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佩也是心頭一跳,夏子中開始后悔自己說出的這句話。
只有夏淇微微一笑:“這個世界上氣質相像的人很多,或許只是巧合。”
“淇兒說得對,只是巧合。”江佩順著夏淇的話說道。
夏子中也笑道:“嬋兒生來就有大家閨秀的氣質,和侯府公子氣質相近,確實很好理解。”
“姐姐是大家閨秀,那我是什么?”夏娟指著自己問道。
“你是小家碧玉。”夏淇點了下夏娟的鼻子。
眾人又不自覺露出笑容。
“爹,齊伯十年前就是夏宅的管家,府中正好沒有管家,不如就用齊伯,您意下如何?”夏柯送完李宗回到大廳。
“嗯,如此甚好。”夏子中摸著這兩個月剛長出來的胡子。
“至于中饋,娘,不如您來?”夏柯問道。
“柯兒,我一個婦道人家,哪懂什么中饋?”江佩道,她只是普通平民之女,自然沒有接受過這方面的教導。
“以往是誰負責?”夏子中問道。
“是我······”夏柯無奈道:“原本我想著交給嬋兒,嬋兒聰慧,對賬本都能無師自通。”
“讓一個大男人執掌中饋確實不妥。”夏子中道。
“我來。”夏娟舉起小手。
“娟兒?你行嗎?”江佩一臉難以置信。
“姐姐教過。”夏娟學著夏嬋戳了下自己的小臉。
“啊?”眾人一臉驚訝地看著夏娟,怎么看都不靠譜。
“那就讓娟兒試試吧,讓彩云丫頭幫忙,畢竟是我夏子中的女兒,一定不差。”夏子中道。
“就依父親所言。”夏柯回道,只要別讓他繼續管,怎么都好。
決定好大的方向,夏灼換來府中所有下人,讓大家認臉。
“爹,娘,娟兒,這些都是經過教導的下人,你們一人選兩個貼身伺候的,至于下等丫頭和粗使丫頭,稍后我和娟兒一起安排。”夏柯道。
江佩一輩子沒有見過這么多下人,不過只是片刻便接受了,挑選了兩個看起來年齡較大的。
“娘,以后您和爹就住在內院最大的院子,至于名字,就由您二位決定。”夏灼道。
“就叫中佩閣吧,我和你娘這一輩子都在一起。”夏子中道。
江佩如小姑娘一般紅了臉,翊國女多男少,鮮少有向夏子中這樣一生只有一位夫人的,她和夏子中感情算不上轟轟烈烈,但她知道,在大多數婦女眼里,夏子中都是一個好男人。
“就依父親所言。”鮮少微笑的夏柯此時也是唇角勾起。
“二哥,我住哪兒?”
“按照翊國律令,女兒家過了十歲就要進后院獨住,我安排你和嬋兒住在后院的嬋娟閣,眼下嬋兒沒來,你就只能一個人住了。”夏柯有些心疼,夏娟生性膽小,沒有親人陪伴,一個人住確實難為她了。
果然,一聽自己要一個人住,夏娟嘴巴一撇,眼淚也在眼眶里打轉。
“二弟,獨院中不都有下人的房間嗎?在小妹臥房隔壁騰出一間,讓彩云住進去。”夏灼摸著夏娟的頭說道。
“如此也好,原本我想給彩云單獨安排一個院子的。”夏柯道,當初只是用了幾兩銀子買來彩云婦女,但是這十多年來,彩云與夏嬋夏娟一同長大,在夏柯和夏灼眼中,彩云也是妹妹。
“二少爺,我愿意和二小姐一起住,彩云只是下人,二少爺如此費心,彩云受不得。”彩云立馬跪在地上說道,夏柯的話實在讓她受寵若驚了。
“那娟兒就拜托你了。”夏柯上前扶起彩云。
“彩云定不會讓二少爺失望。”這一幕,使得一眾下人立馬知道,彩云和她們不一樣,已經算得上半個主子。
“至于齊伯,偏院也有一個單獨的院子。”夏柯目光轉向齊伯。
“老仆多謝二少爺。”齊伯一來就成了管家,這也是他意想不到的。
“娟兒,你也挑兩個丫頭吧,以后貼身伺候你。”夏柯道。
夏娟有些膽怯地縮了縮,這動作使得一眾丫頭眼睛發亮,看這位小姐樣子,一看就是個好拿捏的。
“娟兒,不要怕,往后在這將軍府,若是有人敢欺負你,直接讓彩云掐死就是。”夏柯眼神中散發著寒光,他知道京城有很多官員府邸庶女和妾室院中有以奴欺主的現象,多半因為院子主人性格過于懦弱,加上當家主母和主人視而不見,但是他絕對不允許這種情況出現在將軍府。聽到這句話,跪成一片的丫頭心中發麻,反而不太希望被選中了。
“二哥,娟兒不如就讓彩云貼身伺候吧。”夏淇說道,夏娟的性格,不適合接近這些丫頭。
“好。”聽到夏淇的話,夏娟才算是松了一口氣。
“那就辛苦彩云了。”夏柯道。
“二少爺,您嚴重了。”彩云知道現在的夏灼和夏柯都與南州時不一樣了,大戶人家主仆有別,主人不介意,但她不能蹬鼻子上臉。
安排好一切,下人們都各自將主子的東西拿進去,再一一分類放好,夏家京城之行,算是塵埃落定。
等到下人全部出去,大廳只剩下夏氏一家。
“灼兒,臨行前,嬋兒同我說,伴君如伴虎,切記不要與京中權貴走太近,明日永安侯府設宴,我們當真要去嗎?”江佩憂心道。
“娘,這已經由不得大哥了,月世子對我和大哥恩重如山,即便以后永安侯府起兵造反,我們大將軍府也不得不站在永安侯府這邊。”夏柯見夏灼為難,便替夏灼回答。
江佩顯然被嚇到了,沒想到事態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
“娘,不用擔心,雖然大哥資歷尚淺,但是永安侯府在燕都屹立多年,既然永安侯府敢設這個宴,想必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夏淇道。
“淇兒說得沒錯,明日我們如約赴宴就好。”夏子中道。
江佩也只好壓下心中的不安,點了點頭。
夜深人靜時,江佩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閉上眼睛就想起月長清那張酷似夏嬋的臉。
“夫人,你怎么了?”
“夫君,今日見到月世子,你心中就沒有疑慮嗎?”江佩反問道。
“有,京中權貴以雙生女為恥,或許嬋兒是被拋棄的那一個。”夏子中雖然不愿相信,但也不得不承認,合理的解釋只有這一個。
“嬋兒淡然平和,聰明伶俐,月世子也是溫潤如玉,這樣的家庭,怎會拋棄雙生女其中之一呢?”
“夫人,不要妄下定論,等明日我們見過月府那位郡主再說。”夏子中伸手擁住江佩,江佩心中所想,他都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