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下電梯,秦語兮才發現這一層一個人都沒有,干凈整潔的走廊鋪著厚厚的地毯,裝修典雅大氣,墻上掛著世紀名畫,正前方就是一個開放式的偌大的會客廳。
薄錦辰扶著她走過去,坐到沙發上,俯身,對上她的眼眸道:“我去拿醫藥箱,乖乖坐著等我。”
他來的很快,一手提著醫藥箱,另一只手還拿了一個白色馬克杯。
“喝杯熱牛奶,暖暖胃。”
薄錦辰把馬克杯遞給她,把醫藥箱放到桌子上,打開,拉了一把椅子坐到她的身邊,握起她受傷的手,放到自己的腿上。
他是名副其實的大長腿,腿型很漂亮,手也很漂亮,此刻正拿著棉簽清理傷口。
窗外的夕陽透過一整面的落地窗灑了進來,灑在他柔軟的短發著,他濃長卷翹的睫毛上,他棱角分明的臉部線條上,他微微抿起的薄唇,以及他微微彎起的被白色襯衫包裹著有著完美背部線條的后背上。
就像一幅完美的畫,沒有一絲一毫的瑕疵,存在在這樣一個千瘡百孔的世界里,顯得格外的不真實。
秦語兮都忍不住想,是不是自己這段時間壓力太大了,出了幻覺,才幻想出了這樣一位完美情人。
每一寸都長在她的心坎上,讓她忍不住被吸引,貪戀,想不顧一切的占有。
她忍不住自嘲的笑了笑,低頭,就看到手上的傷口已經抱扎好了,紗布在夕陽下泛著紅光,似是傷口都不痛了。
她剛想要說謝謝,就看到男人蹲到了自己的面前,溫熱的大手握住了她的腳踝,溫度一寸一寸的想上溢起,直達內心。
一顆心,又開始控制不住的撲通撲通的亂跳,失了節奏。
她怕癢的想把腿收回來,男人卻像是知道了她的想法,握著她手腕的大手用了用力,打趣道:“又不是沒摸過,躲什么?”
秦語兮呼吸一窒,只覺得自己懷里揣的那窩兔子炸鍋了。
薄錦辰假裝沒看到她紅透了的臉頰,小心翼翼的把她的褲腿挽了起來。
她膝蓋擦破了一大塊的皮,血滲了出來,有些腫。
薄錦辰心疼的責備道:“你看看你,去鬼山參加危險的比賽不說,面個試也能弄自己一身的傷,一個女孩子家的,怎么就不知道好好照顧自己。”
她本想解釋幾句的,看他小心翼翼清洗了她腿上的血跡,血跡沾到了他的袖子上,白色的袖口瞬間一片血污。
嗓子就像是被什么滾燙的液體盈滿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直到他上好了藥,把褲子放了下來,她佯裝沒事的揉了揉有些酸澀的眼睛,喃喃道:“你對女人一直都這么溫柔體貼?”
他抬頭,假裝沒有看到她微微紅了的眼眶,無奈道:“當然只對你了,怎么樣?是不是很感動?”
說不感動是不可能的,但她更加知道,男人的好來得快去的更快,沉迷于其中,到時候受傷的也不過只是自己。
她強把所有的感情都埋進心底,盡量用平靜的語氣道:“你其實沒必要對我這么好,和你睡覺是我主動的,嚴格意義上來說我占了你便宜。”
薄錦辰就想到了她酒店醒來的那天發生的事,忍不住笑道:“你可沒占我便宜,畢竟都付錢了。”
一說到這,秦語兮的臉更紅了,卻又想著,是不是就是因為那天她發瘋的舉動才讓他注意上她了呢?
或者說,覺得自己傷了他男人的自尊心,所以才想著通過追上自己然后拋棄自己的方式來找回場子。
她只能沉著聲音解釋道:“那天真的很對不起,是我失態了。我沒有羞辱你的意思,就是覺得長成你這樣的男人應該不缺女人的,而且你實在是在那方面太會照顧人了,難免會讓人想歪。”
說到最后,她的聲音徹徹底底的小了下來,然后狠狠地咬了咬唇。
媽呀!她到底在亂七八糟的說些什么。
她抬頭,剛想解釋解釋的,就看到陡然出現在眼前的男人的俊臉。
他的長胳膊撐在沙發的扶手處,高大的身體前傾,似是把她包圍了起來。
“所以,這是在夸我長得帥,還活好?”
他能不能不要用他那張驚為天人的俊臉深情款款的說這樣的流氓話,簡直太磨人了。
她有些心虛的避開他的眸光,下巴卻被薄錦辰握住了。
薄錦辰對上她的眼睛,漆黑的眸里滿是柔情,“嗯?上床的時候就很主動,一下床就不說話了?可真是個提上褲子就翻臉不認人的渣女。”
“不是。”她嘟囔了一句,想解釋的,又覺得自己無從解釋。
突然,看著眼前這張寫著委屈的俊臉她醒悟了,是她先招惹他的,要真的日后被他騙,也是她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