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蓋的小院在半山腰的一處平臺,門口有塊石碑
石碑古樸不堪,好像被塵埃封進了歷史,孤零零的立在哪里。
歸骨居
這里的名字,領徐蓋來此的白衣長老就告訴過他,這處院子一直以來并未有人居住,他的上一任主人在很久前便消失了,那是整個毒宗的遺憾,說道這些事時徐蓋能夠感覺到老者的情緒波動十分劇烈,此中隱秘,怕多是悲劇。
徐蓋進了小院,陳設簡單,并未有何特別,只是舊物上的塵土已經鋪滿厚厚一層,窗前的花草也空空的只剩下花瓶。
徐蓋住的很舒服,和這里一比他在東門的那間草屋就瞬間沒了留戀的價值。
徐蓋躺在古色古香的木床上,瞬間一股疲累涌了上,他將精神放空閉眼,紛亂的思緒漸漸清晰,又再次混沌,再漸漸歸于寂靜
月已升,清光流水般沾染人間,就在徐蓋熟睡之時,恍惚見似有仙音裊娜,那聲音好像來自藥山深處又好似隔開了時空,在徐蓋來之前便默默響著。
次日一早,徐蓋被長老叫到了丹脈的主峰,今日便是新人入門的日子,其余幾人也早早趕到宗門大殿之前等候。
“徐兄!”褚良文向徐蓋打招呼道,今日換了一身純白的弟子裝束,三千青絲被一條白色發帶困住,像是民間故事里許仙的模樣。
徐蓋則是有些膈應,說實話他并不像與這位儲兄有過多接觸,是在呆的久了徐蓋怕自己把持不住,讓愛的哲學跨越時空。
“儲兄”表面徐蓋還是很有禮貌的躬身一禮,便很快躲入了人群,讓一旁的儲良文有些摸不著頭腦
其余眾人見徐蓋也多少有些反應,畢竟他昨日的表現太過亮眼。
白發長老見眾人聚齊,清了清嗓子開口說道
“我叫江處真,從今日起,我便是你們的帶隊掌教,為期三月,若有不解或困難可以向我求助,三月之后便是你們的品級考核,通過便是最次的白衣弟子,若是失敗也有成為雜役的機會。”
“還要考核?”徐蓋小聲嘀咕有些面露難色。
就一次考核就廢我那一顆藍色品級丹藥,若是多來幾次自己還不得傾家蕩產?不對,我也沒有第二顆生機丸啊?
“品級考試是分辨弟子實力的考試,每半年舉行一次,若是成績優異宗門就會根據你的實力調整你的弟子等級,以徐兄的實力必然是能輕松通過的”說話的是褚良文,他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為徐蓋解釋道。
怎么哪都有你?你屬小廣告的?
褚良文一臉笑容望向徐蓋,那眼神就像瞅見掉在地上的靈石,滿滿的欲望盯得徐蓋很不舒服。
“宗門之內有任務堂,你們可以去做一任務來賺取貢獻,貢獻可兌換一些宗門物資,也可換取宗門前輩出手指導,每次品級考試若是貢獻點不足將會逐出宗門。”
白衣老者繼續侃侃而談,徐蓋已經有些煩了,眾人散去之后,徐蓋卻是被褚良文叫住了
“徐兄!”
徐蓋真的有些不理解,這少年怎么就如此執著?
“徐兄,你可想好要加入的勢力?”
“勢力?”徐蓋有些疑惑
“徐兄不知道?”
褚良文也有些疑惑,便開始向徐蓋解釋起這丹脈的各大勢力
其實宗門雖然常年不入世俗,卻也是那家族世家的掌中玩物,北族一地,各家族割據,丹脈主教雖然想著不參與權力斗爭,可又怎敵得過那些世家大族,這藥山近千人有一半都是各世家的人,省下一半也差不多都被拉攏。
有人就有江湖,丹脈之中也衍生出幾個派別,洛家,木家,王家,費家這些都是老一派的勢力,丹脈至今都沒有確立立場,這幾家都想摻和一腳。
褚良文向徐蓋解釋了許多,卻始終不報家門底細,徐蓋也只好開口詢問
“那你想讓我加入那一派?”
“洛家在毒宗時間太短根基不穩,族地又在南方離毒宗很遠,若是想分一杯羹還行,想掌控毒宗根本不切實”
“木家雖然看上去沒多少爭奪宗主的意思,暗地里卻掌控了毒宗的私下丹藥交易,但是內部問題太嚴重,此時加入必定陷入更加尷尬的境地也不合適”
“費家就不用說了,你得罪了人家,雖然你的丹藥確實改進了費承道的根骨可是費承道終究是費家旁門沒什么地位”
徐蓋看著眼前滔滔不絕的絕美少年,眼神里卻多了一絲冷冽
“你想讓我去王家?”
褚良文卻繼續說道
“王家根基雖然深厚,但吃相卻太過難看,像徐兄這樣的人是必定不會去的”
“你很了解我?我是怎樣的人?”徐蓋此時有些好奇了笑問道
“徐兄有自己的志向,是不會屈居人下的”
“那你為什么問我?”徐蓋更好奇了
卻見褚良文話鋒一轉,一雙鳳眸變得銳利起來,說道
“我請徐兄加入我,還丹脈一片清凈”
徐蓋卻笑了起來
“加入你?你別告訴我你要與四大家族為敵?”
徐蓋的笑容愈發肆意,才發現原來眼前的這少年是個傻子
沒想到褚良文卻極其認真的說道
“有什么不可呢?”
一時間徐蓋有些呆住了,眼前這風華絕代的少年眼中竟有一絲讓人畏懼的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