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到孤兒院了,雪莉就在里面嗎?”蕭明看著面前這有著藍色浣熊涂鴉的綠色大門,轉頭像是沒話找話般地向克萊爾問道。
克萊爾面色沉寂,仿佛在強行按捺著怒火一般,語氣平靜地說道:“沒錯,之前我和雪莉正要離開停車場的時候,布萊恩·艾隆斯出現了,然后他趁我們不注意便強行擄走了雪莉,而后來我才知道,他要的并不單純地是雪莉,而是雪莉一直戴的那個項鏈。”
“等等,布萊恩·艾隆斯?那家伙應該就是浣熊市警察局的局長了吧,果然不是好東西。”
克萊爾點了點頭,繼續道:“是的,然而實際上,艾隆斯那家伙從很久以前就一直在和安布雷拉公司有私下里的接觸,而且已經持續很長時間都在為威廉柏金輸送……活體素材。而雪莉的項鏈中,除了她父母的照片外,并沒有什么奇特之處……”
聽后,蕭明也是沉默了片刻,才說道:“也就是說,浣熊市如今這滿大街都是喪尸的地獄情景艾隆斯也是有很大的責任了。而且,根據他綁了雪莉第一時間來孤兒院的行為來看,那所謂的活體素材……”
說著,蕭明便的目光看向了那個藍色的浣熊涂鴉,眼底漸漸地也被怒火充斥。
“我覺得我們有必要為社會清理一下殘渣了!”蕭明一邊惡狠狠地說道,一邊一腳踹開了沒有上著鎖的大門。
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個看起來有些荒涼的院子,院子中秋千在隨著風擺動,用來玩耍的皮球也破破爛的,結合漆黑的夜空與那略顯破敗的主建筑,蕭明頓時感覺仿佛從一個喪尸電影的現場跑到了一個美式恐怖故事的電影片場。
克萊爾看著這樣的場景,也是眉頭一皺,緊接著蕭明的話說道:“我認為我們無權決定一個人的生死,而且我們現在對于艾隆斯的一切罪狀都只是源于推測,如果我們擅自殺死了艾隆斯,那我們和安布雷拉又有什么區別?”
聽到克萊爾的話,蕭明詫異地看了她一眼,說道:“你怎么會這么想?如果讓艾隆斯這種人渣繼續活到接受法律的審判的時候,那才是對于其他無辜人的不負責任!克萊爾,你很善良,但請不要對這種敗類施舍你的善良。如果你不愿意動手的話,就讓我來吧,作為一個傭兵,我也是殺過人的。”
話雖然是這么說,但蕭明并沒有真的做過傭兵,更沒有殺過人,雖說在靶場開過槍,但子彈離他腦袋最近的時候還是在燈塔國XX市街頭被人拿槍指著搶劫的時候。
而且現實中的蕭明最多就是小時候殺過雞,還因為沒抓住雞導致放血一半的雞滿屋子亂飛,最終廢了好大勁才向警察解釋清楚他們家沒有人被電鋸活活砍成好幾段。
但是,一想到艾隆斯的所作所為,蕭明便抑制不住想要對艾隆斯發泄自己的怒火了。
“可是……”
“沒有可是,原不原諒他那是被他害死的那些孩子們才能做的,我能做的只有送他去見他們。”
克萊爾還想再說些什么,便被蕭明打斷了,看了一眼克萊爾,蕭明繼續說道:“更何況,在如今這樣的環境中,你自身都難保,又怎么能保護一個人渣到他接受法律的審判呢?而且,艾隆斯和安布雷拉合作了不短的時間了,你又怎么確定他不會利用收受的好處去買通法官?亦或者愿意做一個檢舉安布雷拉的污點證人從而擺脫法律的懲罰呢?而且,目前最重要事情不是找到雪莉嗎?”
“這……好吧,你說的對。”聽完蕭明的話,再想到當時艾隆斯用槍指著她,當著她的面綁走雪莉的過程,克萊爾也發覺了自己剛才的話語中的天真。
沒錯,克萊爾是善良且單純,但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傻白甜。
要知道,和蕭明一路過來,遇到的喪尸可是有大半都是克萊爾解決的。
通過門口扶手上放的鑰匙進入孤兒院,環顧四周,沒有尸體,沒有喪尸。
“不知道雪莉在哪里,暴君還在追逐著我們,我去二樓,你在一樓簡單搜索一下,發現線索及時喊人,你看咋樣?”蕭明環視一圈后,向克萊爾建議道。
克萊爾點了點頭道:“好的,注意安全。”
隨即蕭明便走上了浣熊市孤兒院的二樓。
樓梯上到二樓便是一扇門,此時門扉虛掩著,蕭明便左手持戰術手電右手持槍地小心翼翼地推開了門。
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個用各種大塊積木堆積的堡壘,只不過現在這些積木應該是被誰狠狠地砸翻了,就好像是被投石機砸穿的城墻一般,亂七八糟的。
“這里應該是孤兒院的孩子們玩耍的地方吧……”
看著周圍的環境,蕭明想到。
“那邊應該是臥室吧,完全被柜子堵死了啊,臥室門也被椅子擋住了,感覺就像是想把誰關進去一樣。”
看著左手邊的走廊,蕭明想到。
于是蕭明便試探性地向著那邊喊道:“雪莉?雪莉你在嗎?我是蕭明,我和克萊爾來救你了。”
然而臥室那邊并沒有回應,蕭明便打算過去把柜子搬開看看情況。
而也就在這時,手邊柜子上放的幾頁紙引起了蕭明的注意。
紙上是孩童扭扭曲曲的筆跡,但是內容,卻讓蕭明臉色更加地難看了。
“如果你在看我的日記,快打給警察,怪物人在這里,把大家都吃了,這里有好多好多怪物人…………救命!他們來了!媽媽救我……”
“2月5日:我把信寄給奧利弗已經過了2個月,但我啥也沒收到,沒有回信。不過說回來,他們被領養后都會那樣。他一定是在某個有錢人家里過著國王般的日子,把我們全忘了。我還以為奧利弗會不一樣呢,我以為他是我一輩子的朋友,看來是我自己太笨了。
2月8日:今天安叫小朋友們都坐下,她給孩子們講了個故事。她說:‘那些受領養的孩子們都被‘怪物人’吃掉了,所以才沒人聽說他們的消息。’我不曉得她為什么這樣想,但她肯定很適合寫那些沒用的恐怖小說。
2月13日:這里有點不對勁,不是因為安說的那個故事。別誤會,環境更差的地方我以前也住過,既然這間孤兒院是某個大藥廠資助的,那我們為什么不能打電話給別人或外出呢?為什么會有那么多醫生?又為什么要天天打針?我們簡直像……
2月14日:我要被領養了,噢耶。大多數人都喜歡領養小一點的孩子,我以為自己年紀太大了。說我有點開心不太對。騙誰呢?我簡直興奮極啦!等到20號我就要和這里說再見了。我會努力做一個好兒子,做一個讓新爸爸媽媽驕傲的人。
2月19日:奧利弗在半夜回來了,他滿身是傷,大喊著‘救救我’之類的話語。我一開始根本認不出他,他的臉皮脫落,都快融化光了。老師和醫生們正在照顧他。他們說只是皮膚有點問題,很快會好起來,然后我們又能一起去冒險了。”
“1月4日:周三是完美的一天,因為我們有點心和冰淇淋吃。我討厭以前待的地方,那里的老師都好討厭!而且天天都要學習、學習、學習。那里也吃不到冰淇淋。我超喜歡、超喜歡、超喜歡這里。
1月10日:今天訂了一條很重要的規矩。大家都必須寫日記、做健康檢查,而且我們不能單獨出門。不用去上學蠻不錯的,我不想在學校里因為穿舊衣服被嘲笑,尤其不想被這些衣服以前的主人嘲笑。
1月16日:孤兒院的院長今天要來,所以我要穿上我最喜歡的藍色格子衣服。院長很高,院長留了小胡子,院長是警察。”
一直壓抑著內心的怒火,蕭明一字一句地看完了這些孩子們的日記,隨即再次環顧四周,很快便在衛生間門口的小桌子上再度看到了一些寫滿文字的紙,只不過,這上面的字體并不是孩子的。
“針對該起意外,我很高興可以回報:一切都處理好了。
2月19日,實驗體628號逃離實驗室并闖入我們的設施。628號原本是從這個設施的候選名單中選出來的,顯然他是想回來尋求‘幫助’。工作人員很快便制服了628號。
628號正在接受實驗室的臨床實驗,他身上很可能帶有病毒。保險起見,我們銷毀了所有的候選試驗體。安全小組非常迅速地銷毀了實驗體,對此我非常感謝他們。
至于附近鄰居,我們告訴他們,由于設施年久失修,為了孩子們的安全,我們暫時將他們安置到另一間孤兒院。
關于設施的未來計劃,等徹底消毒后,我打算繼續尋找更多的候選實驗體。”
蕭明感覺已經無法遏制那仿佛要從胸腔噴涌而出的怒火了,他緊緊地咬著牙,過于用力以至于牙齦中都有鮮血滲出。
“布……萊……恩……艾……隆……斯!安……布……雷……拉!”
就在這時,一陣槍聲突然從樓下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