你有完沒完!”
晚上,一家人在客廳嗑瓜子看肥皂劇。
我指著電視說:“我就不喜歡電視里這種很吵的酒吧。”
我媽:“那你喜歡什么?”
我:“我就喜歡一個人呆著,吃點好吃的,聽聽歌,看看劇就很開心,我很享受孤獨。”
我媽:“我知道,這是由你的品種決定的。”
我:“品種?是性格吧?”
我媽:“什么性格,你是單身狗,你這種品種就喜歡假裝很享受孤獨的樣子。”
那段時間,我出門看見一條母狗都想問一句:“你能做我女朋友嗎?”
帶我媽入坑《王者榮耀》后的第二天。
我打電話給她,接通電話就罵我:“沒事打什么電話!我說怎么突然卡了!”
說完秒掛,然后把我拉黑了。
我懵了,發微信給她。
剛說一句話,微信也被拉黑了。
我打電話給小姨問:“小姨,我媽在干嗎?”
她說:“你媽在打那個什么《王者榮耀》。”
我氣炸:“你問下她,把我電話微信都拉黑了,我有事怎么聯系她?”
小姨問了半天后告訴我說:“你媽不理我。”
我:“再問!”
小姨又告訴我:“你媽讓你有事發郵件。”
我:“……”
我得了人工性蕁麻疹,去上海看病。
我媽和女朋友陪我一起去。
回來的時候我看見一棵很美的大樹,我說:“媽,能給我們倆在樹下拍張合照嗎?”
我媽:“過去站好。”
我們過去站好后,我媽各種找角度,下蹲,半蹲……
我挺感動:老媽走心了。
終于拍完了,我一看照片,急了:“不對啊,怎么沒我全臉?”
我媽:“我能怎么辦?露你臉的時候都不好看!”
我強烈抗議,又重拍了好多張。
回去的高鐵上她們倆一起挑照片發朋友圈,我媽邊挑邊義憤填膺地說:“你說你這傻丫頭,到底圖他什么?”
動車應該給我開個門,方便我跳下去。
我媽陪我在老家辦身份證。
我們這邊采集指紋和采集頭像在一個地方。
辦證的小姐姐說:“來,看鏡頭。”
我把手指按到了指紋采集器上。
我媽一把把我的手拍開。
小姐姐說:“看鏡頭!”
我“哦”了一聲,又把手放到了指紋采集器上。
又被我媽一把拍開。
小姐姐急了,使勁敲著電腦上的攝像頭說:“哎!哎!這兒呢!”
我:“哦哦哦……”
然后把手放到了攝像頭上。
我媽使勁拍了我一下:“你是不是小時候背著我偷喝三鹿奶粉了?”
誰還沒有分個神的時候?
跟我媽電話聊天。
我:“媽,我看了個新聞,大山里的有些人家生女孩就是為了賣掉,然后給兒子娶媳婦。”
我媽:“你什么意思?”
我:“沒什么意思啊,就是跟你分享下。”
然后我們聊起了別的。
過了一會兒,我媽嘆了口氣說:“哎,你怎么就不能打聽打聽行情,把自己賣了呢?我想送你妹出國深造。”
您那恨鐵不成鋼的語氣是認真的嗎?
晚飯的時候,家里沒米了,我媽在廚房探出頭喊:“小李,帶我們小公主去買五塊錢饅頭去。”
我:“什么小李,芊卉是小公主,那我就是王子!”
我媽:“哦,那小王,帶我們小公主去買饅頭吧。”
我:“……”
跟我媽看完電影,進了電梯,我看見嘴上有顆痘,抿著嘴用手擠。
我媽拍了一下我:“手賤!”
然后她很自然地伸手把我的痘給擠了。
你不讓我擠,就是為了自己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