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分手,不言再見。我們就那樣悄無聲息的在彼此的世界里消失了,剩下的便是天涯兩端的相隔和遙遙無期的等待。
大四,故事迎來了第一個時間節點。
畢業、工作,很多以前看似遙遠的字眼在這個時候突然逼近,來得并不不然,卻還是讓人有些猝不及防。
這一年的元旦,韓雪兒和高志分手了,原因是對方在跟她交往的時候同時勾搭其他女生,是可忍孰不可忍。
知道韓雪兒被高志那個渣男玩弄了感情之后,張生很是氣憤,一個人沖到渣男寢室去將其打了一頓。
韓雪兒恢復了單身,可是,張生的身邊已經有了新的女朋友,那天晚上,他和她一起在校園里散步。
熟悉的校園,熟悉的街角,熟悉的夜空,熟悉的風景,仿佛一切都是原來的樣子,只是再次走過兩個人,卻都已經不再似當初的模樣。
那一夜,星空格外燦爛,星空下他和她并肩走著,他沒有說話,她也沒有說話,仿佛都在等對方先開口。
過了好久,終于還是張生先開口,他突然停了下來,目光深沉地望著韓雪兒。
“雪兒,我依然愛著你,可是,卻無緣和你在一起了。”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張生目光里夾雜著失落和無奈,似是在感嘆自己命該如此,又好似在控訴命運的捉弄。
“哇,你干嘛搞得這么傷感呀。”韓雪兒強顏歡笑著,這個時候,她不想他看到自己脆弱的樣子,不想帶著傷感和他說再見。“可要好好守護現在的女朋友啊,可不要再把她從你身邊弄丟了。”
“雪兒,我……”
“你什么都不要說了。”張生的話未說完,便被韓雪兒打斷了,她沖他笑了笑,“我得回去了,跟半夏她們約好了晚上一起喝酒的,拜拜。”
說完,韓小雪便轉身向寢室的方向走去。可是,男生寢室和女生寢室在同一個方向,他們明明可以一起回去的。
張生一個人立在原地,望著韓雪兒漸行漸遠的背影,沒有追上去,也沒有再說什么,就那樣看著她從自己的視線里遠去,最后消失不見。
回到寢室之后,幾個小姐妹坐在一起喝酒,聊天,后來又玩兒起了真心話大冒險的游戲。
真心話大冒險,如果你想挖出某個人心底的秘密,這似乎是一個屢試不爽的游戲。
咱們這幾位女神毫無新意,又是跟上次一樣采用轉酒瓶的方式,只是這次是瓶底對準誰就是誰中招。用半夏的話就是,這也算是一次小小的改良嘛。
事實證明,半夏這樣頭腦簡單的人最適合玩兒真心話大冒險這樣的游戲,因為,轉酒瓶毫無技術可言,全憑運氣。而往往智商比較低的人運氣都好的不講道理,比如咱們這位半夏。
零點一刻,安然一個人靠在床上看視頻——TVB的經典劇集《法證先鋒2》。那個時候,TVB還沒有遭遇離職潮,這部集結了歐陽震華、蒙嘉慧、佘詩曼、林文龍、鄭嘉穎的劇集在如今看來不可謂不豪華。
這部法證大戲經常會出現驗尸取證的情節,那個時候,安然正在看到的大結局的時候,突然手機震了起來。
他拿過手機,發現是詩顏打過來的,剛一接通,連一句話都還未來得及說,電話那邊便傳出來一個非常熟悉的話。
“安然,我喜歡你。”
安然當時一愣,轉而搖頭微笑,問道:“你們又在玩兒真心話大冒險呢。”
“對呀,”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平靜而深沉的聲音,“我們又在玩兒真心話大冒險呢。”
然后,電話便掛斷了。
安然猜到的是,詩顏他們又在玩兒真心話大冒險,可是他不知道,詩顏的話其實沒有說完,完整版的應該是這樣:
對呀,我們又在玩兒真心話大冒險呢,不過,這一次我選的是真心話。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詩顏發現自己對陳陌的喜歡已經消失了,轉而對安然這個簡單、帥氣的大男孩兒產生了異樣的感覺。
可是,自己的好姐妹半夏也喜歡安然,而且,是在她愛上他之前便已經喜歡了。
很多年后,韓小天如是感慨道:真是搞不懂,為什么所有的女生都對安然那家伙萌生愛意,他除了人長得帥點兒,有才華點兒,其他的我也不比他差呀,哎,上蒼不公啊。
臨近畢業,每個人的心情都很浮躁,要作畢業答辯,要開始找工作,要懷著最固執的不舍去面對不可抗拒的別離。
最后一學期,陳陌和雨裳的關系出現了裂痕,沒有爭吵,沒有劈腿,卻不知道為什么彼此間的感情莫明奇妙的變淡了。
畢業前的一個月的一天晚上,陳陌一個人到醉生夢死酒吧喝酒,沒有朋友想辦,也沒有理周邊異性的搭訕,就那樣一個人喝了好多酒,沒有喝醉,卻也還是有一些輕飄飄的感覺了。
凌晨3點,酒吧停止營業,駐唱臺上的安然走下臺來,在陳陌對面的位子上坐了下來,然后跟調酒師叫了一杯名叫紫色夢幻的利口酒。
“怎么,今天一個人過來喝悶酒,該不會是失戀了吧。”安然玩笑道。
“沒有,”陳陌搖了搖頭,然后猛灌了一口酒,“安然,我今天來是有些話想跟你說,想跟你一個人說。”
“哇,什么事兒啊,搞得挺嚴肅的樣子。”安然身子微微后傾,笑著道。
“畢業后我要去美國了。”陳陌又喝了一口酒,聲音略帶沉重地道。
“去美國?”陳陌的話讓安然有些意外,他們從小就認識,陳陌以前是很排斥去國外的,雖然他英文很好,但還是不希望國外的環境。
“為什么,這也太意外了,以前叔叔阿姨說要送你去國外讀書,你不是死都不肯去嗎。”
“是啊,”陳陌苦笑一下,輕吐了口氣,“以前,我送覺得電視劇里的情節太扯淡,沒想到如今卻發生在我自己身上了。”
“額,”安然眉心微蹙,“什么意思,什么事情發生在你身上了。”
“你知道的,家里人一直以來都很希望我可以讀商學院,然后從商。”
安然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以示回應。
“最近,媽媽的身體不太好,”陳陌稍稍頓了頓,“她希望我可以讀商學院,希望可以看到我接手家族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