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書柱

一進入小說《家的變遷》接觸了主人公郝占仁，我的腦海里就浮現出我所了解的作家本人程湛馨的形象。接續讀下去我便確信，這部小說雖然用的是第三人稱，但是，它就是作家的“自傳體小說”。

我是1989年第一次見到程湛馨。那時，他剛剛從部隊轉業回到地方（家鄉）的縣政府機關，開始接手籌備文學刊物《天馬》創刊號。他個頭不高，消瘦，卻挺直，兩眼炯炯，給人性格堅定的印象；但是，初見面時的他說起話來卻略帶羞怯。此后，很長的時間里我和他沒有接觸，但是，我從各種渠道總還是能聽到和知道一些關于他的消息。最近的十來年，我回故鄉撫寧的次數多又密集，而且，幾乎每一次去撫寧都總是由他出面安排我和與我同去的人的活動。這時的他已經在縣委（現在的區委）工作。程湛馨其實很健談。他常常不由自主地對我說起他在部隊生活學習鍛煉成長的點滴和他的首長、戰友，說起他在部隊的文化工作和文學創作活動。我感到他一直有著作為解放軍軍人的驕傲和對部隊的留戀；部隊對他也是一個家。回到地方以后，他一直在思想文化領域、精神文明戰線、宣傳部門工作。無論工作部門怎么變換，分工責任怎么更動，他總是像一顆螺絲釘在每一個崗位上兢兢業業。他利用網絡、報刊等傳媒手段，把撫寧的大批文化才俊特別是文學青年團結在思想文化、精神文明建設和文學創作的平臺上。當然，各級領導給與了他一貫的指導和支持。這是不言而喻的。

了解作家程湛馨本人，有助于理解他的小說《家的變遷》；讀了他的小說《家的變遷》，也將進一步了解他本人特別是他的內心和靈魂深處。

小說《家的變遷》在三個層面上展開敘述和描寫，即山村郝家溝圍繞在郝占仁的父親郝春秋周圍的家，郝占仁作為解放軍戰士生活的部隊和轉業回到的縣政府機關。小說里重筆書寫了郝占仁在各級首長關懷、教導下的成長過程和經歷。郝占仁立志追求和營建自己的“精神家園”。如果說，出生在并在父母哺育中長大的地方是家，那么部隊就是一所大學校、一座花園、一片苗圃，他的首長就是老師、園丁。郝占仁在那里茁壯成長，枝繁葉茂；而縣委和政府機關就是郝占仁實踐理想、志向的平臺，開花結果的林苑。不過，在我們現在讀到的小說篇章里，作家對于開花結果的林苑和對他植根的家的敘述和描繪還沒有充分展開。但是，我們在小說里已經看到這個家的家訓，那是中國普通山村農家，正派、勤勞、淳樸和望子成龍的期盼；我們在郝占仁生活九年的部隊看到，各級首長怎樣關懷、引導和培養一個優秀的士兵，而他又怎樣虛心受教，不斷成長和怎樣矢志不渝追求“精神的家園”；而回到地方，又是怎樣在工作的每一個環節上展示自己所學所想實踐自己的抱負。小說就是在這樣的三個層面上，在這樣的典型環境中塑造了每一個局部環境中的典型性格的同時，著重塑造出了郝占仁這樣一個從小立志、鍥而不舍和百折不撓的典型形象。

小說內容和語言平實，沒有戰爭里驚心動魄的場面，沒有偵探中令人猜疑的懸念，沒有商界絞盡腦汁的勾心斗角，更沒有燈紅酒綠的誘拐……，干凈健康。作者在當今眼花繚亂的文海里堅持操守，不追風、不拉風、不迎合低俗，而從自己熟悉的環境中敘述和描繪真實，難能可貴。

小說中，郝占仁的家即他父母親傳承的家訓，部隊首長的殷切引導和黨委政府的責任，特別是主人公郝占仁的志向、意愿統括起來都是普通人家、普遍軍政機關和一個普通農人普通士兵和機關干部的自覺責任、熱烈期盼、或近或遠或小或大的理想。而這些作為典型又都是整個民族強國富民復興崛起的中國夢的一部分；中國夢，就是集中了、提煉了、凝聚了世代億萬華夏兒女的理想和志向。所以，我們可以認為，《家的變遷》通過典型環境里典型的人告訴我們，他們行進在筑夢的大道上。這就是我們在小說中看到的“變遷”。

小說題目的“家”我們不能簡單地理解就是郝家溝郝春秋和郝占仁及其兄弟姐妹的家，不能。作者把書名定為《家的變遷》，就是告訴我們，這個家包括部隊包括機關，是主人公所處的整個環境。

作者告訴我，小說里《家的變遷》68節內容還只是他計劃寫的三部曲的第一部，主要是講述主人公從1979年到1995年的經歷。我想，在第一部沒有充分展開的內容，作者一定在第二部、第三部中充實完善。

讓我們熱切地期盼！

2016年7月19日深夜

孫書柱簡介：

1943年6月生，河北撫寧留守營鎮四照各莊村人。中共黨員、中國作家協會會員、中國翻譯協會資深翻譯家。1963年撫寧縣第一中學畢業并考入北京大學。1968年北京大學西語系德語專業畢業。1981年北京大學西語系德語研究生畢業，文學碩士。1981年始在國家對外文委后并入文化部工作。1983年至2004年期間先后被派往我駐西德使館、奧地利使館、捷克使館工作，曾任文化參贊。1985年至1990年文化部外聯局政策研究室副主任。1995年至2001年文化部《中外文化交流雜志社》社長、主編，現被聘為中國藝術節基金會理事。主要作品：散文集《寧靜的伯恩》，《走不出的咖啡館》；詩集《萊茵河上的月亮》；譯作《愛爾蘭日記》，《深藍》，《第三帝國的藝術博物館》，德語國家現當代詩選譯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