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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赤蛟化真龍

姜贊也瞧不見幾人了,慌亂地輕闔著雙眸,四周找看,他覺得剛才有一個女子,好像是醫女林霜,可怎得又突然不見了?他旋即朝天上去望看,剛才他好似隱約瞧見,那兩人飛到了天上,漸漸遠去,隨指向空中讓黃元福瞧看確定,可黃元福卻說自己什么也沒看見,只是瞧見兩只獸飛上了天。

姜贊心中生疑:自從他生出這樣一對心目來,好像總是能瞧見,旁人看不見的很多東西……

黃元福扶著姜贊,擔憂道:“殿下,咱們回去吧。您定是太過疲勞,才會生出幻覺,奴沒有騙您,真的看見剛才那一男一女憑空消失了,那位女子好像是林霜……哎,奴猜想,該是林霜的魂魄吧。”說著,垂頭傷懷,抹淚自語道:“怕是林霜如今成了厲鬼,怎得敢白日出現?真真是怨氣過重啊!”

姜贊推開他的手,黯然輕聲道:“你先回去吧,我想在這里待一會。”說罷,便朝城墻根走去,坐在那里的地上,落寞地出神。

……

江映雪一路拉著羽朵回來,到了扶風鎮外的靜湖后,落在了涼亭之內。

羽朵蹙眉不悅,忿忿然地用力抽回自己的手腕,輕哼一聲后,揉著自己的肚子。

都怪山楂吃太多,此刻餓得前心貼后背!害得她一路上,都直勾勾的盯著江映雪流口水,真的是丟臉死啦!還丟得是藍塵的臉面!彩云谷的面子里子都讓她給敗光了!于是瞪了眼睛氣呼呼道:“你這個輕賤的生靈,竟敢忤逆犯上!”

江映雪這才發現,自己剛才一時著急,回來的一路上都抓著羽朵的手腕,怕她不聽話,又折返回圣都去。此時想想著實有些唐突,不免尷尬到心神不寧,輕咳一聲間余光掃了眼空中,見半空之上的夫諸和墨麒麟馬上也會來到此地,便急急對羽朵,一板一眼地拱手做禮道:“多有得罪,本君方才,并非有意為之,冒犯之處,還望羽朵,切莫介懷……”

他見墨麒麟和夫諸落地后,朝著此處走來,慌忙負手轉身,裝作若無其事。

羽朵雖不知道,江映雪為何同自己這般鄭重地致歉?可猜想該是他也覺得弄疼了自己,已然醒悟不該給自己吃山楂,隨即耍脾氣地輕蔑掃了他一眼,便將那繡著對鴻雁的乾坤袋,朝著江映雪胸前一扔,頗為不客氣地語氣道:“還給你!”

江映雪接住那只乾坤袋后,微微側首瞧著羽朵,手中攥著乾坤袋默了須臾,緩緩將其收進云袖。

夫諸瞧著這一切,心中胡思亂想,他為何在云袖中刻意帶著一塊點心?夫諸不知江映雪此時是否對羽朵動了心?可羽朵一路上都如一只兩眼冒綠光的餓狼般,色瞇瞇地盯著江映雪咽口水,又見二人此刻這般生疏,想必也不會再有過多的情念生出。江映雪必會就此止住自己那剛剛萌生的心念,可如果就這樣算了?江映雪又會每日悶悶不樂,對任何事都心灰意冷……

江映雪不愛自己,夫諸很清楚這一點,他甚至刻意和自己疏遠。這些年來,江映雪因為幼年時,見母親亡故后,父親殉情而去,他便總是對女子刻意排斥,可他對羽朵,好像沒有表現出,從前對任何女子的疏遠和冷漠。

夫諸不想看著江映雪就此孤獨一生,她的深情,是希望她愛的人,一生幸福。即便這幸福中,不關自己任何,哪怕愛非其道,她也愿意揮淚相助。

只是不知羽朵,是否會辜負這番情意?夫諸一邊揣摩著江映雪的心思,一邊瞧看著羽朵的神情。

羽朵見江映雪收回了乾坤袋,心中覺得有什么了不起?真小氣!都不知道說句客氣話,讓我不要還回去!哼!我才不稀罕!回去便找藍塵討要!只有藍塵送我的才最好!故而笑呵呵地跑出涼亭來,輕拍了墨麒麟的腦袋后,說道:“走吧,我們回彩云谷去。”

墨麒麟立馬不樂意了,咬著羽朵的裙角一陣亂叫,羽朵聽后滿腹牢騷,剜了眼墨麒麟,不耐煩地抱怨道:“知道了知道了。”說完,便厚著臉皮折回去,笑嘻嘻問江映雪,“我們明天還能來找你們玩嗎?”

江映雪冷著臉瞧看遠方,淡聲道:“不可以,本君事忙。”

羽朵極其敷衍地“哦!”了一聲后,轉身欲走,可一瞧墨麒麟,頓時又是一副要死不活的表情,便立即回身來,盈盈一笑問道:“明天不行,后天可有空?”

江映雪好像心中依然平靜如水,冷漠道:“沒空。”

羽朵見墨麒麟又在催促自己,耐下心來繼續問:“后天沒空,大后天呢?或者你哪天有空呢?”

江映雪依舊冷漠,寒聲道:“都沒有空。”言畢,旋即轉身就走。

羽朵趕忙追在江映雪身后,作可憐兮兮的樣子問道:“那一年以后呢?你還沒空嗎?兩年呢?十年呢?你一輩子都沒空見我們了嗎?”

聞言,江映雪駐足,沉吟半晌,才回過頭來,望著羽朵的眼眸,淡聲問道:“你為何非要來與本君相見?”

羽朵想了想,便實話實說道:“我想進虛眀山,那里后山的海邊,可以和金鯤見面。”

江映雪一聽,忽得神色一凝,反而質問道:“僅此而已嗎?”

羽朵見江映雪不信,又干干一笑:“嘿嘿,還有,我想,我?不是我,是墨麒麟想來見你!它見不到你,茶不思飯不想,思念成疾!夙夜難寐!”

這些理由誰會信?在江映雪聽來,都是借口,巧言令色。虛眀山中有一個天大的機密,所以才不讓外人隨便進入,他不得不疑心,羽朵是否也是為了此事?才接近自己,畢竟她是妖!且這些年來,妖族一直旁敲側擊地打探虛眀山內,究竟藏在什么秘密?

江映雪質疑地盯著羽朵看了片刻,覺得她甚是可疑,便扭臉就走,任由羽朵在他身后,又是道歉,又是說好話,求神拜祖,亦是再也不搭理她。

羽朵一直跟到了虛眀山外,無奈地瞧著江映雪和夫諸進山門去后,回頭瞅著墨麒麟,懶洋洋地攤手道:“你也看見啦,我盡力了,好話說盡他們也不理我,想必以后也不會再見我了,墨麒麟放棄吧,好不好?”

墨麒麟旋即大怒,發脾氣地呼呼亂叫:‘你哪里盡力了?一路上態度輕蔑傲慢,說的話還全是得罪江映雪之言,他心情不好,怎么還會讓我去見夫諸?日后又如何同意將夫諸嫁給我?’發了一通脾氣后,原地轉了幾圈后,轉眼便兇神惡煞地朝彩云谷狂奔而去。

羽朵被墨麒麟訓斥地眼睛一眨一眨,見它忽然就跑了,愣了須臾后,也趕緊去追,追上墨麒麟后,雙手拉著它的尾巴,連忙問道:“你做什么去?”

墨麒麟氣得吼道:‘我要去咬斷藍塵的手臂,從此以后和他斷了靈獸契約,改投江映雪門下,這樣就能和夫諸雙宿雙棲,也不用你蓄意怠慢,故意破壞。’

“你休想得逞!我不會讓你傷害藍塵分毫!”羽朵揪著墨麒麟的尾巴不放,也緊蹙秀眉,發起脾氣來,和墨麒麟僵持不下。

墨麒麟回頭就要來咬羽朵的手,它見羽朵嚇得撤了手,繼續朝彩云谷奔去,邊跑邊怒斥道:‘就憑你?藍塵不在?你還當自己能阻攔我?你一個修煉了三百多年的小妖精,還想和我三千多年的修為對抗嗎?哼……當初也是你!非得讓藍塵將我拘來此地。我本就心不甘情不愿,仙魔都不是好東西,神仙又怎么樣?我才不稀罕!你要再阻攔我,休怪我不客氣!’

羽朵邊追邊急得解釋道:“不是這樣的,藍塵對你也是很好呀,我們這些年朝夕相伴,難道都不是情意嗎?你做了藍塵的靈獸,就該誓死保護他的安危。”越說越是義正言辭,不茍言笑,“若是有一天,你未盡本分,不必藍塵出手,我也會毫不留情地要了你的性命!”

‘呵?就你啊?裝什么殺伐果斷?冷酷無情?’墨麒麟氣得輕諾寡言道:‘這些年來,藍塵在教導你我時,在你身上下的功夫,用的心思,可比對我多的不知哪去了!我又何必對他舍命相護?’

羽朵見它冥頑不靈,此時藍塵必然在修煉的關鍵時刻,即便墨麒麟沒有偷襲成功,也會害藍塵受傷,她怎能任由墨麒麟胡作非為,再枉送了性命!情急之下,飛身一撲,緊緊抱著墨麒麟的脖子,啞聲喊道:“你不顧及藍塵的安危,我顧及,我不僅顧及他的安危,也不會看著你去故意送死!你以為我不知?你想讓藍塵見你故意傷害我,讓他出手取你性命!”

‘你還真是個令人和獸都琢磨不透的異類!有時說的話像個沒心沒肝的魔鬼,有時又甜暖的令一切淪陷,真真看不透你……’墨麒麟訝異不已。

它不得不承認,多年的朝夕相處下來,羽朵同藍塵對比,藍塵更讓它覺得有血有肉,重情重義。

……

而羽朵雖然瞧著和藹可親,可卻并非如此,若非你一開始就入了她的法眼,羽朵并不會覺得你同她是平等的存在,若想讓羽朵真心以待,需對她付出成百上千倍的努力,才能在她的心中占有一席之地。而她經常表現出的那些,視若無睹的態度和言詞,在她這張楚楚惹憐的面孔相稱中,以及招惹喜歡的性格下,都會被認為是傻乎乎地童言無忌,被一笑了之后無人當真。

殊不知!她說的話,只看表層的字面意思即可,不必多想,絕無深層含意!

亦如她遇見巫寧寧要跳樓時,并不是傻乎乎地告知其,若想直接摔死,該爬的再高些。而是對這個與自己無關緊要之人的死活,漠不關心而已,出于好心,才會上前與巫寧寧那般言說。

就連墨麒麟也覺得羽朵是在整日沒腦子的說胡話,豈不知?她有時那些麻木不仁的態度,和漠不關心的言詞,是與生俱來,長在骨子里的,傲睨萬物的目光,造就了她選擇喜好時的殺伐果決,并非一朝一夕能抹殺掉她的天性。

羽朵雖然心中純潔無暇,絕無險惡陰毒之念,可她從來都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樣溫順柔弱的樣子,即便她算不上嗜血殘暴的窮兇極惡之徒,但她的平易近人和菩薩心腸絕非會隨意施舍,不入她心者,皆會被當做朽木糞土,對其視若無睹,故而,她心慈面軟和溫順良善,也是有選擇性的賜予。可真當能住進她心中后,會收獲一片意想不到的饋贈。

……

可今日是怎么了?她居然對自己正眼直視了?還會關心?墨麒麟有些摸不著頭腦地愣住后,默了片刻才道:‘原來你還沒傻透……’

羽朵委屈道:“你才傻呢,以后見不到夫諸,你就去尋短見嗎?還想讓我和藍塵,為了你的死,自責一輩子,你好過分!”

‘你還會記掛我的死活了?’墨麒麟心頭一暖坐下來道。

羽朵也坐來它身邊,撫著它背上的鱗片,柔聲細語哄著它,“羽朵并非鐵石心腸,也知冷暖善惡,你將自己供我戲耍了這么多年,自然是也有幾分真心于你的。再加上,藍塵養了你這么多年,你吃了他多少好東西,你若死了?那不就都糟盡了?藍塵多虧本呀!”

‘噯呦,我去!’墨麒麟腳脖閃了下后身子一歪,萬般無奈地眨眨眼看著羽朵,猶如剛剛感動地敞開心扉就被她捅了一刀!自己與這個沒心沒肺,還沒腦子的小妖精,饒是無法計較了。

它傷感地輕嘆一聲后,眸中剛毅燃起,正色道:‘我之所以活著,每日勤勉不怠,便是為了給其它的族人報仇……’

很多年以前,墨麒麟原本是和它的族人,一起無憂無慮地生活在雁門山下的星辰鎮附近。

可忽然有一天,來了一位魔族女子,她帶來一隊魔族兵士將這里的一百多只麒麟獸全部殺害后,取走了它們身上的麒麟珠。墨麒麟之所以幸免于難,完全是因為這位魔族女子,覺得它品相不佳,資質先天不足,其體內的麒麟珠,也必然是次品,難堪重用。

待這魔族女子走后,墨麒麟悄悄跟上,發現她帶著麒麟珠,來到了一處秀美的山水間,這里有結界,墨麒麟無法靠近,且這里眾多魔族把守,非常危險,它只得遠遠地躲著偷看。

這魔族女子名叫,朱莎,她奪取百顆麒麟珠,原來是為了將一只小赤蛟變成真龍。

她成功了,這只小赤蛟,化身成為了一尾赤火真龍。朱莎高興不已,看著赤火真龍在自己面前,化身成了一名小男孩,她激動地攥著自己的手,自語道:“他會回心轉意,我們如今有孩子了,他不會再如此狠心,九襄凌霄中有多位天妃,我也能成為天妃了。”

朱莎好似是在幻想著日后的美好,忽而含淚托著小男孩的臉,溫柔地笑道:“從此以后,你就是一條赤火真龍,天君聞傲,便是你的父親,你記下來嗎?”

小男孩很是乖巧,懂事地點了點頭,便暖暖笑著喚了聲:“母親。”

魔族女子朱莎欣慰地擁抱小男孩,少許之后,她又滿心歡喜地說道:“你乖乖待在此處等著母親回來,我這便上天界去,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你的父親,他一定會接你去天宮,承認你是九襄凌霄的大殿下,到時候,我們母子便再也不用和你的父親分開了,我們會很幸福……”

小男孩看著朱莎幸福甜美地飛上天際,他乖乖地留在此等了很久很久,也不見母親回來,心中焦急擔憂,回眸看看朱莎留下的坐騎,一只雖然年邁,卻忠心耿耿的灰鶴。

同它說了一會話后,便騎著這只灰鶴,前往九襄凌霄去尋找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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