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球諫言：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連陰雨，啦啦大隊隊長奉令行公事，向養殖場進發。

胖樂天待在宿舍里，看天發牢騷：“下什么雨，下你個頭。”

他來到學成宿舍，看學成在洗腳，說洗完腳才能去風洞訓練。

“練你個頭，天天讓別人管著，上學還這么累呀。班長吃錯藥了，要我參加強化訓練，啥玩意兒啊。”

隔墻有耳，奧林瞬間來到他面前：“不是我吃錯藥了，是你不想讓我管，我就不管你了。”

“你說話當真？我就絕對自由了！”

“你是個大頭兵，說話帶把，看誰都不順眼，老天也難伺候。昨天，類地飛船又來兩個樂者，他們是恩愛一對，要等到宇航飛行時，在外太空結婚，讓他們管你好了。”

“他們剛來沒有三天，就相當老大。干嘛讓他們管我呀？我管誰呀？他們年輕一對兒，我給他們來個第三者插足。”

聽到胖樂天的德性，奧林不說話、不理他。他反倒是沒著沒落地，跟在奧林屁股后頭：“班長，你說是我領導他們呢，還是讓他們領導我呢？”

“你這人說話帶把，總是發牢騷，還想當官管別人，可能嗎？”

“好姐姐，你說，我在這里那么長時間，讓剛來的小伙子、小姑娘管著，你不替我難堪嗎？”

“事在人為，有人就是個窩囊肺，狗肉上不了大面，別人想幫忙也幫不上呀。”

胖樂天低頭想了想：“我是當官的料嗎？不過，年輕人一抬屁股我就知道他們拉啥屎。”

這話樂的奧林哈哈大笑，給他戴上一堆高帽子：“你人心正直、熱心腸、能說能講，當組長非你莫屬。”

這種又抨又哄的辦法，讓胖樂天的臉上熱一陣冷一陣。他咬咬牙，挺直腰桿：“好，你能高看我一眼，我就給他們競爭這個小組長。”

“樂者還會增多，組長會變成大隊長，還有希望當指令長的接班人、銀河俱樂部委員。”

“她媽的，當官要處理上下級關系、同事關系，很麻煩。”

“你怕麻煩，別人不怕麻煩。年輕人已經給我表達心意了。”

“現在，我也拉關系。選組長時，你投我一票，我請客。”

胖樂天兩只眼睛看著奧林，兩只耳朵等著奧林怎樣回答，等到他快發急了，才說：“選舉已經有結果了”。

“我沒參加選舉，選舉就結束了。選舉結果是什么？”

“他們兩個一致推薦你當組長，盛情難卻，我就替你答應下來了。”

“不知不覺中，我當官了，我要感謝你的幫助。”

“要等到指令長批準才有效。”

他給奧林了解情況：“剛來的年輕人是什么玩意兒，他們的頭好剃嗎？”

“你剛當官，就要給人家剃頭。告訴你，他們兩個都是爆炸發型，難剃的很。”他自語：當一個小組長這么難。

“當個小組長難，你知道，當指令長有多難嗎？既要堅持原則，又要委婉動聽、樂意接受，還要順利完成任務。”

事實上，指令長并沒有順利完成任務。因為公司出現“泄密事件”，他被叫到銀河俱樂部項目總裁孟祥辦公室。孟祥是一位年近花甲的瘦老頭，眼光敏銳、精神飽滿，性情溫和而富有魄力，也是類地飛船最大的股東。

高仿人溫順也在辦公室。孟祥總裁認為，她沒有地球公司背景，處事公道，沒有私心，公司給她輸入大量安全信息，要她在清查泄密事件中發揮作用。

“公司出現了泄密事件。‘黑三角’組織暗地里與我們競爭人才，盜竊我們的活動計劃，破解我們的核心技術，制造了針對類地飛船的攻防系統，使類地飛船的安全，陷于他們設計的圈套之中，目的是要與我們競爭外星資源。”

孟祥總裁緩一下口氣：“我們不反對商業競爭，應防范惡意傷害。在納福教授宇航服破損事故現場，就有《黑三角》標志出現。他們的組織目的是什么、信仰是什么？我們不很清楚。如果有外星背景，給我們玩森林法則，歇斯底里，孤注一擲，類地飛船會蒙受極大損失，整個社會大家庭也有可能毀于他們手中。三體星系企鵝星毀滅的下場，有可能成為地球人的影子。”

指令長是總裁選撥的人才，他為出現泄密事件感到愧疚，說道：“有個自稱是《黑三角》外事長的人找過我，不惜高薪拉攏、生命威脅，要我提供飛行數據，聯系暗號黑三角，我沒有答應他。”

孟祥總裁暴跳如雷：“你當時為什么不匯報？如果公司早有防范，不會落得現在地步。防御系統要研發更新，公司蒙受巨額損失，你要接受相應的處罰。”

溫順匯報：“在類地飛船初步調查時，奧林作證，她看見那個黑三角陌生人接觸指令長，指令長堅持原則，沒有背叛、出賣公司，處分指令長，他很委屈。”

“指令長是這個項目負責人，必須為泄密事件負責，你工薪減半，還要有個書面交代。調查小組很快入住類地飛船，如果泄密事件得不到合理解決，會有人代替你行使職務。”

“我有錯，我接受調查、接受任何處置。”

孟祥總裁也很心痛之處，一陣咳嗽、胸悶，他拒絕了醫生給他查病：“指令長盡快回去，做前期準備，方便工作組入住調查。”

溫順駕車與指令長一起回到類地飛船，走進辦公室。挖內奸這事并非小可，鬧不好會出現內亂、傷害人心。指令長認為大圣老師年輕可靠、溝通能力強、不怕得罪人，讓他來辦公室，說明事情的來由，紀律要求，協助查找泄密過程。

他們分析：有泄密機會的人，包括大衛、奧林、杰克、學成，先約談大衛。

指令長梳理一下頭發，把皮鞋擦的曾亮，與溫順、大圣老師來到大衛辦公室。

大衛知道公司出了問題，看三人光臨，有些心虛，很客氣讓坐，遞上一杯熱水。指令長言歸正傳，談到了類地飛船防御系統、飛行計劃和數字泄密的事情。

大衛額頭開始冒汗：“咱們就這么些東西，沒秘密可言？總裁說的嚴重了。”

“咱們認為有些數據無關緊要，但對于對手來說，那就是武器，就是天大的秘密，不能麻痹大意。上一次，你把企鵝飛碟入侵誤認為是地球人的探測器回歸，這一次，必須提高警惕，防止有人鉆空子。”

大衛激動地站起身來，用稍有的高嗓門說道：“你們把我看成是什么人了，我是類地飛船泄密的那個大壞蛋？！指令長，咱們兩個人原來平起平坐，現在你當指令長了，官大一級壓死人。還把企鵝飛碟入侵帶走瑪琳的老帳翻出來，你公報私仇，你想讓我走，就明說，不要背后放冷槍。”

“工作有漏洞，有事說事，解決問題。孟祥總裁馬上就要派人來查，最后的處理由總公司說了算，這與公報私仇沒關系。”

大圣老師勸慰大衛：“指令長一直在夸獎你工作努力，是一個很有經驗的動力師。今天親自登門拜訪，與你溝通，你說的話有些過于激動。”

大衛泄密賺到不少錢，買了豪宅，也收受不少禮品：“我知道，你們來是為我好。我這里沒有什么好東西，這兩瓶老酒算是我說話過激、賠禮道歉。”

大圣老師雖然年輕，也堅持不收禮。兩個人你推我讓，不小心，一瓶酒倒在桌子上，咕嚕咕嚕地要滾下去。

溫順反應快、抓住了酒瓶子，還看到瓶底部有個黑三角標記：“這個酒瓶樣式很好，我雖然不喝酒，瓶酒送我吧。”大衛感覺送禮肯定有效，滿口答應下來。

“你回想一下，有什么可疑的人、可疑的事情及時匯報。提高警惕，不要出現新的差錯。我們去查看一下其他崗位。”說后，三人走出辦公室。

三人在指令長辦公室約談奧林、杰克和學成。大圣老師介紹了泄密事件的嚴重性，追問他們是否有線索。杰克有些反感：“我們只有愛護類地飛船學校的心，沒有損毀學校的任何行為。”

“你們是好同學、年齡小、沒經驗，回去好好想想，有線索隨時回報。”

他們都說看見過黑三角標志，想不清具體事情如何了，也不知黑三角是什么意思。學成坐在一旁，低頭不說話，也不抬頭看大圣老師一眼。

“現在要開動腦子，幫助公司破獲案件，如果發現可疑線索，隨時匯報。”

約談結束后，大圣老師要求領著學成去小公園走走。

“我也不是壞人，沒有泄露秘密，咱們有什么好談的。”

“上一次我撕你的作業，方式方法不對，現在給你認錯。”

“你不該說我板臉。”

為了徹底解除與學成的隔閡，靈活變通、略略大方：“是啊，用不好聽的話說學生、揭傷疤，我說話欠考慮，今后不會再有類似的事情。”

直到這時，學成心理的疙瘩才算是解開了、關著的那扇門打開了：“我也有錯，不應該用作業欺騙老師。”

學成從兜里掏出一個餐卡：“我撿到您的餐卡，當時不高興，沒有及時還給您，請原諒我。”

這個餐卡已經作廢，大圣老師雙手收下：“你能把餐卡保存到現在，說明你的心里還有我，希望我們今后能夠成為好朋友。”

“我還給老師后衣襟上貼過一個紙條，現在，你給我貼一個紙條，就算是扯平啦？”

大圣老師回答：“論資輩，我是你的老師。其實，我的弟弟跟你長相一樣，我更樂意叫你弟弟，可以嗎？”

“我想找爸爸，卻找到一個哥哥，企帝、企妞也要喊你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