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陳生一臉得意,安然便挖苦道:“你小子現在倒是很開心,上午不還在為被分手的事兒哭的跟條狗似的嗎,不是二哥我告訴你真相,你現在還有心情跟哥叫板嗎。”
說起這個話題,陳生便又將矛頭對準了安然,道:“你還好意思提著事兒,你小子明知道真相卻不早點告訴我,害我在宿舍出丑,太不講義氣了。”
對于這個指控安然連連表示否認,解釋說:”哎哎哎,你小子這可就是恩將仇報了啊,我也是今天下午聽薔薇說才知道的,知道了就趕緊發QQ告訴你了,你小子不僅不感激,還怪你二哥,你真是個白眼兒狼啊。沒有我,你小子現在恐怕早就去自殺了。”
安然這樣一說,陳生順著桿兒往上爬,道:“哎,你還別說,要沒有了我們家蘭蘭,我還真活不下去了。”
對此安然表示嫌棄,道:”我呸,你還真裝起癡情來了,我就不信你真的有勇氣為了小蘭自殺。“
如果失去了那個人我就不活了,這樣的話說出來未免太過沉重,也太過輕松,說到底還是經歷的太少了。
多年以后,歷盡滄桑,再回首當初說過的話,恐怕自己都會笑出聲兒來。
夏蘭是陳生的初戀,他很喜歡她,因為他們可以這樣一直走到白頭,卻未曾想過未來太遠,不到最后一刻,你永遠不知道最終陪在自己身邊的是誰。
愛情里有太多動人的海誓山盟,第一天聽了或許會隱隱的感動,聽得多了也就變了味道。
其實,那樣的海誓山盟是最經不起考驗的,所謂的誓言往往比煙花更絢爛,卻比煙花更短暫。
時間是一種奇妙的東西,可以不動聲色的摧毀一切,也可以悄無聲息的治愈一切。
這一天他們喝了很多酒,林沐還算正常,安然一切安好,而另兩位則都喝高了,如果不是還剩最后一絲理智,就要將林沐和安然當做自己的女神了。
陳生搖搖晃晃地站在椅子上,指著安然說:“哎,安然,你小子到底喜歡誰呀,我們三個都說了,就你小子的心思我們還不知道,快跟哥兒幾個說一下。”
這個問題安然沒辦法回答,他的確有喜歡的人了,可是他喜歡的是沉芷,林沐的女朋友,他不想讓其他人知道,所以他不可以說出來。
于是,他只是搪塞道:“這就不勞你小子操心了,別擔心,哥不會跟你搶小蘭的。”
一手捏著啤酒罐的張小天抬起手,張開嘴想要說什么,卻又被噎了回去。
”哎,你小子也不用擔心,我也不會搶你的薔薇女神的。”
說完以后,他又轉頭望向右邊的林沐,本來想說一句:你也不用擔心,我也不會跟你搶沉芷的。
可是話到嘴邊終于還是沒有說出來,因為他是喜歡沉芷的,他不會跟朋友搶女朋友,但是萬一有一天他們分手了呢。
到底是相識多年的老友,林沐一眼便察覺到了安然心里有秘密,道:“你這樣看著我干什么,我又沒有問你喜歡誰,該不會是你心里有鬼吧。”
雖然的確有些心虛,安然還是強裝著一副哥很坦然的樣子回答道:“有鬼?我能有什么鬼呢,開玩笑,我像心里有鬼的人嗎。”
“心里沒鬼你緊張什么呀。”林沐又灌了一口啤酒,隨便來了一句。
林沐其實只是隨口一說,安然這個有心人卻開始緊張了,嗓音都不由得抬高了起來。
“誰緊張了,你小子可不要亂說。”
林沐捏著啤酒罐的手指了指安然正在不自覺胡亂揉捏的手指,當場揭穿他道:“還說沒緊張,你看你,沒緊張這是在做什么。”
這樣的小動作別人可能不會察覺,卻逃不過中學時便認識安然的林沐的眼睛,他一到緊張或是有心事的時候便會不自覺的揉捏手指。
“我……”安然低頭看了看出賣自己的手指,抬高聲音道,“我這就是活動一下手指而已,這有什么呀,跟緊張不緊張有關系嗎。”
林沐望著他不懷好意地笑了一下,道:“活動一下手指,真的只是活動一下手指嗎。”
安然堅持不肯承認,反駁道:“那當然,不然還能是什么。”
林沐依舊只是一臉壞笑地看著自己的好兄弟,道:“還能是什么,還能是什么得問你呀,我怎么會知道。”
“不知道就閉嘴,喝你的啤酒吧,我懶得理你。”安然不想在這個話題上過多糾纏,故作哥就是不說的樣子道。
陳生打了一個啤酒嗝兒,傻笑一下,道:“大家都是兄弟,你喜歡誰跟我們說一下怎么了,你要是追不上,哥兒幾個還能給你出個主意不是嗎。”
安然一臉嫌棄地笑了笑,道:“可拉倒吧,要靠你出主意哥恐怕就要將單身進行到底了,你只要管好自己就行了,二哥我的事兒就不用你小子操心了。”
總之,這一天無論其他人如何追問安然就是打死不說,最后,鑒于這個俘虜的嘴巴實在太嚴撬不開,兄弟幾個也只好算了,畢竟以后日子還長著呢,可以徐徐圖之。
男生宿舍在把酒暢飲,談論著各自喜歡的女生,而女生組那邊也在討論著男生,這在學生時代純屬正常。
沫沫蜷著比沉芷、薔薇段,但比夏蘭長的不知算長算短的兩條腿,墻上墊了一個靠枕倚在床上,手里捧著一杯黑糖珍珠奶茶,將吸管叼在嘴上,感嘆道。
“哎,你說我這樣貌美如花,氣質優雅,可愛動人的大美女,安然那小子怎么就不為我動心呢。”
坐在對面床上刷劇的夏蘭起哄道:“哎呦,怎么了,咱們沫沫今天這是又發情了。”
“哎哎哎,什么叫發情啊,你這用詞兒一點兒都不優雅。”沫沫喝了一大口奶茶,可以清楚地聽到奶茶咽下去的聲音,“我這是睹物思人,害了相思好嗎,真沒文化。”
夏蘭嘟了嘟嘴,一臉無奈地搖了搖頭,道:“這有什么區別嗎。”
“當然有區別了。”沫沫原本靠在靠枕上的身子挺直了一些,強調道,“發情多粗俗呀,而相思則優雅許多,這樣才有情調,很迷人,也很夢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