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涵潤跟鄭苒同時轉頭看向許意,許意則看向自己手里空著的已經飛過去的酒瓶。
那酒瓶正正好好的砸在了趙凱的腦門正中央,一大塊紅的印記浮現在他腦袋上。
就是這么一下,徹底把趙凱砸暈過去。
鄭苒忍不住給許意豎起兩個大拇指,不禁贊嘆道:“許意姐,你絕對是潛力股?!?
“不不不,”許意連忙擺手,“你們兩個才是。”
看著屋內一片的狼藉,鄭涵潤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過來處理下。”
半小時內不到,門外停著數十輛車。
“這些人都處理干凈了,”鄭涵潤說道,“以免后患,一個不留?!?
“明白!”為首的人答應著。
“另外,鄭家門下的其他雜碎,有起來的意思的人一并清了。”鄭涵潤在心里細細盤點著。
“煒哥,清干凈點,我是不想繼續練手了。”鄭苒附和了一句。
“明白,苒小姐,”名為煒哥的人頓了頓,請示著鄭涵潤,“少爺,李凡喧用不用也....”
“不用?!?
鄭涵潤的這聲不用倒是讓鄭苒有些看不懂了:“哥,這次的事情就是跟李凡喧掛鉤的,為什么.....”
“今晚這件事李凡喧并不知情,他要是知情的話,是不會允許他手下的人過來的。”鄭涵潤把玩著手上的打火機,跟鄭苒解釋道。
“我不明白。”鄭苒還是不懂。
“上次廢他腿的時候,他已經保證過,他想活下去.....”
還沒等鄭涵潤把話說完,鄭苒立刻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他想活下去就不會讓這些人來多事,因為最后的結果李凡喧自己也心知肚明?!?
鄭涵潤招了招手示意煒哥下去,隨后繼續坐在火鍋面前,好在火鍋沒有什么事。
“下次開竅早點,”鄭涵潤調侃道,“剛才受傷沒?”
“我是誰啊,怎么可能受傷?!编嵻垩笱蟮靡獾恼f。
鄭涵潤轉身看向一側的許意:“我是問你?!?
“啊,我...我沒事?!痹S意說道。
“那就繼續來吃,還熱乎著?!?
許意走過去坐下,心里百般不是滋味,今天來找事的這些人都是動真格的。
“對不起,說到底今天這件事還是因為我,如果不是我跟趙凱之前的事情,他也不會......”
“打住,”鄭涵潤示意許意停下,“這種事情沒什么好道歉的,也上升不到道歉的層面。”
“對啊許意姐,”鄭苒也跟著說道,“更何況我們還得謝謝你呢,你剛才可是我們的救命恩人哦~”
許意低下頭:“我只是覺得,今天晚上這樣的麻煩其實原本可以不用產生的?!?
鄭涵潤撓了撓頭,放下筷子:“我發現你這人有時候真軸,而且還特別愿意把對不起掛在嘴邊。”
“許意姐,真沒什么好對不起的,這種事對我們來說都是家常便飯。”鄭苒說道。
“一個人要是看你不順眼的話,始終都會找事你,這跟你做的到不到位沒關系,懂嗎?”
“所以不用每次都把蝴蝶效應的根本歸結于自己身上,一天天的累不累啊,我要是你我早愁死了?!编嵑瓭櫩粗S意的眼睛解釋道。
晚飯結束后,是由鄭苒開著車送許意回來的。
“許意姐,你這個人啊能處,有事你也不慫,我就愿意跟這樣的人交朋友。”
晚上的霖海公路上,每一個路燈像是孤獨的守望者,守望著一方的寂靜。
許意笑了笑:“我也沒看出來,你小小的身體藏著那么大的爆發力。”
“沒辦法,都是被打出來的,”鄭苒打開了話匣子,“我哥說了,如果不讓自己變強大起來,那么挨打的那個人永遠都是自己。”
“你跟你哥哥的感情是不是特別好?”許意看向鄭苒,頗有些羨慕的感覺。
鄭苒不假思索的點點頭:“我爸媽都去世的早,我只有我哥能相依為命?!?
許意一頓,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抱歉,我不知道你的家庭.....”
“沒事,”鄭苒倒是不以為意,“那你呢,許意姐,你還在上學嗎?”
“沒有,我已經工作了?!痹S意回道。
鄭苒有些驚奇:“看你的年齡應該比我哥小,怎么這么早就出來了?”
“嗯...想自力更生吧。”許意看著窗外若有所思的說了一句。
鄭苒沒有多問下去,車子很快就要達到目的地。
“許意姐,左拐還是右拐?”
“右拐,右邊那個小區?!痹S意說道。
鄭苒看著小區的名字,頓時想起來了這不就是銘嘉的宿舍區:“你在銘嘉工作?”
“對?!痹S意應著聲。
“那你早點回去,我們回見?!编嵻蹧_許意招了招手。
看著許意進了小區后,鄭苒給鄭涵潤發去了消息:“報告哥,人已經安全送到,你怎么樣了?”
先前吃飯的時候,鄭涵潤發現大腿處被人傷了一刀,口子不算太深,但是也不淺。
為了避免許意發現后擔心,找了個借口說自己太累想睡覺就去二樓,這才讓鄭苒送她回去。
“已經包扎好了,放心吧?!编嵑瓭櫥氐馈?
許意回到宿舍樓已經是十二點多了,她輕手輕腳的開開門,卻發現宿舍內是亮著燈的。
“尤荔,還沒睡嗎?”許意看著尤荔的身影,環視了一周發現其他人都沒回來。
尤荔急忙抽了幾張紙巾擦了擦臉:“沒有,在復習?!?
許意聽出了尤荔的聲音有些不對勁,上前坐在她身邊,這才發現她哭了。
“怎么了這是,誰欺負你了?”許意急忙問道。
尤荔搖搖頭,先前止住的眼淚此刻卻是忍不住掉下來。
“你...你到底怎么了?”
尤荔搖搖頭,微微有些哽咽:“我...我只是...有點累。”
據尤荔所說,今天上白班的時候,梁躍突然跟她表白,尤荔拒絕他了。
下班后梁躍依舊不依不饒的死纏爛打,最終尤荔還是打車逃回了宿舍。
回來后又接到家里電話,說是母親的身體不太好已經住院了,需要人長時間去照顧,只能尤荔去。
可是現在正是尤荔備戰高考的關鍵時期,尤荔能想到最好的辦法只能是帶著復習資料去醫院里。
但是這樣的話,銘嘉的工作就沒辦法繼續下去,家里眼下正是用錢的時候。
所有的壓力都在這個時候傾倒在尤荔一個人的身上,她那成天不著家的父親根本對家里發生的一切都不管不顧。
許意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去安慰尤荔,像是一切的話都堵在了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