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歡樂的晚宴,索迦薩昭被安排在了肖凡旁邊,主席位是肖凡和格羅特,希貝爾坐在格羅特身旁,這次晚宴還邀請了當地的重要官員和貴族。
餐桌上擺放著數十道精美菜肴,格羅特心情大好舉杯道:“這次晚宴不僅是慶祝我女兒的平安歸來,還有一個大事關于我身旁這位肖凡小兄弟,以后他就是雷格拉城的男爵了。”
肖凡慢慢起身舉起酒杯,掌聲雷動。晚宴上幾位年輕的貴族少女甚至沖著這位新貴連拋媚眼,男爵的存在不僅是財富地位的象征,更是代表著身后羅德尼家族的全力支持。雖然如今的伊格里特是教團為主導的六大勢力,但是這些從萬王時代就留存至今的古老貴族,誰知道有什么底蘊。
近千年的財富積累,即使是紅衣大主教也不敢輕易和這種古老貴族起爭執,況且伊格里特能留存至今的古老貴族之間都有著密切聯系,一旦哪家受到打壓,其他家族暴起都會引發大陸的動蕩。
宴會正式開始,肖凡和索迦兩人直接大快朵頤了起來,兩腮被食物塞得滿滿的,一旁的貴族都掩嘴偷笑,這位男爵大人和他的朋友吃起東西來真是不拘小節。當然肖凡并不在意這些眼光,本身他就是個不愿受拘束比較隨性的人。
隨著晚宴接近尾聲,不斷有貴族和官員來跟肖凡攀談,一些貴族少女則是端著酒杯來跟這位新貴碰杯,格羅特則是偷偷把女兒叫到了書房。
希貝爾關上書房的門好奇道:“父親大人,您喊我來有什么事情吩咐么?”格羅特緩緩從柜子里拿出一本古樸的羊皮書,希貝爾歪著頭瞥了一眼:“咦,父親,這不是羅格尼家族的詩歌集么,據說是百年前家族里一位偉大的詩人所著。”
格羅特面色莊重點點頭道:“是,但是這段時間我翻看家族的藏書后才知道,這不僅是一本詩歌集。”話罷不知道從哪里摸出一柄小刀劃破手指鮮紅的血液瞬間涌出。
希貝爾急忙出聲:“父親大人。”
格羅特做出無礙的手勢讓希貝爾仔細看,希貝爾看向古書,羊皮書上的血液慢慢滲透進去。羊皮書突然爆發出刺目的光芒,上面的表皮不斷脫落。
希貝爾用手擋住刺目的光線,過了一會兒光芒散去,希貝爾放下手看到桌上的羊皮書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本封面滿是符文的古書。
“父親大人,這是?”
格羅特緩緩開口:“這就是羅德尼法典,這段時間我一直在尋找它,終于在一本古書中得知了它的存在,它一直被隱藏在這本詩歌集中。”
希貝爾拿起古書,強大的靈氣從書中涌出流入身體的每個角落,希貝爾被這種突如其來的變化嚇了一跳連忙放下了古書。
格羅特慈愛地看著希貝爾:“之前我一直不讓你修煉,但是這段時間我發現是我太過愚昧了,我們羅德尼家族曾經是大陸的霸主,羅德尼的強大不僅是對子民的公平與慷慨,更多的是我們家族的強大。家族孕育了無數強大的修者讓曾經的羅德尼王國在萬王時代中屹立不倒。這本法典如今我將它交給你,我并不期望你去創造羅德尼王國的輝煌,只要能夠借助它保護好你自己,為父就知足了。”
“父親!”滿臉感動淚水的希貝爾撲進了父親的懷中。
“女兒,瘟疫降臨了,如果父親不在了你只有保護好自己,才能保護好雷格拉的子民。”格羅特慈愛地摸著希貝爾的頭發。
希貝爾不高興地噘嘴道:“父親大人喝醉了開始講胡話,希貝爾有父親大人保護就夠了。”
格羅特連忙笑著道歉:“看來是我喝多了。”
希貝爾不悅地撒嬌道:“父親大人怎么和肖凡一樣也變得貪杯了,哼,希貝爾才不理你了,我去找薩昭姐姐了。”
男人笑著看著希貝爾離開房間,空蕩蕩的書房只剩下男人坐在黑暗中。
男人緩緩點亮油燈,借著微弱的火光那人緩緩拿出一支精美的懷表,男人緩緩打開懷表,懷表中躺著一張泛黃的照片,照片上的女人和希貝爾有七分相像,男人夢囈一般喃喃道:“親愛的,六年了,我每時每刻都在想你,女兒長得越來越像你了。”男人在這一刻仿佛蒼老了十歲,眼角的淚珠緩緩落下。
索迦喝得酩酊大醉,在宴會結束后,肖凡將桌子底下的索迦拽了出來,一旁了薩昭取笑道:“他喝了不少,估計明天起床都難了。”
“肖凡哥哥,你們遠征軍的人怎么都嗜酒如命?”希貝爾對于索迦的好感立刻下降了幾份,肖凡將索迦扛到身上:“腦袋別褲腰帶上的生活自然需要發泄,有的愛酒,有的愛賭,有的愛戰斗,還有的喜歡女人。”
希貝爾哼了一聲明顯對于肖凡的回答不滿意:“難不成你還喜歡男人么。”
一旁的薩昭笑了附在希貝爾耳邊悄悄說了什么,希貝爾臉上一紅啐了一口:“肖凡,你竟然這么下流。”
肖凡一臉黑線:“大小姐,你還是好好當個溫室花朵吧。”希貝爾聽了氣得想錘人,肖凡腳力更勝,早就扛著索迦開溜了。
肖凡剛把索迦放到客房的床上就聽到了敲門聲,肖凡走過去開門,薩昭站在門外。由于宴會上喝了不少酒,薩昭臉上紅撲撲的。
“肖凡,我睡不著想跟你聊聊。”
肖凡有些發昏的腦袋遲疑一下,身子讓開一條路,薩昭搖了搖頭露出微笑:“我想去花園里。”肖凡點點頭走出了房間。
現在已經是秋天的尾聲了,納波省的氣候宜人花園里仍然盛開著一些花卉,薩昭和肖凡坐在長椅上感受著花香。“謝謝你肖凡,這段時間從我們相識到現在仿佛就是一場夢一樣,那時候的我已經做好了必死的覺悟,你的橫空出現讓我燃起了生的希望,后來你跟希貝爾小姐讓我有了反抗的勇氣。”
肖凡揉著有些發昏的腦袋,聽到這番話轉頭看向這個女人:“很多事情的發生都是在無意間,最初也是因為那個瘦子來找事,恰好薩巴夫跟我也有些過節,當時還是多虧了你為我解圍了。”
薩昭噗嗤笑了:“你跟那位隊長看起來也有交情,即使沒有我你也不會受到責難,不過因為這件事大夫人要是知道后,你一點會陷入險境,據我所知大夫人可不是什么善類。”
肖凡無奈道:“沒想到這對胖瘦兄弟跑了,就算沒有這件事,薩巴夫也會來找我麻煩,就當這是先給他們一個小小的懲罰吧。”
“你現在是羅德尼家族的男爵,即使是薩巴夫家族想要對付你也要考慮考慮,畢竟羅德尼和薩巴夫一樣都是萬王時代的貴族,雖然現在的薩巴夫實力更勝一籌,但是薩巴夫也不敢和羅德尼撕破臉。”薩昭看著靜謐的夜空心情大好。
“走一步看一步,等我實力更強的時候,就算是薩巴夫也不會輕易對我出手。”
薩昭靠在長椅上像個小女孩一樣擺動著雙腿:“等你成為尊師級別的強者,薩巴夫家族就會畏懼你,甚至想拉攏你。”
肖凡笑道:“要不我先巴結下未來薩巴夫族長不是更好。”
薩昭會意臉上一紅嗔怒:“你怎么油嘴滑舌的,怪不得希貝爾總說你的壞話。”
“那個丫頭又說我什么壞話了?”肖凡突然覺得希貝爾這個丫頭有些氣人。
薩昭故作沉思道:“說你勇敢且實力強大。”
肖凡聽這奉承的話堅決不相信這會是從希貝爾的嘴巴中會出現的詞匯。
“這是壞話么,我猜她一定會說,肖凡這個酒鬼就知道喝酒一點不懂得心疼人。”
薩昭被肖凡惟妙惟肖的模仿逗笑了:“看樣子就算我不說你都知道了。”
“對了,你接下來怎么打算的,打算一直呆在雷格拉么?”
薩昭看著夜空沉吟道:“巴菲郡瘟疫爆發,如果現在回到薩巴夫郡并不是個很好的機會。”薩昭低下頭摸著胸前的泛著微光的綠寶石項鏈:“我打算這段時間在這里呆一段時間,將綠野冠珠的能力完全掌握,憑我現在的力量面對薩巴夫家族這樣的勢力,要是沒有一絲自保的能力就只能成為砧板上的魚肉。”
“說的也是,相比薩巴夫那樣的一郡主宰,手底下的仆從門客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如果沒有一點自保能力那就是羊入虎口,畢竟實力為尊的時代下只有讓自己更強才會讓人敬畏。”肖凡靠在長椅上瞇著眼感受著夜間的微微涼風。
“明天你們就要走了么?”薩昭試探問道。
肖凡點頭:“那里有我的朋友,他們需要我。況且面對瘟疫的出現,只有銀色遠征軍的高層會有辦法的,對于這片大陸我也愿意出一份力,畢竟在這里結識了這么多的朋友,我也不想看著它走上毀滅的道路。”
“我和希貝爾也是你的朋友,一定要注意安全。”薩昭關切的聲音在耳旁響起。
“當然了,我還要等你登上薩巴夫族長的位置呢。”肖凡打著哈哈。
薩昭也順著肖凡的話說:“好,到時候等我當上族長了,我就任命你是薩巴夫家族內閣首席執政官,以后你在外可就是羅格尼家族男爵兼薩巴夫家族內閣首席執政官。”
肖凡點點頭:“名頭夠長我喜歡,聽起來就不得了。”
薩昭收起了笑容,面色凝重地看著肖凡:“這次瘟疫的爆發和五年前的大瘟疫時代一模一樣,你一定要小心。”
肖凡點點頭,想起了之前赤霄曾經讓他負責調查關于大瘟疫時代的事,這次回到凱蘭城堡一定要把這件事好好調查下。
夜晚的空氣分外涼爽,大環境下的危機也猶如晚風一樣牽無聲息地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