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接近凌晨，石楠經常光顧的那家火鍋已經關門了，顧瑾宣帶她去了另一家。

內室偏中式風格，墻壁精雕細刻，吊燈昏黃，中央擺著魚缸，水流溢動，有一種小橋流水的清幽感。

石楠跟著顧瑾宣進入包廂，服務員殷勤上前，口氣熟稔，“顧先生，需要幫你點餐嗎？”

“菜單給我”

服務員趕緊奉上菜單，顧瑾宣遞給石楠，“這家味道不錯，你看看。”

石楠點頭，拿筆勾勒選菜，“你有忌口的嗎？”

“沒有”

“鴛鴦鍋，菌姑湯”

服務員沒動，而是看向顧瑾宣，等待他的指令。

“聽她的”

服務員心驚，離開之際，偷偷轉頭看了里面一眼，燈光下，女子宛如珠玉一般，精美絕倫，姿態慵懶，男子神色淡然，看不出喜樂。

老板囑附服務員，接待顧瑾宣一定要小心，服務員就知道顧瑾宣的身份非同一般，長相英俊，氣質卓雅，吸引店里諸多女子注意，包括她自己也十分意動，一直等待合適的機會表露心際。

以前都是見他一個人過來的，這次竟然帶了女生過來，心里頓感失落。

火鍋配菜逐一上來，湯底香濃，石楠早就餓了，想要開動，但是旁邊一直有人看著，這讓她很不習慣，拿起筷子又落下。

顧瑾宣見她不動，以為有什么事，“怎么不吃？剛才不是喊餓嗎？”

石楠不說話，余光看向服務員，顧瑾宣察覺到，這才發現服務員一直侯著，往常這個時候，都是他自己一個人的，微微皺眉，對服務員道：“你出去！有事在叫你”。

“顧先生，火鍋燙嘴，還是讓我留下替你擺菜吧！”

服務員不愿意出去，她想摸清石楠跟顧瑾宣的關系。

剛才她就感覺服務員的舉止怪怪的，這次領悟了，石楠目光炯炯，往顧瑾宣跟服務員身上來回移動，閃爍著八卦之色。

“出去！”顧瑾宣不悅，冷漠道。

“顧先生……！”

“滾出去！”顧瑾宣不爽到極點，撈起面前的陶瓷碗，直接甩出去。

服務員心肝顫動，閉眼尖叫，石楠上前拉了她一把，服務員忽地睜開雙目，瞪得老大，看著陶瓷碗從眼前擦肩而過，“碰”，碎片掉了一地，驚心動魄。

“你瘋啦！要是傷到你怎么辦！”

顧瑾宣站起來，拽住石楠的身子，又急又怒，暴躁如雷，看著服務員更加礙眼，想都不想一腳踹了出去，直中服務員心窩。

“哎呦”，服務員痛得死去活來。

包廂的動靜傳到外面，經理立刻趕了進來，瞧見顧瑾宣的面容，冷如修羅的氣場，雙腿很不爭氣打起顫抖，“顧先生……”。

“這個人，我不想再見到。”

服務員捂著隱隱發痛的傷口，一聽這話，血色仿佛被抽盡，慘白如紙。

“不，顧先生，我知道錯了！”

“都怪我御下不力，給顧先生帶來困擾，我這就把她帶出去”，經理對顧瑾宣低聲下氣賠不是，狠狠瞪了服務員一眼，心里把她罵得半死。

“不要……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