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奶奶家時,我看到墻壁上還貼著小時候的日歷,上面殘留著我涂涂畫畫的痕跡。
一路沒怎么歇息,我有些疲憊,想找面鏡子整理一番衣裳,這才想起家里是沒有梳妝臺的,梳頭發也須走到衣柜的大鏡子前去。
小學三年級之前,我與奶奶一同住在這里,第一天上學便是奶奶送我去的,奶奶到得早,與老師說話,讓他幫忙給我起個小名,老師想了想,說:“就叫若若吧。”
奶奶問其緣由,老師說我頭發漂亮,若在古時候是舉手梳發的意思,有順應之義,與我很契合。奶奶一生不識字,唯獨記住了這句。
從那以后她總給我梳頭,小學的時候我頭發明明不長,奶奶卻總要給梳很久,似乎永遠也梳不完。
我找到了角落里的老衣柜,站在鏡子前發呆。
忽然間,門開了,我回過神來,外面嘈雜的鑼鼓與二胡聲重新鉆回耳朵。
“若若,你是孫女,要來磕頭的。”母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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