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近三個半小時的山路行進,克里斯托夫和奧拉夫終于來到了蜿蜒曲折的山路盡頭,即將進入好走一些的平原。
再加上現在已經明亮的天色和變淡了不少的霧氣,讓這位金發大男孩決定提高行路速度,加緊返回阿倫戴爾城堡。
如果現在的視野良好的話,他們現在應該已經可以看到阿倫戴爾城區外圍的城墻了。
斯特也非常會意它這位老搭檔的心情,它明白后者現在是有多么急切地要回到安娜身邊。踏在雪地上的四蹄也不由地提高了步幅。
奧拉夫此時用自己的樹枝手緊緊地摳著克里斯托夫的腰帶,在斯特后背呈趴臥姿勢,以減小自己被顛簸下來的可能性。
當他們快要接近兩棟隔路而望的房屋的時候,本來平整的雪地里突然升起一條繩子,在離地面大約有一米三高度的位置繃直,攔在這條路的上方。
奔跑中的斯特發現了那條繩子,想要剎住腳步,但為時已晚。它的鹿角徑直撞在了繩子上,由于慣性的原因,它的后半身直接離地翹起,將克里斯托夫和奧拉夫都向前甩了出去。
按理說做為一頭馴鹿,這個高度的障礙物它完全可以一躍而過。可是它現在還馱著克里斯托夫和奧拉夫,根本沒辦法跳起那么高。
猝不及防之下,克里斯托夫只覺得自己的身子突然騰空而起,在做個一個一百八十度的被動前空翻之后后背著地,重重地摔在了前面的雪地上。雖然地面上有些許積雪,但這一下也是摔得他七葷八素,非常難受。
還好他在被甩出去的一瞬間下意識地用手護住了自己的后腦,才不至于把頭磕傷。
奧拉夫由于身形輕巧,比克里斯托夫要摔得遠一些。落地之后打了幾個滾,撞進了路旁的一個雪堆之中,這險些將他的雪人身體摔散架。
斯特愣愣地站在原地,正在納悶好端端的為什么會突然出現一條繩子橫在道路上,害得它出了這樣的事故。不過它很快就知道了答案。
“這是……怎么回事?”
躺在地上的克里斯托夫扶著頭從地上坐起來,后背傳來的痛感還是讓他微微有些發懵。
“你好啊!我們未來的‘馴鹿親王’!”
這時從兩側房屋之間的巷子里一邊各走出來三個人,其中有四個人手里拿著短劍,一個人手里拿著一把手弩,而離克里斯托夫最近的那個人手里竟拿著一把短管燧發手槍。
克里斯托夫這下明白了,肯定是這六個人在這里設下的陷阱,自己這是又陷入了麻煩之中。
還沒等克里斯托夫站起來,他們中的五個人就已經把他圍住了。
另一個人走到雪堆邊上把奧拉夫從里面扽了出來,并控制住了他。
看到這個陣勢,克里斯托夫不禁暗暗叫苦。他盤算了一下,以自己現在的身手,想要迅速制住他們六個,讓自己一行人脫身,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且不說他們手里都持有致命的武器,就算他們現在都空著手,自己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同時和六個五大三粗的大漢打對手。看來想要成功擺脫他們,得動動腦子了。
“等等,等等,我知道你們這是想要我的命,可我在死之前能不能讓我知道你們到底是什么人?”
“哈!傻大個?想拖延時間是不?”
其中一個拿著短劍的人把劍刃架在了克里斯托夫的脖子上。
“噢!我們未來的‘馴鹿親王’,其實我們本不想取你的性命的。”
那個手持燧發手槍的人說話了,同時將槍口也對準了克里斯托夫的腦袋。然后用眼神示意另兩個同伙把斯特也看住,省得那頭馴鹿壞事。
“但很遺憾的是,你從我們的秘密倉庫里逃了出來,所以你現在斷然不可再活下去。”
“你們就是那群暗地里販運鴉片的家伙!”
坐在地上的克里斯托夫聽到這句話之后馬上意識到,這幾個人和昨天下午的時候綁架自己和奧拉夫的那伙人有關,而且這些人極有可能就是隱藏在阿倫戴爾的鴉片販子。
“不錯。”
持槍者爽快地承認道。似乎是已經斷定了自己面前這位“馴鹿準親王”肯定不會再活著離開這里了,說話也就無所顧忌起來。
“老大,別跟他廢話了,趕快干掉他好回去交差。”
拿著手弩的人對持槍的那個人說道。
“嗯嗯。”
持槍者擺了擺左手。
“好了,‘馴鹿親王’,我想你已經知道得夠多了,現在我們就送你上路。”
那人把手按在了燧發槍的板機上。
“至于你的安娜女王,等我們大人做了阿倫戴爾的國王,我想我們哥幾個會樂意替你好好‘照顧’她的,哈哈!”
說到這里,這些人的眼里都露出些色咪咪的神情。
“你們要是敢碰安娜一下,我保證,我就算是死了,也會把你們一個個都拖進地獄里!”
聽到這群人要對安娜不利的言辭,克里斯托夫憤怒地喊道。
既然再次落到他們這群人手里,把自己怎么樣倒是無所謂了。但是安娜,是自己絕對不能被觸碰的底線。自己絕不允許自己的愛人受到這群壞人的傷害!
“放開我們,你們這群壞蛋!”
在另一個人手里拎著的奧拉夫拼命掙扎著,細細的樹枝手在半空中不斷揮舞著,短扁的雪球腳也在使勁兒地蹬踹著。但對于雙手分別掐著他的頭和身子的壯漢來說,根本造不成任何的傷害。
“別著急,小雪人,等我們解決完這個大個子和那頭馴鹿,馬上就來對付你。”
左手掐著奧拉夫腦袋的這個壯漢說道,順便用右手握著的短劍往小雪人的身體上刺了幾下。
“你以為你們能殺得死我嗎?”
奧拉夫見自己掙脫不得,便用言語回擊那人。
“哈!小雪人,我知道你是由雪做的,刀槍劍戟自然奈何不了你,所以我們會選擇把你關進煉鐵的熔爐里,就不信你化不了。哈哈!”
“呃啊!壞蛋!大壞蛋!”
奧拉夫聽到那人的話,又開始劇烈掙扎起來。此刻小雪人的內心已經被憤怒充滿。
“你們會后悔的!”
“至少你是看不到了。”
壯漢獰笑道,直接用短劍把奧拉夫的雪人身體刺了個對穿,然后把劍高高地斜向上挑起,很是欣賞地看著小雪人如被木簽子穿著的棉花糖一般,在短劍上掙扎的樣子。
“哼!把我們拖進地獄?”
用槍指著克里斯托夫腦袋的那個人對后者不屑地說道。
“那么你先得進到地獄里。哈哈!”
“啊不!”
奧拉夫失聲喊道。
“轟!”
“嘩啦!”
“砰!”
槍響了。但比它更快發出響聲的,是奧拉夫的身體。
一團夾雜著白色雪霧的紫紅色魔力光暈突然以奧拉夫的身體為中心向四周爆散開來。
這股魔力帶著一陣很強的沖擊波,瞬間掀翻了半徑十米以內所有站立著的生物。甚至連道路兩側房屋的玻璃窗也受到波及,應聲碎裂。
在魔力作用范圍之內,地面上的積雪也都增厚了至少有二十厘米。
再看看剛才手持各式武器,耀武揚威的這幾個人,迎上剛才的魔力沖擊波的那側的身體全都覆蓋上了一層厚厚的冰霜,呈各種姿勢倒在地上。
而用短劍刺挑奧拉夫的這位,在倒地的同時,整個人已經被凍結成了一個“冰人”。冰雪魔力順著刺穿奧拉夫身體的短劍,幾乎也是在一瞬之間,就將持劍者全身凍了個通透。他的臉上甚至還保持著由獰笑轉為驚訝的一個過渡表情。
克里斯托夫被持槍頂著他腦袋的這位壓在了身下。由于奧拉夫身上突然迸發出的冰雪魔力引起的沖擊波在子彈擊發前先一步將后者掀翻,所以槍里的子彈只是打在了地面上,并未傷到克里斯托夫。而且由于位置原因,后者正好還替前者擋下了魔力沖擊波的傷害。
斯特也受到沖擊波的作用倒在了地上。由于它距離奧拉夫所在的位置要遠一些,再加上它身上厚厚的鹿毛和皮下脂肪的緩沖作用,使得它并沒有因為突然倒地而摔傷。
但斯特旁邊那兩個家伙就沒有那么好的運氣了。
一個在倒地的時候被他自己的劍割傷了臉,而另一個則是上半身朝下扎進了路旁一個不知道是誰堆起來的一個大雪人的身子里,只剩兩條腿露在外面。
克里斯托夫率先用腳蹬開壓住他的人,起身將其制住。
緊接著斯特也站了起來,抖了抖身上的冰霜,警戒地看著自己旁邊仍沒有起來的那兩個家伙。
剛才魔力光暈亮起的時候,奧拉夫就已經借著沖力擺脫了刺穿他身體的那把短劍,現在正完好無損地站在地上,正在愣愣環視四周,想要搞清楚剛才究竟發生了什么。
“雪寶!你剛才的表現真是太讓人驚訝了。”
克里斯托夫轉頭看向奧拉夫說道。而后者也明白了,剛剛自己身上莫名地突然散發出了一股魔力光暈,扭轉了剛才的危急的局面。
“這確實很令人驚訝,連我自己也被驚訝到了。”
奧拉夫撓撓頭說道,然后扭頭看向自己旁邊那個已經躺在地上被凍成一坨冰雕的家伙。
“我剛才說了,你會后悔的。我想現在你應該后悔了吧?”
奧拉夫沖著冰雕說道,但冰雕沒有回應他。
“好吧,你肯定已經后悔了。”
奧拉夫輕輕踢了一腳那坨一動不動的冰雕,然后來到被克里斯托夫跪壓著后背,無法動彈的那個家伙面前,把地上掉落的那把燧發槍撿了起來。
“這個就是被稱作‘槍’的武器,會從里面射出彈丸傷人的家伙?”
“噢!雪寶,你不應該認識這個東西的。”
克里斯托夫說道。
“你知不知道,剛才這個壞蛋在拿著這個東西指著你的腦袋的時候,可把我嚇壞了。”
奧拉夫把那把燧發槍在自己的樹枝手里調轉了好幾個方向,最后竟然把槍管對準了自己的雪人腦袋。
“不!雪寶,這樣做很危險!”
克里斯托夫喊道。
“沒事兒,這個東西應該傷不到我。”
奧拉夫這樣說著,又把燧發槍丟到了一邊。
“真不知道人們為什么會發明這個害人的東西。”
在奧拉夫的印象里,如果說刀劍這樣的冷兵器還有著在日常生活中的工具屬性,或是做為童話故事里的勇士勇斗邪惡的巫師和怪物的魔法道具的話,那么槍炮這類的火器,則純粹就是人類之間因為某些原因而互相攻伐的戰爭殺器。
“克里斯托夫先生,您……沒事兒吧?”
這時遠處有十幾個人朝著克里斯托夫和奧拉夫他們跑了過來,其中為首的一個大個子中年人對克里斯托夫說道。
“我是桑切斯,是凱伊總管派出來專門尋找您和雪寶的人。剛才我們在附近聽到這里有動靜,還傳出了槍聲,就趕忙跑過來,沒想到竟然是你們。”
“呃,我還好。”
克里斯托夫對桑切斯說道。
“安娜,安娜她怎么樣了?她還好嗎?”
金發大男孩想到自己這一天來的遭遇,他不由地也為自己的愛人擔心起來。
“女王陛下,她還好,只是……”
“只是什么?”
克里斯托夫聽到“只是”這個詞,語氣頓時變得急切。
“您昨天早上外出之后直到現在,發生了許多事情,我一時半會兒對您也說不清楚。”
桑切斯聽出了克里斯托夫話里的擔心之意,回答后者說。
“總之您趕快跟我回去就是了。女王陛下她對您和雪寶也非常擔心。”
“那我們趕快走。”
克里斯托夫打算站起來就走,突然意識到自己膝蓋下面還壓著一位。
“對了,桑切斯,這些人剛才在這兒偷襲了我。他們都和鴉片事件有密切的關系,把他們都帶回去,相信這件事很快就會水落石出。”
他環視著剛才襲擊自己和奧拉夫的這幾個人。只見桑切斯帶來的人已經把他們都控制住了。
“好的,克里斯托夫先生,我自然是不會放過這群企圖危害阿倫戴爾的人。”
桑切斯說,隨即示意自己身邊的兩個人過去把克里斯托夫制住的那個人架了起來,并控制住其他幾個人。最后還沒忘了讓人把已經凍成冰雕的那位也給抬走。
“你說他不會死掉了吧?”
一行人已經開始往城區走去。靠在斯特鹿角上的奧拉夫向牽著斯特走路的克里斯托夫問道,眼神瞥向被兩個人抬著的那尊晶瑩的冰雕。
“我可不想就這樣奪走一個人的生命,即使他是個壞蛋。”
“誰知道呢?”
克里斯托夫回應道。
“看他那樣子,或許只能讓一個肯為他做出‘真愛之舉’的人來救他了。可像這樣的人,真有人會救他么?”
同樣看著那尊冰雕,克里斯托夫輕輕搖了搖頭……
☆
“那個小子究竟藏到哪兒去了?剛才我明明看到他從這里跑過。”
在離北地森林西南方向邊緣以南大概有二十公里處的一個小山包上,一支有八個北烏卓人組成的小隊在這里正搜尋著什么人。
天剛亮的時候,這群奉命在這里警戒的人就在山包上的樹林里發現了一個從南邊走過來的人影。
“啊嗚!”
正當幾個人打算悄悄圍住那個身影的時候,他們這個小隊里的一個人不知道被一團從哪里飛來的巴掌大雪塊給砸中了腦袋,下意識地喊叫了一聲。
然后就被他們的目標發覺,后者見狀撒腿就跑。幾個人無奈只得進行追趕。但那個神秘的人影身形似乎很靈活,三晃兩晃便沒了蹤跡。
即使地面上有積雪存在,但已經被樹林里的各種動物踩過,使得人的腳印也不容易被發現。
剛剛有一個人就發現離他不遠的地方有人影閃過,但追過來時卻又蹤跡全無。這讓這些從小就長在森林里的北烏卓人大為驚訝和惱火,難道這世上還有比他們更熟悉森林生活的人嗎?
再看這位在這片樹林里正與那八個北烏卓人兜圈子的這位,正趴在一片茂密的灌木從后面的雪地上大口地喘著氣。
汗水不斷地從他的黑色短發的發根處順著他的額頭向下流淌。即使他現在正身處在一片冰天雪地的世界里,也未能讓那些汗水減少分毫。
“不行,在這樣下去即使不被那幾個北烏卓人逮到,自己也就先累死了。”
這位有著黑頭發和黃皮膚的亞洲面孔的人如是想道。
“我得想個辦法脫身。當然,如果實在沒辦法,也只能和他們拼了。”
想到這里,他不由地握緊了他的劍。并把那兩封信從布包里取了出來,小心地揣在懷里。
他自從在凌晨那場與猞猁的遭遇中丟失了他的馬之后,就一直靠雙腿走到現在。此刻的他已經是疲憊不堪了。
他心里有一個信念一直在支撐著他前行,那就是無論如何必須要完成安娜女王交給他的送信任務。
在這里突然遭到北烏卓人的圍捕,他也做了些心理準備。
因為他之前遇到的那位把他從猞猁的爪下救出來,并給了他一些食物做為幫助的北烏卓小伙已經告誡過他了。北地森林南部的外圍已經被一個叫做蘭厄部落的北烏卓族分支部落封鎖。
任何一個從阿倫戴爾方向過來的人恐怕都難逃他們的眼睛。
不過剛才或許是因為疲憊的原因,自己險些沒有發現悄悄圍上來的那群北烏卓人。所幸他們當中有人發出了聲音,才讓自己提前發覺并有了逃跑的機會。
“嗵!”
一個小雪塊突然砸在了這位年輕的華裔阿倫戴爾少尉的腦袋上。讓正在面對眼前的不樂觀的現狀思考對策的他嚇了一個激靈。
少尉沒有起身,只是匍匐著回身朝四周警惕地觀察了一下,視線之內除了樹還是樹,并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的地方。
盯了一會兒之后,他又把頭轉了回去,重新在雪地上趴好。
可就在這時又凌空飛來一個雪塊,再次精準地砸中了少尉的頭。這讓后者心里一陣窩火。
雪塊肯定不是追兵扔的,那么到底是誰那么無聊,在這個節骨眼上搞這個惡作劇?
少尉抬手把頭發上的雪都掃了下來,再次用目光掃視四周,卻依舊沒有發現什么。
看來自己得離開這里了。
于是他迅速起身,撣了撣衣服,在確認沒有被追兵注意到之后,打算繼續向北走。
“喂!地上的那個阿倫戴爾人,我勸你最好別在往北走了。”
一個柔和但很有力的女孩子的聲音突然飄進了少尉的耳朵里。
“咚!”
一個渾身披滿了松枝和萬年青枝葉的窈窕身影緊接著就從離少尉最近的一棵茂密的老松樹上跳了下來,穩穩地站在了后者的面前。
那人撥開了自己臉部覆蓋的葉子,露出了一張清秀而美麗的臉。
這是一個看上去年齡在二十四五歲的年輕女子,膚色比這個少尉略深一些。整齊而濃密的棕栗色劉海之下是一雙明亮可人的棕瞳。
“你,又是什么人?”
驚訝之余,少尉拔出自己的劍,萬分警惕地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這個陌生女子。
即使發現對方是位美麗的姑娘,也沒有讓他的警惕性減去分毫……
☆
“將軍閣下,我們給阿倫戴爾準備的‘禮物’已經成功在預訂地點‘送出’,預計從現在開始算起,再過十五分鐘之后就能看到它的效果。”
在阿倫戴爾中心城區的某棟建筑物的三樓的一個房間內,一個剛剛走進來的人看了一眼房門右手邊角落里的一個座鐘,然后對著一位坐在窗前的桌子旁向外看風景的人匯報道。
那人面前的桌子上依舊像昨天傍晚時兩人摸著黑對話時那樣,有一杯正冒著熱氣的咖啡。
“不錯!鮑勃,這件事情你做得很好!我一定會重重獎賞你的。”
對方轉過頭來看著自己的屬下說道。
“謝謝將軍閣下的厚愛!”
被叫做鮑勃的人微微躬身。
“不過屬下有一事不明。”
“講。”
“我們的這件‘禮物’為什么不直接‘送到’阿倫戴爾城堡呢?它在那里應該能發揮出更大的作用。”
鮑勃疑惑地問道。
“哈!鮑勃,你要知道,我們現在工作的重點可不僅僅是在那些阿倫戴爾王室貴胄們身上。”
窗前那人開始用手慢慢轉動著桌子上的那只盛滿咖啡的杯子。
“我們需要讓所有的阿倫戴爾人都陷入恐慌之中。而往往只有生活在市井之中的普通平民,才會發揮出這個情緒的最大的力量。”
“噢……屬下明白了。”
“嗯嗯。”
那人端起了那只杯子,將它沖著窗外的天空高高舉起。
“現在就讓我們一起靜候,這場由我們親手送給這座城市的,來自帝國最洪亮的問候吧!”
“早安!阿倫戴爾。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