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實注意你很久了,”楚藍喝了一口黑咖啡,云淡風輕地問,“經常跟你一起出入的那個漂亮美眉叫沫沫,對吧。”
安然完全理不清楚藍的節奏,不知道她究竟又想說什么,稍稍愣了愣。
“哦,有什么問題嗎。”
“沒什么問題,隨便問問。”楚藍將杯子送至唇邊,“你知道我為什么喜歡喝黑咖啡嗎。”
哈,安然當時想一臉不爽地甩出一句:我怎么知道。可是,又總感覺對面這位美女有點兒笑里藏刀的意思。所以,就沒敢說出來。
“這個嘛,”安然手指揉捏著下巴,做思考狀,“因為黑咖啡夠純粹,而你就喜歡這種不加修飾的感覺,因為,夠真實。”
“哼哼,”楚藍搖頭微笑,“你小子的想象力還挺豐富的嘛,其實,我喜歡喝黑咖啡,單純只是因為我喜歡苦一點兒的東西而已。”
安然眼神空洞地望著對面的楚藍,過了好一會兒才擠出一絲微笑。
“哦,是嗎。”
楚藍將手中的杯子放下,直直地盯著安然。“喂,你沒事兒吧。”
“啊,沒事兒啊。”安然不自然地拽了拽衣領,“我,我能有什么事兒啊。”
楚藍沖安然勾了勾手,示意他靠過來一點,然后,一本正經地說:“你剛才表情僵硬,兩眼發直,我還以為你靈魂出竅了呢。”
“靈魂出竅,我倒是想呢,可惜沒那個法力呀。”
“那就不說這個了,”楚藍靠回椅背上,捋了捋耳畔的頭發,“你跟那位沉芷妹妹是不是關系很好啊。”
“對呀,”安然微微頷首,“我們是同學,沉芷又是阿沐的女朋友,所以,我們的關系當然不會差啦。”
安然刻意強調了沉芷是林沐的女朋友,只是不知道他是在提醒楚藍,還是提醒自己。
“是嗎,”楚藍唇角上揚,略帶得意地笑了笑,“那我是阿沐的前女友,從這個角度上講,你是不是也應該跟我關系很好啊。”
“額,”安然傻笑一下,“這個嘛,如果你覺得好的話,我沒意見。”
“這就好說了,”楚藍滿心歡喜,又喝了一口苦咖啡,有些不懷好意地笑了笑,“那么朋友有事相求,你該不會不出手相助吧。”
“出手相助,”安然稍稍頓了頓,苦笑一下道,“我這個人沒錢沒勢,恐怕是有心無力啊。”
“這也不需要什么錢財勢力嘛,我只是想讓你幫我把林沐奪回來了。”楚藍沖安然眨了眨眼睛,說不出是俏皮,還是捉弄,“你一定可以的,對不對。”
“我,”安然搖了搖頭,“我不可以。”
“你可以的。”
楚藍眼波嬌媚,面帶微笑著望著安然,半是誘惑,半是威脅,對面的安然被她看的心里直發毛,好像被一股魔力所控,竟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
這就是安然與楚藍的第一次相遇,一個蓄謀已久,一個猝不及防,而安然遇見的女子似乎都和林沐有關,有的林沐喜歡,有的喜歡林沐。
不得不感慨,這個世界真的很小。
第二天圣誕節,原本的聯誼活動是要騎腳踏車來一次自由行,奈何天公不給面兒,一大早便下起雨來。
雨勢雖然不大,不過外面騎車顯然是不大合適。于是,聯誼活動便改為室內進行。
所謂室內無非就是泡吧、唱K,玩兒個真心話大冒險什么的。
這三項活動對于安然來說都不是強項,他不愛喝酒,唱功一般,至于真心話大冒險嘛,從小到大他一次都沒有玩兒過,就更不用多說了。
晚上泡吧的時候,安然只喝酒精含量極低的雞尾酒,說不喜歡酒精的味道。結果,被同場的其他人一頓嫌棄。
聯誼的其他人要么已經成為一對兒,要么準備成為一對兒,而楚藍和安然屬于一對兒特別的存在。
他們沒有曖昧,也不想曖昧。
楚藍癡心一片為林沐,這一點身邊的姐妹們都是知道的,所以,當她跟安然一起出現時,也并沒有被懷疑他們之間有曖昧。
這樣很好,可以省去一系列不必要的麻煩。
幾杯烈酒下肚,楚藍終于有些飄飄然了,她伏在桌子上,面頰緋紅,手中的酒杯微微搖晃,沖身邊的安然傻笑著。
“哎,你說,如果你們的沉芷女神破相了,林沐還會不會像現在這樣喜歡她。”
“你喝醉了。”安然一只手握住楚藍的手腕,一只手把她手中的搖搖欲墜的酒杯拿過來。
“我沒有醉。”楚藍睜開安然的手,伏在桌上的頭抬了起來,這時她眼前的安然一分為二出現了重影。“嘿嘿嘿,你,你什么時候學會分身術了。”
這不是安然第一次面對醉酒的女生,當然,也不是最后一次。離開學校之后,他也遇到過很多醉酒的女人,無一例外,面對醉酒的女人他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哎,”旁邊一個梳丸子頭的女生拍了拍安然的肩膀,“一會兒我們準備去KTV通宵,我們家阿藍就交給你了,你可要好好照顧她呀,要是有任何閃失為你是問。”
“交給我,”安然一臉茫然,“什么意思?”
“這你都不明白,”丸子頭女生一臉認真的望著安然,“我們家阿藍是不是跟你一起來的。”
安然點了點頭。
“那作為阿藍的聯誼對象,你是不是應該把她安全的送回學校去。”
安然同樣點了點頭。
“這不結了,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呀。。”
“不是不明白,是有點兒疑問,我可以送她回學校,可是,你們都不回去了,我怎么送她會宿舍呢。”
“哎呀,”丸子頭搖搖頭,可愛的小臉兒上略帶嫌棄,“現在宿舍樓有不鎖門,再說了,就你這小模樣,戴個帽子保證樓管阿姨認不出來你是男生。”
“我……”他一臉無奈,想要說些什么卻又覺得無力反駁。
“我什么呀,就這么愉快的決定了。”說完之后,又抓過安然的手,往他手里放了一定粉色荷花帽,“來,道具拿上。”
安然看看手中的女式帽,再看看沖自己微笑的丸子頭姑娘,突然間有一種想打人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