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潔從中餐店出來了,她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大概在晚上六點半。
她仰起頭略帶憂怨地吐了一口氣,像是有什么心事似的,她看了一眼周圍,周圍人群喧囂,她露出了厭惡的表情,然后從口袋里掏出一條白色的入耳式耳機,連接上手機,播放音樂,沉靜在自己的世界里。
小云和修零對視了一眼,繼續跟蹤趙潔。
中餐店和趙潔家距離很近,很快她就回到了家中,她住的地方是一個不是很新的建筑,狹窄的過道里積滿臟水,石梯邊緣長出青苔,道路兩旁的路燈昏暗,據說這里的治安并不是很好,搶劫、偷竊案件在這里經常發生。
望著趙潔的身影,回到住處,修零和小云也可以稍微休息一會兒了。
修零找了一處干凈的石階坐下,如果趙潔要出去,修零第一時間就可以看到她,而且這里的路燈壞了,修零藏在陰影里,趙潔也不容易注意到修零。
小云這時候走了過來,拍了一下修零的肩膀說:“幽靈,我去一下廁所”
修零冷漠地把頭扭開,示意這種事情沒必要和自己說。
小云找了一個離這里最近的公用廁所,這里很簡陋,只有一個蹲位,整個廁所都彌漫著令人作嘔的氣味……
洗完手后,小云捂著鼻子從廁所里出來,注意到有一個男人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看,他站在一條小巷外,目光貪婪地盯著她,露出一臉壞笑,就像饑餓的惡狼盯著美味的肥羊一樣。
他沒有走進,沒有離開,更沒有主動搭訕,只是站在原地盯著。
小云提高了警惕,小心翼翼地從男人面前走過,穿過去后,男人像是對小云失去了興趣,轉身進了小巷子,小云松了一口氣,繼續往前走,就在這時,她的耳邊傳來一名女性尖叫,尖叫到一半,嘴巴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變成了“嗚嗚”聲。
剛才那聲尖叫也傳到了修零耳朵里,他往小云的方向望過去,看見小云踮著腳,往小巷子那里走,然后她探出頭……
修零心中暗罵:這個白癡!
小云偷偷看了一眼巷子里的情景,頓時瞪大了眼睛,兩個男人按住一個穿著校服的高中女生。
深吸了一口氣,正要挺身而出,修零從身后冒了出來,抱住了小云。
“干什么,放開我!”小云說。
“這不關你的事!”修零說。
“那不是我們的事情!”
“你有沒有人性啊!我是警察!”
“你這樣做會暴露我們的”
“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別人受到傷害!”
“那是其他警察的職責,我們的職責是保護趙潔,抓住‘玩家B’,以免更多的人受傷!”
“我是警察!”小云說。
“你會被處分的!”修零說。
小云猶豫了半秒,堅持說道:“我是警察!”
修零得出結論:“你不適合做警察”
低聲說完松開了小云,剛被放開,小云一個箭步就就沖了進去,大喊:“放開她!我是警察!”
女孩子流著眼淚望著她,就像望著救世主、上帝、天使,總之就是救星一樣。
兩個男人看到瘦弱的小云,先是被警察的身份嚇得一驚,然后又注意到只有她一個人,對視了一眼,他們眼中并沒有膽怯。
“你不是剛才的那個美女嘛”男人站了起來,大搖大擺地向小云走來。
修零又在心中暗罵:這個白癡!
突然他就像真正的幽靈一樣,從陰影里竄出來,衣袖里掏出手術刀,男人還沒有來得及反應,胸口已經被劃開一道口子。
鮮血直流……
另一個男人看到情況不對,也立刻站起來,揮拳向剛冒出來,宛如鬼魅一般看不到臉的人,他輕易躲開了自己的拳頭,動作就像是早就預料到了一般,那么的輕松、從容。
修零熟練地揮刀在他向自己打來的手臂上劃了一刀,當他注意力全部集中到自己手臂上的時候,修零再反手一刀劃破他的臉,這一刀很重,修零故意想要讓他毀容,讓他今后一輩子帶著這道刀疤生活,讓他自卑,讓他再也抬不起頭。
這就是個看臉的時代。
小巷里微弱的燈光照在修零的臉上,那是宛如惡魔般燦爛的微笑,兩個男人慌了,一個捂住臉,一個捂住胸口,狼狽地逃了。
小云拔腿要追,修零攔住了她。
冷靜的氣場讓小云也冷靜了下來,他盯著地面上被人扒光的女孩子,小云反應過來,她走到女孩子身邊幫她披上衣服。
“你沒事吧”
比起救她的感激,她更在意他揮刀時臉上揚起的微笑,那是享受的笑容。
這笑容帶來的恐懼,遠遠超過了救她的感激,女孩子顫顫巍巍地說:“惡魔……”
小云連忙看了一眼修零的表情,他救了這個女孩子,卻換來這樣的評價,這樣對修零不公平。
修零不在意別人對自己的評價,無所謂似的,他把刀收回衣袖,雙手插入口袋,轉身離開了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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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小云被林達怒斥了一頓。
小云一開始還理直氣壯覺得自己沒錯,但是越到后面頭越低,都快被罵哭了……
最后林達取消了小云的行動,讓她跟在自己身后,老老實實做個助手。
從林達的辦公室離開后,看到修零靠在墻上,像是一直在等小云。
看到小云,修零向她走過去,說道:“我和你說過,我們每一個人都是這個名為‘社會’的機器中的一個齒輪,只有每個人都按照正確的規律運轉,這個機器才不會出錯,特別是你們不能多轉一圈,也不能少轉一圈,只要做好的自己分內的轉動就夠了,如果警察都不遵守規則、紀律,怎么約束其他人”
說完,修零靜悄悄地離開了。
小云望著修零的背影,對警察這個職業有了新的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