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創作拼的是文采和腦洞,你這兩樣東西都不缺還積累什么社會經驗呀,所以,你還是安心創作吧,養家這種粗活兒放著我來就好。”
安然搖頭淺笑,一邊敲打著鍵盤,一邊聲調柔和的說:“你負責貌美如花就好,養家這種事當然是我這個大哥級的人物來了。”
沫沫拍了拍安然的胳膊,向來搞怪的聲音難得變得認真起來,說:“哎,我是說真的,你不用出去工作的。”
安然敲打鍵盤的手停了下來,扭頭望著身后的沫沫,笑了笑說:“我也是說真的,你不要為我擔心,我可以的,你對我沒信心嗎。”
沫沫莞爾一笑,嘟了嘟嘴說:“嗯……不是沒信心,只是不愿見你受委屈。”
“委屈什么呀,”安然故作瀟灑,拍了拍沫沫的手,“不就是搞工作上班嗎,咱們同學沒有讀研的現在不都這樣嗎,你不要想多了,上個班兒而已嘛,小意思啦。”
沫沫嘟了嘟嘴,故意裝出一副生氣的樣子,聲音里帶著些許不高興的感覺。
“哎,說好了我養你的,你現在這樣是不是成心找事兒,我說你是不是想造反呀。”
“哪兒敢呀,咱們兩個在一起你永遠是女王。”安然傻笑一下,又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我,就是女王最忠誠的守護神。”
見安然堅持這樣,沫沫知道一時半刻也說服不了他,于是,便選擇暫時由著他。
“好吧,不過,你要答應我,如果找工作不順利,或者工作之后不開心的話,你就不要再上班了。”
安然點頭微笑道:“知道了,我不會委屈自己的,你就放心吧,我的女王。”
決定踏入職場之后,安然的求職之路并不順利,面試的過程中遇到了許多不愉快的事,比如對方態度極度惡劣,比如明顯為了完成指標應(欺)付(詐)面試,再比如面試官看過簡歷后說你的資料與我們的用人要求不符。
安然心想,不符合你們特么給我打什么電話,是不是有病。
經歷了多次不爽之后,安然的心情已經極度糟糕,可是,他已經決定要做沫沫一生的守護神,所以,再辛苦他也要堅持,再委屈他也要隱忍。
每次遭遇不爽回到住處的時候,他都會在經過小區里停著的某輛車前駐足,對著后視鏡練習微笑。
因為,他要讓自己笑得自然一些,不可以讓沫沫看出自己心中的委屈與不忿,所以無論出去后經歷了什么他都要忘記,帶著微笑回去見她。
與經紀公司決裂之前,沫沫每天都要為訓練、演出忙得不可開交,雖然很辛苦卻可以從疲憊的生活里看到自己想要的未來。
后來,因為“潛規則”事件她終于明白了一件事,這個圈子表面上看上去光鮮亮麗,而光鮮背后卻是丑陋不堪。
因為得罪公司金主,她被切斷了一切工作安排,用一個專業點兒的詞兒形容應該叫“雪藏”。
她從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一夜觸底,淪為一個前途暗淡的失意者,只是心底的那一份火熱還沒有停歇,雖然微弱渺小,卻依舊閃爍著不肯屈服的光。
一天晚上,沫沫和安然靠在床上一起用電腦欣賞欣賞新海誠的《云之彼端,約定的地方》,日漫也是他們兩個為數不多的共同喜好之一。
沫沫側頭靠在安然的肩膀上,嘴里叼著一根芒果牛奶味兒的棒棒糖,聲音有些含混不清地說。
“哎,你還是不要找工作了,反正我還有錢,再說了,就算是要工作那也得我來呀,想我這樣天生麗質又卡哇伊內的美女,去那家公司不得被搶著要啊。”
安然抬起手,在沫沫那已經染回黑色的頭發上敲了一下,笑了笑說。
“你呀,還是把心思放在舞蹈上吧,你可是未來的舞蹈家、大明星、international super star,我以后可還有指著靠賣你的簽名照發家呢,你可不要斷了我的財路呀。”
沫沫從安然肩膀上起來,將棒棒糖從口中拿出來,一臉認真地說:“那如果我想學舞蹈,也不想做明星了呢。”
安然側頭望著沫沫,搖了搖頭表示反對道:“那怎么能行呢,你那么喜歡舞蹈怎么能放棄呢,再說了我還等著你以后出名了給我的書做書模兒呢,你不能又斷我財路啊。”
三周之后,安然的奔波面試終于有了結果,在陸家嘴的一家金融公司的品牌部門做一個專員職位。
作為一個美術系的高材生,這職位跟自己的專業可以說是大相徑庭,一點兒聯系都沒有。不過,作為新世紀的大學畢業生,專業不對口的事兒也純屬正常。
雖然已經畢業九個多月了,但安然卻還是一個完完全全的職場小白,開始的時候不懂職場規則,而自己又是一個最底層的員工。
所以,有時候除了要完成本職工作外,其他部門的小頭頭也會過來以“幫個忙”的名義給他分配任務。安然覺得既然自己可以做,幫個忙就幫個忙吧,卻不知這只是一個單純的套路。
于是,從那以后安然的工作任務便越來越重,重到他有些力不從心了,也就是那個時候他才明白自己被人套路了,才開始學會對人say no。
有人說,朋友是分階段的,每個人只能陪你走過一段路,或短或長,除了你自己沒有人能從起點一直陪你走到終點。
我們在不同的階段會有不同的朋友,中學時的朋友,大學時的朋友,以及步入社會后結識的伙伴。
不過,我始終認為同事不可以稱之為朋友,踏出校園后便再也不會遇到青春年少里的那種單純、珍貴的友誼。
職場不是學校,即便表面上和和氣氣,甚至是關系很不錯的同事,也終究與同學沒有任何可比性。
因為,與校園的單純生活相比,職場中的朋友牽涉了太多利益關系,每個人都不再年少,不再天真,不會再如學生時代那般肆無忌憚的向他人敞開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