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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去留問題

翌日清晨,夏嬋醒來時紅玉恰好將熱水送到她的房間。

“嬋兒,你醒了。”紅玉跑過去抱住夏嬋。

“紅玉姐,只是普通的迷藥而已,沒事了。”夏嬋輕輕拍了下紅玉的背。

“昨日多虧了千寒公子。”紅玉道。

“嗯,我知道。”

“說實話,千寒公子很在乎你,你不知道昨晚看到你昏迷他有多生氣。”紅玉放開雙臂,認真地看著小嬋。

“紅玉姐,千寒他······”夏嬋回想起昨晚聽到的對話,心中萬分糾結。

“你看,那個藥箱也被他找回來了。”紅玉指向院子里的石桌。

夏嬋微愣,又回想起昨晚的懷抱,千寒抱著他的時候,心跳速度很快,看向她的眼神帶著熾熱和歡喜。

“紅玉姐,你去忙吧,我想一個人待會兒。”夏嬋抱著雙腿坐在床上。

紅玉點頭,出去關上門。

只是可惜,他所有的身份或許都是假的,殺手,失憶,啞巴,全部都是假的,就連成為她的護衛,看起來也只是因為大哥,這樣的人,她該留在身邊嗎?

明明是帶著目的接近她,為什么會因為她著急?又為什么連夜去外面找回她已經丟掉的藥箱?

她從來沒有想過將千寒束縛在身邊,知道這些事,她更應該毅然決然讓千寒離開才是,但是從昨晚她就輸了,她做不到當著千寒的面說出“你走”二字。

原本只是一個買來的護衛,她卻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喜歡和他坐在月光下長談,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她眷戀他的氣息,甚至他的懷抱。

糾結許久,夏嬋調整心情走出房間:“紅玉姐,我來做早飯。”

“嬋兒,你行嗎?”紅玉轉頭,驚訝地看向夏嬋。

與夏嬋一樣,千寒也是猶豫半天才走出房間,早飯都已經上桌了。

“嬋兒,你先吃,我去盛最后一道菜。”紅玉道。

“小虎起來了嗎?”夏嬋問道。

“已經叫他起了,這個小懶蟲。”紅玉無奈笑了笑,看到千寒走出來:“千寒公子。”

夏嬋轉頭一笑:“千寒,來吃飯了。”

千寒看向夏嬋,這樣的笑容,在陽光下異常耀眼。

“你在想什么呢?”夏嬋見他一臉神游的樣子,忍不住問。

他走到圓桌前,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又轉頭看向夏嬋。

“昨晚多虧你及時趕到,不然我和紅玉姐姐就危險了,謝謝你,千寒。”夏嬋誠懇地說道。

千寒的手微微發抖,心跳也緩緩加速,難道她昨晚其實什么也沒聽到嗎?對著夏嬋揚起唇角,搖了搖頭。

“千寒,真稀奇,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你笑呢,笑起來果然好看。”夏嬋似乎很是滿足。

千寒一愣,收起笑容。

此時紅玉又端著一道菜從廚房走出來,小虎還揉著眼睛走出房間:“嬋兒姐,你家的床真軟。”

“千寒公子,昨晚真是太謝謝你了,要不是你,我都不敢想象會發生什么。”紅玉抹著眼淚說道。

千寒依舊看著夏嬋,沒有理會紅玉,似乎害怕移開目光夏嬋就不見了。

“要不是我提出去燈會,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紅玉姐姐,不用放在心上,已經沒事了。”夏嬋出言安慰道。

“我也有錯。”小虎看到自家姐姐認錯,也低下頭,昨晚也是他想去燈會的,雖然不懂具體發生了什么,但他知道,昨晚姐姐和嬋兒姐都很危險。

“這怎么能怪你呢?壞人無處不在,多虧你找來千寒哥哥,我和紅玉姐姐才沒事的,小虎很勇敢。”

“誒?”小虎眼睛一亮。

“我們小虎長大以后會是個男子漢。”

“向千寒哥哥這樣嗎?”小虎看向千寒的眼神就像在看神仙。

“當然了,小虎長大以后也可以像千寒哥哥這樣保護姐姐。”夏嬋永遠想不到當初安慰小虎的一句話成了小虎一生的目標。

“還有嬋兒姐姐。”小虎堅定地握住右拳。

“好,那我以后就靠小虎保護了。”夏嬋微微一笑。

千寒嫌棄地看了眼揮舞著拳頭的小豆丁,又看向夏嬋。

“昨日馬不停蹄地趕來都沒有吃東西吧?”夏嬋看向千寒,實在是被他盯得有些受不了。

索性千寒不知道她聽到了昨晚的對話,那就當什么也沒發生吧。

千寒低頭,說來,從前天晚上開始,到今天早晨,他只抽出時間在回橋河村的途中吃了一碗面。

“千寒公子,今日早飯可是嬋兒親手做的。”紅玉一邊給小虎擦臉,一邊抬頭說道。

“多吃點兒,待會兒還要趕路呢。”夏嬋看向千寒。

千寒點頭,自己都沒有發覺他的臉上還帶著淡淡的笑。

“姐姐,再用力我的小臉蛋要破皮了。”小虎控訴地看著紅玉。

“哎呀,對不起小虎。”紅玉連忙放開小虎。

“沒事沒事,幸好我皮糙肉厚,原諒你啦。”小虎學著大人的樣子擺手,又揉了揉自己肉乎乎的小臉。

夏嬋忽然想起妹妹夏娟,夏娟的臉上也有這樣軟乎乎的肉,不知道爹娘他們怎么樣了,到燕都了沒有?

幾人吃完飯,千寒去買了一輛馬車,走上回橋河村的路。

“是東頭那幾個,死得可慘了。”

“殺得好啊!”

馬車外“罪有應得”“替天行道”的字眼徐徐傳來,夏嬋知道鎮上討論的就是昨晚遇到的那幾個人。

前世的犯人都會受到應有的懲罰,而在這種世代,對這些地痞流氓的束縛太小,他們活著,別人就得遭殃,不值得同情。

“嬋兒,他們在說千寒公子。”紅玉壓低聲音對夏嬋說道。

“嗯。”夏嬋回應。

“你不要有壓力,這種人該殺,在我們之前,不知道有多少女子的貞潔毀在他們手里,更不知道來這平襄鎮之前,他們的手上沾了多少無辜人的血。”紅玉見夏嬋一臉愁容,出言安慰。

“我知道,紅玉姐姐,千寒是為民除害,我不同情他們,我只是膽子太小,見不得血腥。”夏嬋道。

“難怪千寒公子隨身帶著布條,原來是因為你。”紅玉貼到夏嬋耳邊說道。

“紅玉姐姐,別胡說。”夏嬋臉頰發燙。

“其實,嬋兒,我覺得千寒公子是個很不錯的選擇呢,武功高,長得又好,除了不會說話,最關鍵的是對你好啊。”紅玉將聲音壓得很低,馬車里面和外面就隔了一張簾子。

“紅玉姐······”夏嬋羞憤地叫了一聲。

“嘿嘿。”紅玉捂著嘴笑了笑,輕輕拍打著在自己懷中睡著的小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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