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球魔音:言有所戒,行有所止)
海水池塘旁有小樹林,樹上有喜鵲喳喳叫。
企妞從海草房里出來,對大圣老師說道:“喜鵲給你道喜了,黑冰藻長勢好。”
大圣老師回敬:“不光是給我道喜,也是給學成道喜,他的養殖課考試成績第一,滿分,你也高興呀。”
“他總是給你作對,你肯定不高興。”
大圣老師回答:“你說錯了。我很高興,因為他長的樣子像我弟弟,我把他當弟弟看。”
企帝和企妞騎著平衡車上課去了,趕上學成后,企妞說:“喜鵲給你道喜了,你的養殖課考試成績第一,滿分。”
聽到這一消息,學成歪歪頭、咧咧嘴,這是他最高興的神態。
他信步走進教室,腳下踩著一個西瓜皮,進門摔了一個屁股蹲兒。企帝緊隨其后,也一屁股摔倒在地上。
杰克鎖定了成功,跑去看熱鬧,腳下也踩中了西瓜皮,三個人大眼瞪小眼,企帝的眼睛最小,嘴里說出一句大實話:“我想吃西瓜沒看到,哪里來的西瓜皮?”
奧林走上講臺:“今天,指令長特請外聘教師、航天英雄林維給我們授課,講述飛行器儀表的使用、飛行控制系統、可能遇到的險情與規避方法,上課地點在類地飛船駕駛艙!”
這是同學們最喜歡的科目,立即行動,爭先恐后地走出教室,去往駕駛艙,企帝和企妞騎著平衡車,走在最前頭。杰克、珍珍很多同學都在后面追趕。
喜鵲還在小樹林里報喜。學成很自然地抬頭看喜鵲,沒有看到喜鵲。他集中精力,用夸克眼穿越樹枝樹葉,指著樹枝:“喜鵲在那里。”
奧林順著指向看去,根本看不到喜鵲。她想見證一下學成不是在說大話,手伸進衣兜拿出口紅盒子,握在手里:“你能看到我手里拿著什么東西嗎?”
他專心矚目地看著奧林緊握地手,片刻之后回答:“一個長條的塑料盒子。”
“你的夸克眼靈性很正確,我手里拿的是口紅盒子。”
學成看著口紅盒子發呆:“口紅盒子有什么用?”
奧林預想說是茶口紅用的,臉色突然紅暈羞澀:“這不關你的事,不能告訴你。”她拍拍學成的肩膀:“你發育在星空、長在企鵝星、有了高維飛行的經歷,本來是很危險的事情,卻讓你有了量子耳、夸克眼,還能意識透明、傳輸信息。你的運氣真好,壞事變好事,總是讓你碰上呢?”
“媽媽說,地球人的意識隱私,我不能使用意識透明,我就練習夸克眼。那一天,我盲目定位,看到大圣老師辦公室的場景:椅子上放著臭襪子,辦公桌上擺放著幾張紙。半小時后,識別出紙上是一套養殖考題,字跡清晰。”
奧林先是高興,后是愕然:“你是說,你考前探測到老師的養殖考題?”
“今天考試成績第一,說明我探測到的信號完全正確,你不高興嗎?”
她臉上不再有笑容,嚴肅地指責學成:“你要知道,窺探老師的個人生活,是侵犯隱私。你還窺探考題,屬于盜竊行為,必須取消你的考試成績!”
“那些考題我都會做,為什么要取消我的成績?你是我的姐姐,才給你說這個秘密。”
“我是你的姐姐,要為你的行為負責。你必須向老師道歉,收回考試成績。”
聽到這一番話,學成感到問題的嚴重性,央求道:“你是我的姐姐,寬恕我這一次。要是讓智星和杰克知道這事,我就會有個‘考題大盜'的綽號,我名聲掃地,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我的下場很慘。”
“要想人不知,只有己莫為。我不告訴老師也可以,你要主動向老師認錯。”
名聲掃地的后果,讓他非常膽怯。他氣憤極了,用手指著奧林的臉;“大圣老師是我的死對頭,我不會給他認錯。”
“指令長說過,正視自己,正氣凜然!”
奧林的這種開導毫無作用,打開腕機,要把事情告訴大圣老師。
“我把你當成姐姐、當朋友,你要背叛我,我就離開你、不跟你在一起了!”他把奧林的腕機奪過來,摔到地上,走向學校大門口,又要逃學了。
“你作業造假、偷竊考題,你犯了多大錯誤、你知道嗎?”
他雙手捂住大耳朵、一溜煙地跑了:“我堅決不上學了”,沖出學校,又跑回到那條商業街上。
也許企帝和企妞有心靈感應,他們感應到學成又走出學校,放棄聽“熱門課”,騎著平衡車追趕上了他。
商業街上,學成又在看海獅表演,耳旁傳來企妞的聲音:“上一次海獅的叫聲說你‘逃學'。”
學成聽出是企妞在說話,扭身向前走。
前面是那個葡萄酒店,企妞告訴他:“上一次你喝酒,喝醉了,把玉石給摔碎了。這一次,我帶來一塊最好的石頭,你還給老板吧。”
他從企妞黃色背包里拿出那塊石頭,看了看,又放回去:“我給大衛老師借錢,也要贖回指令長送給我的龍生肖玉墜。”
繼續向前走,前面是游樂場,門前的人們熙熙攘攘。
他看到指令長在門前與一個職員交談什么。他認為是指令長已經知曉“竊取考題”的事情,在到處找他,便躲藏在一顆樹后,企帝、企妞也被制止向前走。
原來,類地飛船來到企鵝島,課程很緊張,指令長想布置一次游樂活動,讓同學們放松一下。他與游樂場洽談結束,與那位職員告別。
游玩的人很多,朋友相聚,喜氣洋洋;夫妻領著孩子,家人團聚,溫馨散步;唯獨指令長一人獨行,沒有妻子、孩子,沒有任何人相伴;豈不知,兒子就在身邊,錯把父子情當作師生情;但是,從他爽快地把龍生肖玉墜送給學成的舉動猜想,他暗自把學成當兒子對待,表達內心的父愛、寄托追逐家人的思念。
有人沖著指令長喊“叔叔”。他扭頭看,查找喊聲,不遠處有一位年輕漂亮的姑娘,沖著他笑。他先是驚喜,又很快平靜下來。因為在大洋洲企鵝島,他沒有朋友、親戚,肯定是認錯人了,他低頭躲避那姑娘笑瞇瞇的眼睛,繼續前行。
那姑娘快步追上去,距離他越來越近:這一次喊“叔叔”的聲音更爽朗。他努力辨認之后:“姑娘,你認錯人了,我不認識你。”
那姑娘滿臉堆笑,伸手遞給他一張廣告:“我是導游,歡迎乘坐游樂飛機,今天優惠價!”
指令長很有禮貌地接過廣告,點點頭,回身向前走著。她讓孤獨的人一時開心興奮,但事后的心情會更加失落和寂寞。
學成尾隨在他身后,想說出竊取考題的事情、聽從他的處置。但又不忍心讓他更失望、更傷心。越是這樣,他越感到指令長可親可愛,如果有一位這樣的爸爸,也值得驕傲!
指令長的身影消失了。企帝走近那位姑娘,拿到優惠價廣告,讓學成買票,學成還有大衛老師給他的錢,順從了企帝的心,登上了消磨時間、消除煩惱的游樂飛機。
發動機轟鳴聲之后,一陣輕微的顫抖,游樂飛機沖向百米高的天空翱翔。
看到白云向后飛去,企帝、企妞唱起校歌《飛碟飛》。乘務員過來告訴他們:“還有其他游客,不要唱歌。”
企帝指著乘務員的蝴蝶結說道:“比一比,咱們的蝴蝶結都是橙黃色。”
乘務員會說話,抿嘴一笑:“我家住在南極附近。”
游樂飛機從類地飛船上空飛過,學成身為少年宇航隊員而驕傲、心潮彭拜,飛濺起幾朵浪花,浪花中有個朋友‘背叛’了他,奧林在干什么?
學成轉動夸克眼,指向奧林所在的課堂。但他的心情不穩定,夸克眼穿透效果模糊不定。他增強信號強度,他忘記了一點,生物電信號能造成游樂飛機電子信息系統紊亂。
高維信號干擾了游樂飛機的自動駕駛模式,游樂飛機偏離航線,也中斷了與地面之間的聯系,高度迅速下滑、向著一座教學樓沖去。
乘客卻認為駕駛員在搞特技,發出異常興奮的尖叫聲。
老道的駕駛員發現飛行航線滑落,已經無法返回藍天。他手動調控飛機滑翔方向,迫降在教學樓旁的操場跑道上,避免了機毀人亡、地面傷亡事件。
教室內的學生看到操場跑道上降落了一架飛機,都炸鍋了。
機場人員、警察和醫務人員迅速趕到現場,檢查和處理乘客的健康狀況,調查飛機失事原因。
警察發現,乘客中還有人在發送怪異的無線電信號。追查干擾信號來源,確定就在學成身上:“你在使用電子設備?”
這時,學成意識到違反了聲光電信號使用規則,造成飛機迫降,立刻停止查找奧林,裝作不懂,反問:“什么電子設備?”
警察沒有搜查到確鑿證據,便帶他到警務候審室。學成沒有任何心理壓力,讓企帝和企妞當保衛,他在座位上睡著了,還發出呼嚕呼嚕的打鼾聲。
聽到打鼾聲,年輕的警察看他耳大如扇、眼大如鈴,耳鬢眉睫粗狀豎挺。用手捋了幾下耳旁鬢毛,鼾聲變成了高調的口哨聲。過一會兒,尿褲子啦。
看到學成的丑相,警察敞懷大笑:“你就是一個聽到吹哨就尿褲襠的小孩子。你家長的姓名?”
他怕暴露這種丑事:“我沒有朋友和親人,我是流浪兒。”
企帝很爽快,補充回答:“類地飛船指令長是他的家長。”
指令長來到警務室,了解真相,繳納保障金。帶他們返回學校的路上,指令長深感監管責任重大,便問他知錯嗎?
“我沒犯錯,警察委屈了我。”
“你應該懂得,探測個人隱私、公務秘密、影響社會秩序與安全,造成經濟損失和刑事責任重大,害人害己,不是小孩玩攻城游戲。”
指令長看學成不回答,語氣更加嚴肅:“有特異功能是好事,現在,你把它變成了壞事。”
企妞捂住鼻子,打斷了指令長的話:“學成的褲子濕透了,還有一股尿騷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