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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00020暗影島:為華來信。

施凡,你好。

我是為華,我也是暗影島的守島人。

我在很小的時候,有人就對我父母說,我是一個被詛咒的人,并且只有暗影島才可以洗刷掉我身上的詛咒。

于是,我的父母就把我送上了暗影島。

我父母在送我去暗影島之前問我:假如你不愿意去暗影島,我們不勉強。

然而,我卻回答:我愿意去暗影島來洗刷掉我身上的詛咒。

嗯,這個事情已經過去了很多年,我也不知道我身上的詛咒有沒有洗刷干凈。

但是,我知道,我現在已經離不開暗影島了。

……

……

我怎么才能涉過你的河,這荒蕪的歲月,風中的瘦骨,瑟瑟。灰暗的天空,落雪的季節里,我的心中卻下了一場雨,淅淅瀝瀝,連綿不絕,淋濕心夢,了無痕跡。

在南或北不停地逃亡,站在黑暗中沉默不語,很多的時候,都保持著一種絕望而茫然的姿勢,看云聽雨。當我的思念如沸水,我多想喊出一個人的名字,就像初生時放肆的哭泣,可是午夜的清寂,月紅上似乎染上了大片大片璀璨而眩目的嫣紅,那如夢如幻的記憶,便隱忍如空氣,讓所有的畫面全都在清晨第一縷陽光里破碎。

有人說,地獄的彼岸有一種花,人們都叫它彼岸花,傳說那是已死的情人不寐的靈魂所綻放的奇跡,于是,我開始相信,每一個七,都是一個輪回。

城市在感覺深處早已荒廢,空空的歲月,還要讓我守候著誰?一些傷口發青的痕跡,早就不想去回憶,透明而混濁的液體也從眼角別離,一片雪落入手心,我便幻想,這是一朵淚花在掌中皈依。

我時常忘記,故事的開頭和結尾,是誰和誰微笑著各奔東西,天空在眸中透明后,川流不息的人群中飄來了茉莉花的香氣,又以一種絢麗而哀傷的姿態逝去,轉瞬便沒有了痕跡。期待著能在未知的歲月中和你相遇,但春天的色澤,都已隨東水去,這讓我怎么再等候你遠歸的魚。

不愿想起,梨花染了誰的發際,我回憶中的哪一片海,開出血花,便埋葬了一個季節的靜溢。

我時常夢到,孤煙.婉轉.堅韌的大漠和遙遠的異域,在那里有人在唱,煙花的嫵媚和憔悴,而我孤獨的長風也在的你的街角偷偷的哭泣,我想忘了你,如我的眉在雪地的蒼白,忘記,直到所有人全都離去。

一種繁華,

一種孤寂,

一種別離,

一種封閉。

寂寂的流年牽纏你羞澀的嫵媚,純潔與簡單便成了世間一場偶然的相遇。

你哭著說道,它很美,那一首憂傷的采蓮曲,一把傘在雨中被遺棄,若一顆心飄在泥濘的土地上無阻的流淚,撫慰靈魂的孤寂,你的水恰恰漫過我指間枯萎的玫瑰,窗前的心事,便有了別樣的滋味,千百年一聲長長的嘆息,讓我在你的芬芳理徘徊,小城十月,有了你,便如水墨畫中流走的眷戀與回憶。

誰在我的耳邊一再的說道,縱此生,天不絕,與君永不棄。

看盡繁華塵世,望斷歸路,我知道,那些愛過的人早已逝去,一如東流的水,一去不復回。此情戀戀,又有誰人憶,時限早已過盡,縱花事未了,也只剩下,彼岸花.開遍地。

花開花落,一場寂靜的生,一出沉默的死,潮起潮落,便再也惹不出一絲漣猗。

遙遙的天際,沒有了鴻雁的向南歸,我知道,很多大雁早已在城市的荒蕪里死去,就像一滴血如流星一般劃破天際,茫茫的虛空,吞噬所有渺小的身軀,縱有千種相思,又向誰人寄?

……

凄雨催花花不語,落紅去難留。昔日芬芳,而今化作一場花雨,灑落天涯。花謝花飛,是將最后一縷芬芳向天地綻放,卻又帶著最后一絲期待入眠。嬌艷欲滴,已是昨日之夢,而今,只是無奈地凋零。

昔日的希冀,昔日的夢,在此刻,隨花兒一起凋謝。隨風消逝的不只是過眼云煙、剎那芳華,還有那一顆心,一顆承載了太多的心。本非圣潔的心,又遭世俗的侵擾,不再平靜,不再明凈。欲覓一方凈土,擺脫世俗,又不知桃源在何處。

心花凋零,失落了何人的記憶,悲傷已然忘卻,卻又總在心靈深處跌蕩。心靈深處,不止是淡淡的憂傷,淡淡的哀怨,也隱藏著恨,對世俗丑陋之恨,卻也無能為力。

往日的相知,化作今日的別離,乃至他日的莫測,時光的流逝,暗淡了多少癡情幽夢呢?

芳草萋萋,斜陽無語,暮色之下人獨立,為誰哭泣?夕陽西下,淚灑紅塵里,人斷腸,在天涯。

別伊去兮,難寄離情。古亭湖畔,細雨微風,離別處,幾回魂夢相同?寂寞梧桐雨,惆悵教西風,曲徑通幽,又相逢,卻只在夢中。夢里相思,夢里重聚,卻終又在夢里別離。次日,一切盡失,唯有念情依舊。

武陵溪畔,望月亭中,再見倩影,卻是幻境。翠宇紅樓,未曾絲動,人卻也,玉樓空更空。

水調憑誰唱,總是哀傷,意未盡,心先凉。憂愁暗恨,隨夢而生,而夢卻在哀怨、彷徨、惆悵中消逝。

明月孤懸,月光傾瀉,又是一個月圓之夜。然,良辰、美景,誰與共?明月雖美,卻也孤寂,冷月的孤清,恰似自己的心境。此時,天涯兩端共享一輪明月,還是從前那一輪明月。月光照耀的另一端,伊人何在?曾幾何時,攜手望月,共沐皎潔月光;而今,依然可以見到從前的月亮,沐浴從前的月光,卻是在天涯兩端,相思難見。月光可以皎潔,可以照到一端的自己,也可以照到另一端的你,然,明月千里,可寄相思嗎

飛花輕似夢,絲雨細如愁,是雨打濕了花的夢,還是花綻放了雨的愁?花雨夢,雨花愁,念情悠悠心依舊,卻是淚空流。一江春水卻似淚,流不盡,幾多愁。

相思不斷,夢卻難留。曾記否,初見之時,滿園春色宮墻柳。樓前楊柳,幾度秋風,幾度凋零。無數個四季輪回之后,故人已去,楊柳依舊。

情生夢,夢生情,何情似夢,何夢非情。夢,近在咫尺,卻也遠在天涯。所念入夢,相伴而生,卻似夢中還說夢。一朝春盡,殘夢已醒,何處尋,故人情。

春風將至,花草將重現生機。然,逝去的情,逝去的夢,是否也會在某個春天和花兒一起悄然綻放呢?

……

霧蒙蒙的煙雨薄紗一樣傾泄下來,絲絲柔柔,委婉細微。這樣一個煙雨中,捧著你僅遺的物什,讓我想起了哲野以及那個愛上哲野的小丫頭,“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時,日日與君好”。我們還沒來得及牽手紅塵,你便如哲野一樣睡去了。我精心地把你珍藏在我的博客里,你卻只能以一種靜態的形式鐫嵌在冰冷的白屏中。那泛白的額、濃密的發、憨厚的臉、圓實的鼻、溫潤的唇、深鎖的眉、幽邃的眼、還有那富有漩渦的下巴,一次次讓我的淚泛濫成災。

氤氳的煙雨里仿佛還能憶起你悠長的影子從遠處走來,只是影子永遠也飄不到我的面前。你轉身離去的背影,永遠地定格在我的視線里,我貪婪地奢望能有個影子與它重疊。

記憶的皺褶把往事折揉得支離破碎,癡守千年亦枉然,歲月在我的額頭畫上了一朵幽雅的紫羅蘭,它肆無忌憚地綻放著,遮掩我所有青春的笑顏。那一片光陰里看到的,只有我顫抖的心與癡迷的眼神。

早春二月,我的思緒猶如此時的煙雨纏綿著舊日往事。回首前塵,情依依,愛殷殷,如今香消玉殞,芳菲已散,斷然是再熾熱的愛也未能挽留住你遠足的步履。命運被死神蹂躪得一敗涂地,獨我麻木蒼涼地留守在煙雨中悼念你,祭奠消散在煙雨中的愛情。

天蒼,圓月當空,皎潔的月光照映這盈盈的春雨,是何等的詩意滿懷。可沒有了你,今夜我又將與誰共渡這愜意的元宵之夜?

今日元宵,他日又是一個有情人眷守的日子,你不在,我獨守空樓,翻閱這千帆皆空的傷,輕輕打開記憶的書頁,淚不成行。不敢碰,又不舍合上,點點滴滴的相思浸透寂寥的哀傷,絲絲縷縷的情意纏繞寂寥的凄涼。

一杯酒、一支煙無法醉迷難斷的愁,剪不斷,理還亂,綿綿不休纏我清夢幾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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