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筆名為靈砂筆,乃是中品法器,為了這次血祭,護法將此物借于我,能死在此筆之下,道友也該感到榮幸了。”
藍袍人厲喝一聲,周身紅色靈力激蕩,手中出現(xiàn)一根小臂長的朱紅色靈筆,以急速朝著韓立沖去,路途中這靈砂筆透出一股透人心魂的鋒芒。
韓立自不可能坐以待斃,在楚箐箐震驚的目光中掏出一把短刃,腳踩羅煙步化作一道鬼魅的身影迎向藍袍人。
“哼,不自量力。”藍袍人嘴角微動,要知道這靈砂筆可是中品法器,殺伐犀利,而那小輩手中的不過凡品武器,也敢蚍蜉撼樹?
于是藍袍人加大法力輸入,手中靈砂筆靈光狂閃,勢要將韓立洞穿在此。
藍袍人已經(jīng)能看到韓立清冷的眼神了,但是突然,似乎是天上飄來一片云彩,遮擋住了部分月光,而眼前的韓立忽然身影閃動了剎那,竟然從藍袍人眼前直接消失了。
“什么!”
藍袍人不敢置信,千鈞一發(fā)之際,藍袍人來不及催動法器,連忙調(diào)動身上所有法力形成一個紅色護盾圍繞自己。
“寒玉手。”
只聽啵地一聲輕響,藍袍人的護體靈光運轉(zhuǎn)間忽然遲滯起來,而就在這剎那之間,藍袍人只覺得脖頸之間一陣冰涼。
“咳..咳...”
藍袍人想說些什么,但一截短鋒刃從起喉嚨處透出,鮮血從傷口處留下,藍袍人眼中的神光漸漸消失,直到再也支撐不住,手中靈砂筆掉落在地,其人也是倒地變成了一具尸體,直到死時,其也不知道韓立是如何擊殺自己的。
從藍袍人出手到韓立借助眨眼劍法迷惑其目光,再以寒玉手破開藍袍人的法力護盾,最后以短鋒刃一擊必殺,這之間不過片刻時間,根本沒什么來得及反應(yīng),藍袍人就飲恨于此了。
其實藍袍還有頗多手段,但是其太過于輕敵,自以為看穿了韓立的修為才煉氣五層,才會被韓立突殺成功,而且其根本不知道韓立完全不會什么術(shù)法,若是直接以火球術(shù)這種基礎(chǔ)法術(shù)來遠程攻擊韓立,韓立反而不太好應(yīng)對,畢竟眨眼劍法寒玉手以及羅煙步都是近身武學(xué)。
而見到藍袍人被瞬殺,準(zhǔn)備以術(shù)法擊殺楚箐箐的另一面年輕藍袍人震驚之余,手中法決一遍,火球術(shù)變成了攝物術(shù),朝著楚箐箐施下。
而楚箐箐只覺得自己身體一輕,眨眼間便被年輕藍袍人扣住了脖頸,且擋在了年輕藍袍人與韓立之間。
“韓立!你別動,否則我殺了她!”
年輕藍袍人狠聲地說道。
韓立心中一動:“嗯?此人怎知曉我的姓名?”
韓立剛殺了藍袍人,一時間來不及救援楚箐箐,而且手中的短鋒刃也因為與藍袍人的護身靈氣強行碰撞,雖然有寒玉手消減了護盾的強度,但是短鋒刃畢竟是凡物,還是耐不住修仙者的靈力侵蝕,在韓立撤掉遍布其上的靈氣之后,便直接碎裂開了,無法再用。
韓立心中一陣肉痛,這把短鋒刃陪伴了自己多年,此時毀去,還是有些于心不忍的。
而此時年輕藍袍人見韓立兇猛,便改變策略直接挾持楚箐箐,想以此限制韓立。
韓立某頭一皺,面上不喜不悲,緩緩朝年輕藍袍人走去。
楚箐箐看到這一幕,心中一暗。
“難道他真的不在乎我的死活?”
年輕藍袍人見韓立不按自己話行事,但又忌憚韓立的實力,掐著楚箐箐脖頸的手不由緊了幾分。
“呃...”楚箐箐嘴角留下一絲血跡,眼神渙散,似乎是傷到了內(nèi)腑。
“你給我站住,你若再進一步,我就殺了她!”
韓立聞言,果然在離其二十步之外停了下來,只聽韓立說到:“你若殺她,我必殺你,不如我們做個交易如何?”
年輕藍袍人想了片刻,考慮到此時的形勢,妥協(xié)般地問到:“什么交易?”
韓立嘴角微動,道:“你放了她,然后說出你們來此的目的,我便讓你走。”
年輕藍袍人眼神微動:“我怎么相信你?”
韓立搖頭一笑:“道友覺得自己還有什么選擇嗎?此女雖然與我有些關(guān)系,但也并非到了在下必救不可的地步,這樣吧,你告訴我你們的目的,至于此女,你要殺便殺了吧。”
楚箐箐聽到韓立的話,眼神黯淡,頓時心生死志。
年輕藍袍人眼珠轉(zhuǎn)動,說到:“好,我告訴你,但你要保證不會對我出手。”
“自然。”韓立應(yīng)道。
“我等來自越國血煞教,那人是我?guī)熜郑瑏磉@里是為了護法分派的任務(wù),將此小鎮(zhèn)作為血煞丹凝練的血祭之物,但是沒想到被道友撞見,如今師兄既然已死于道友之手,我也沒有了再行事的念頭。”
韓立聞言心中震動:“血煞教?他們怎么會出現(xiàn)在七玄門,那不是越國皇室的隱藏勢力嗎,難道無形之中又有什么事情被改變了不成。”
年輕藍袍人又說到:“道友,我已經(jīng)說了,現(xiàn)在該道友履行自己的諾言了。”
韓立回神,問到:“道友一面之詞,我又怎么知道你所說真假呢?”
年輕藍袍人說到:“你翻開我?guī)熜謨ξ锎抢锩嬗薪虄?nèi)護法的親筆書信,一看便知。”
韓立心中猜測其說的八九不離十,也沒有去翻看已死那人的尸體,而是轉(zhuǎn)口說到:“好,我可以讓道友離開,但是道友不覺得得留下些什么嗎?”
年輕藍袍人一陣氣急:“你...算你狠!”
隨手扯下腰間的儲物袋,扔向韓立,韓立伸手接住,沒有立即去查看,而是說到:“道友倒是慷慨,如此,你我便兩清了,道友可以離去了。”
年輕藍袍人心神一動,沒有立即離去,而是依然帶著楚箐箐緩緩后退,見韓立確實不為所動,便猛然地一個飛越跳上半空,但是突然,地面上的韓立身形一閃消失不見,于此同時年輕藍袍人口中大喊:“卑鄙!”
但是等來的卻是一聲冷哼。
關(guān)鍵時刻,藍袍人將手中還被其鉗制的楚箐箐朝地面一扔,這一扔,楚箐箐又腿腳受傷無法施展輕身功法怕是要當(dāng)場香消玉殞了。
隨后年輕藍袍人渾身法力激蕩朝著鎮(zhèn)外落去。
果然此法奏效,原本借助眨眼劍法暫時影藏身形的韓立心中微嘆,在空中強行轉(zhuǎn)身,朝著急速下落的楚箐箐掠去。
還好,楚箐箐落地之前韓立及時趕到將其接住。
從開始的必死之舉,到韓立現(xiàn)身救援,又到韓立的無情話語,最后等來的卻是高空摔死,楚箐箐可謂一時間經(jīng)歷了多次大起大落,面色鐵青,只待等死。
但是沒想到這最后時刻,那小師弟似是良心發(fā)現(xiàn),將自己又從鬼門關(guān)拉了回來,楚箐箐心中矛盾,這人性情怎的如此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