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浪則謹慎得多,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玻璃瓶,里面裝滿了透明的液體。
就和普通的自來水一樣。
“嘩”
直接潑在了陳逸的臉上。
“孟隊,你干嘛啊?”
陳逸擦了把臉上的水珠,忍不住大聲喊道。
孟浪見沒有任何反應,淡淡的說了句:“我怕你被神魔附身了。”
然后走近陳逸,一巴掌拍在他后腦勺上,
陳逸還來不及喊疼,
就聽見孟隊說道:“你小子膽兒真肥,一個人也敢追,還好你沒追到,追到了看你怎么死。”
蘇樂在一旁好奇的向徐婉問道:“這孩子是誰啊?”
柳中信也一臉疑惑的看著徐婉。
徐婉只好小聲的把陳逸的情況向兩人,在她的描述里,陳逸死皮賴臉的跪求加入‘無間’。
當然,她的描述非常準確,沒有一絲夸大的成分。
蘇樂:“是個好苗子啊!你們不要,要不給我帶回省城去?”
柳中信也在一旁補了句:“這樣有勇有謀的小子確實不多見,就是有點憨。”
他們也知道之前陳逸在路中央設下陷阱,救下了人質的事,現在看到他一個人還敢追出這么遠,也不禁起了愛才之心。
“你們想都別想,這小子還要讀書,還要考大學的。”
孟浪也聽到了三人的對話,轉過頭惡狠狠的瞪了蘇樂他們一眼。
“尹永釗往哪個方向跑了?”
孟浪再次看向陳逸。
陳逸直接指了指身后的山林,
“我最后看到它的背影就是在這里,后來就沒看到了,里面全是大樹,也不曉得它朝哪個方向跑了。”
孟浪和蘇樂等人看了眼林陰蔽天的山林,
都嘆了口氣。
“算了,通知守夜人兄弟,都回去吧。”
他們也知道,一旦逃進了山林,再想抓住那就難如登天了。
需要耗費的人力、物力都不是個小數目。
而且普通的守夜人去搜尋,還有可能會給對方送人頭,成為對方的補給。
返程途中,陳逸跑到徐婉身邊問道:“婉姐,小花姐…就是那個被挾持的人質送去醫院了么?”
徐婉玩味的看了看他,
“婉姐,你這么看著我干嘛?看得我心慌。”
“那女生是你什么人啊?”
陳逸知道徐婉誤會了,怎么就不能心思單純一點呢?
“我一個受過三十多年(前世十多年,這一世十多年)熏陶的小和尚,怎么會想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但是他還是不得不解釋道:“小花姐就是在我住院時照顧我的護士,她把我當弟弟一樣照顧我,那兩個星期都是她給我做飯、洗衣服什么的。”
“原來是這樣,你放心,我們當時發現后就立刻拜托守夜人把她送去醫院了。”
“那這邊沒什么事的話,我想先去醫院看看她。”
徐婉拍了拍陳逸的肩膀,“你去吧,孟隊那里我去說,不過你要做好回來被罵的準備。”
“剛才不是已經打了我么?還要被罵?”
徐婉:“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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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明市一醫院,
陳逸打了個車,十來分鐘便趕到了醫院。
跑到護士站打聽了一下,便徑直找到了王小花所在的病房。
此時,王小花已經蘇醒過來,正靠在床頭發呆。
“小花姐。”
王小花回過神,看向門口的陳逸,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你怎么過來了?”
“我聽說有個倒霉蛋被壞人給挾持了,結果后來才知道小花姐就是那個……”
“我是挺倒霉的。”
王小花有些沮喪,原本打算回老家看望下父母的,結果碰上這么個事。
陳逸發現自己和女性的溝通能力確實有待加強,不僅沒有安慰到人,反而讓別人更加難過了。
“小花姐,已經沒事了,那個歹徒已經跑進了深山老林,絕對不敢再出來了。”
見王小花的情緒并沒有什么好轉,他不得不再次轉移話題,
“小花姐,你想吃啥?我去給你買些來。”
“不用了,我不餓,就是人有些暈乎乎的。”小護士身體一直都挺好,這次估計是被尹永釗挾持時,神魔氣息外泄,影響到她了。
陳逸也想不出什么法子,只好在床邊坐著,然后輕聲念著靜心咒。
隨著他的念誦,在他看不到的袖子底下,左臂的“卍”字印記亮起淡淡的金光。
王小花似乎受到了靜心咒的影響,神志不再恍惚。
可眼睛似乎都快睜不開了,沒過一會,居然坐著就睡著了。
陳逸見狀,起身把王小花扶下,蓋好被子,繼續在一旁念誦著靜心咒。
兩個小時后,
徐婉再次醒來,這時她的狀態明顯好了很多。
“小逸啊,你一直守在這干嘛,你去忙你的,姐我沒事了。”
王小花笑了笑。
見她狀態好轉,陳逸也放下心來,“姐,我去給你買點吃的,你想吃啥?”
“我想喝點粥。”此時的王小花已經大半天沒吃東西了,清醒過來后便覺得餓得慌。
“好,姐你等我一會。”
陳逸買粥回來,又看著王小花吃完后,才在她的催促下離開。
回到廢品回收站的陳逸看到眾人都盯著他看。
他連忙檢查身上的衣物,還摸了把臉,
“咋啦?我身上有臟東西?”
孟浪扶著額頭,無奈的說道:“來,先坐下吧。”
“兩件事,第一是受害者家屬的安撫工作,還有調查取證工作,又徐婉負責,你要調查清楚尹永釗被神魔附身的具體時間和當時他接觸了哪些人員。”
徐婉面露難色,有些糾結。
孟浪看到后,問道:“怎么了,這事有難度?”
“調查取證倒是不難,可是安撫鄭大媽,我實在不知道該怎么去開口。這一個多月,她精神狀態才好了不少,逢人便說自己的兒子浪子回頭了。”
難不成跟鄭大媽說她兒子早死了,這一個月變好的其實另有他人?
又或者說她才變懂事的兒子死了,連尸首都沒找到?
徐婉覺得無論怎么說,鄭圓梅都可能接受不了。
孟浪眉頭緊皺,想起才五十來歲,卻佝僂著背,過了一輩子苦日子,卻沒享過一天福的鄭大媽,一時之間也拿不定主意了。
受到這么大的刺激,有可能又是一條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