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怎么會下這樣的懿旨？”夏嬋疑惑道，她不信皇后娘娘給各家貴女都下了類似的旨意。

“嬋兒，許是因為娟兒進京之后從未參加過任何宴會。”夏子中道。

夏嬋立馬反應過來，夏娟生性膽小，讓她一個人去參加滿是京城貴女的宴會，屬實很難：“原來如此。”

“現在你回來了，由你帶著娟兒去，我們也放心。”江佩笑道。

“有姐姐在，我不怕。”夏娟道。

“你倒是越發喜歡粘著嬋兒了。”江佩點了下夏娟的鼻子。

“大哥，參加百花宴的都是些什么人？”

“世子說往年都是京城未出閣的女子，皇后想必也會露個臉。”夏灼回答道。

“那王公貴族的夫人會參加嗎？”

“這個我倒是沒有細問，應當不會參加，百花宴其實是各家女子露臉的機會，最后會排出一個百花榜。”關于百花宴，夏灼知道的也就這么多了。

“所謂百花榜，不過是給京城權貴的一個參照名單罷了。”夏嬋無奈道，這些貴女擠破頭拔頭籌，也只是為了以后能夠高嫁，尤其是那些官員府中的庶女，百花宴想來是她們唯一的翻身機會。

“姐姐要拿第一。”夏娟一聽有榜，第一個想法就是讓夏嬋上。

“娟兒，姐姐琴棋書畫樣樣不會，你讓姐姐用什么拿第一啊？”夏嬋哭笑不得，前世的她因為病魔纏身，也就學了兩年的鋼琴，別說這里沒有鋼琴，就算有，時隔十四年，她估計也彈不出一首完整的曲子。

而今生，夏家是近半年才托夏灼的福躋身京城，更沒有學過琴棋書畫，倒是和吳嬸兒學了一年的女紅。

“我們不求你們拿什么排名，只要兩個人都平安回來就好。”江佩道，夏灼如日中天，現在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盯著夏家。

“娘，我明白，此行，我一定會保護好娟兒。”別的不說，前世看過的宮斗小說還真挺多，若是有人在百花宴耍手段，估計也就小說中寫的那些了。

“有你在，我和你爹也放心。”

“姐姐，百花宴很危險嗎？”夏娟見母親神色凝重，疑惑地看向夏嬋。

“不危險，娟兒到時候玩開心就好。”夏嬋道。

整整一天，月長清二人沒來，夏娟的失落，夏嬋盡收眼底。

“娟兒，這就一天不見，想長淮哥哥了？”夏嬋打趣道。

“哪有。”夏娟忙低下頭。

“放心吧，我們的娟兒這么好，長淮哥哥一定回來的。”夏嬋接過夏娟手里的賬本：“我不在這段時間，娟兒把將軍府經營得很好。”

“姐姐，今晚還要和你睡。”夏娟悵然若失。

“好。”整整七天過去，后天就是九月初九，兄弟二人依舊沒來，夏灼照常帶回來一盒糕點。

“大哥，永安侯府出了什么事？”夏嬋避開夏娟去找夏灼。

“不是什么大事，嬋兒放心。”夏灼微笑。

夏嬋狐疑地看著夏灼，顯然夏灼也有事瞞著她，難不成永安侯府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什么樣的事能夠拌住月長清兄弟長達七天？

夏嬋喚來三玄，交代他機會去永安侯府打探情況。

“跟我去看看紅玉姐姐吧。”忽而想起不久前一起進京的紅玉，這段時間，她忙著和夏娟一起整理賬本，都沒有見過紅玉。

之前彩云說過，紅玉的房間安排在南邊客院，她倒是省去問齊伯了。

翊國君臣和平民等級制度森嚴，按照紅玉的身份，她是沒有資格住東院和西院的，而南院住的幾乎都是下人，倒是委屈紅玉了。

“這些全部洗了。”還沒到南院門口，夏嬋聽見這樣一個聲音。

“小云姐姐，這些太多了。”

夏嬋心頭一跳：好熟悉的聲音。

“少廢話，洗不完就別吃飯了！”小云頤指氣使地說道。

洗衣服的人便沒有再說話。

“夏姑娘，是紅玉姑娘。”三玄在夏嬋身后輕聲說道。

夏嬋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還真是聽話。”這又是另一個丫頭的聲音。

“不過是大小姐從南州帶來的婢女，自然要聽小云姐姐的話，小云姐姐可是在將軍身邊伺候的。”

“等哪天我做了將軍的侍妾，不會虧待你們的。”小云高傲地抬了抬下巴。

“小云姐姐，這紅玉怎么說也是大小姐的人，你這么對她，大小姐那邊······”

“怕什么，大小姐一回來就把她扔到南院，不管不問，不過是一個卑賤的下人，她死了又如何？”小云鄙夷地看了一眼紅玉。

原來如此，夏嬋心中冷笑，走進南院：“她是卑微的下人，你又是什么？”

“我自然是——”說著，女子轉過身來：“大小姐！”

“繼續說啊，你是什么？看這個架勢，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將軍府的女主人。”夏嬋走上前，扶起紅玉。

“嬋兒。”紅玉淚水涌了出來。

“紅玉姐姐，是我的錯，你受苦了。”夏嬋握緊紅玉冰涼的手。

“大小姐，京城權貴有個不為人知的規則，在主人身邊伺候的最次也是通房。”小云心中也暗道夏嬋命好，跟著夏灼飛上枝頭變鳳凰，原本只是個粗鄙的平民而已。

“這么說，我得提前叫你一聲嫂嫂？”夏嬋看向小云。

“大小姐說笑了。”小云尷尬一笑，這半年多，別說爬上夏灼的床，夏灼梳洗睡覺都不讓她伺候。

“以奴欺主，該當何罪啊？三玄。”

“按照翊國律令，杖殺。”三玄沉著眸子道。

小云臉色大變，隨后故作鎮定，夏嬋不過是一個剛滿十四的女子，她不怕夏娟，自然也不會怕夏嬋：“大小姐，紅玉不過是您的婢女，你若要，帶走便是，婢好歹是將軍身邊的人，大小姐何必為一個婢女惹將軍不快？”

“你的意思是，我要帶走紅玉姐姐還需要經過你的同意？大哥院中的婢女，我竟然無權處置嗎？”夏嬋冷笑。

“婢不是那個意思。”小云低頭皺眉，暗道這夏嬋怎么如此難纏。

“罷了，大哥的丫頭，我確實不好處置。”夏嬋帶著紅玉離去。

小云眼中閃過喜色：果然夏氏女全是軟骨頭。

“三玄，讓大哥來一趟嬋娟閣，還有，南院的丫頭，一個都不許放出去。”

“是，姑娘！”三玄臨走前磚頭看了一眼小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