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意外跟在程揚后邊進了別墅里。
用程揚自己在路上說的,他住的房子大,空房間多,別說撿她一個人,就是再多撿幾個,照樣也住的下。
沒錯,他用的是“撿”這個字。
這可不就是他撿回家的小可憐嘛。
“我住的二樓,一樓的房間,是平時供我朋友來給他們睡的,每天有請鐘點工打掃,所以你等會兒可以直接睡。”
程揚推開門,帶她看了眼房間。
談意晚沒什么要求,干凈就行,但她卻沒立即進去,而是走到客廳看著沙發問:“我坐了?”
這還是她頭一次在程揚面前表現的像個正常人家的孩子,這會兒還知道懂起禮貌來了。
程揚有些忍俊不禁:“坐啊,沙發不就是用來坐的,難不成還用來睡的啊?”
話落,他自己忍不住愣了。
因為那個“睡”字。
不知道不覺,程揚目光又落在了女孩兒雖然纖瘦但卻凹凸有致的身材上,情不自禁的有些心神蕩漾。
孤男寡女……
程揚暗暗的想,那丫頭應該滿十八了……不對!
下一刻,程揚又在心里狠狠地唾棄自己,做個人吧,人家才多大啊,想也不對,想也有罪。
轉念一想,他覺得自己該不會是最近一段時間禁yu太久,現在看到個乳臭未干的小丫頭,竟然都能想歪。
太不是個東西了。
談意晚不知道程揚正在心里做自我檢討,直接道:“你剛才在路上說,你不會住這兒,如果你也要在這兒睡,我現在就走。”
程揚已經在心里洗清革面,望著談意晚神情坦蕩道:“你放心,我說不在這兒住就不在這兒住,我又不是就這么一個住的地方,哥哥我別的沒有,就是錢多,買個房子分分鐘的事兒,哪兒還能跟你個小丫頭擠一塊兒,讓別人知道還不得笑話我啊。”
談意晚又道:“我沒錢付你房租。”
其實她就是后悔了,想趕緊聊蹦好離開。
程揚:“那沒事兒,我又不缺你那兒點錢。”
談意晚搖頭:“不行,我不能白住你的房子。”
程揚“嘿”了一聲,“你還挺有原則,”頓了頓,他又道:“算了算了,就當我做好……”
他腦子里頓時靈光一閃,也往沙發上一坐,將胳膊往談意晚肩上這一搭,話鋒一轉,道:“那什么,現在不是有個挺流行的詞,叫那什么……bao養,你要實在覺得心里過意不去,我也不介意你以身相許,放心,虧不了你,哥有的是……”錢。
他話沒說完,談意晚已經甩開他的胳膊,黑著一張臉往外走。
程揚趕緊堵在了門口。
這種玩笑雖然聽起來無傷大雅,但她本來就沒幾分想住的心思,況且當初談海洋婚內出軌,白姍可不就是他bao養的女人,所以她現在最聽不得這種做san的事兒。
談意晚抿著嘴不說話,行動卻在執意往外走。
程揚人高馬大,在門口形成一堵肉墻,怎么也不肯讓開。
談意晚失去耐心,用力用肩膀去推程揚。
程揚本來還覺得她這小身板肯定是推不動他,結果還沒幾秒他就忍不住變了臉色。
草率了,這丫頭看著弱不禁風,沒想到這么大勁兒,他險些要被擠開。
于是趕緊解釋道:“你別激動,我就是開個玩笑,要不這么說你能心安理得的住在這兒么?再說了,你瞅瞅你自己”程揚說著目光將談意晚從頭打量到腳,嫌棄道:“你不是我的菜,我喜歡胸大屁股大,性格火辣的,你有一條符合的么,別給自己臉上貼金,我就算真要bao養……”
談意晚撩起眼皮看他,眼珠子又黑又亮,但臉色一看就不怎么好。
“……”程揚清了兩下嗓子,接著說下去:“反正不會bao你這樣的。”
他這話說完,談意晚臉色稍微好了些,但嘴巴還是抿的緊緊的,杵著沒動。
程揚苦笑道:“現在這個點,你讓我上哪兒睡去,總得讓我把這一晚熬過去吧,你放心,我過兩天就要出差去,起碼去半個月,你就放心住,而且我真不會住這兒。”
他這話說的誠懇。
談意晚此刻也想到現在的處境,面色上露出些許的動搖,程揚一見有戲,于是又再接再厲的道:“你不住我這兒你還能去哪兒?你又沒錢,連酒店都住不起,在網吧里宿個一兩天還好,你要是想明白了就回家去,但你要是一時半會兒的不想回去,那還有比我這兒更好的地方么?”
“……”
雖然談意晚不想承認,但程揚說的是事實。
她確實沒地方去。
談意晚低頭半響,爾后道:“就先算我問你借的,到時候我在你這里住了多久,你寫張借條,我有錢了就還給你。”
她想,她下個月就有錢給房租了。
程揚這個時候哪兒還會拒絕啊,他算是看出來了,這丫頭不僅脾氣不好,而且一根筋,說好聽點是有原則,不好聽就是犟,他要是不答應她,她還真就摸著黑非要走了。
他一口答應:“行行行,就按你說的辦!”
談意晚沒再接話,神情卻不似剛才那般慍怒。
程揚:“那咱現在能別在這兒杵著了么?我年紀大了,熬太久頂不住。”
談意晚聞言看了他一眼,但這會兒變得惜字如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那句話生著氣,不肯再多跟他說一個字。
程揚:“……”真是自己給自己找了個麻煩。
有時候,做好人也頭疼。
……
談意晚不認床,不存在在程揚家里睡一晚就失眠的說法。
因為第二天是周六,談意晚一覺睡醒,已經是中午十點多。
她的醒過來之后,還是盯著天花板發了一會兒呆。
她做了個夢。
夢見了程遇。
但她再仔細去回想夢里的內容,又發現這個夢是那么的模糊,以至于她唯獨只知道這個夢里有程遇,僅此而已。
夢見程遇,對她來說,這不是個好夢。
因為現實里,她跟程遇的每次見面,都伴隨著不愉快的爭吵。
一想到他,她就會情不自禁想起談映雪,想起他們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看不見的地方,風花雪月談情說愛,讓她控制不住覺得煩躁。
最后她實在受不了,將被子一掀,猛地從床上坐起來。
談意晚打開房門的時候,鐘點工阿姨的拖把剛好推到她腳邊上。
她怔了一下,但轉瞬便想起來,程遇說他請了鐘點工打掃衛生。
鐘點工阿姨是個老實本分的中年女人,對于雇主家里突然出現一個陌生的年輕女孩兒,不作任何探尋,她只聽雇主的交代。
接著,談意晚被阿姨告知程揚在客廳茶幾上給她留了一張字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