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蕾雅·凱撒,看著這個年輕的男孩,突然間發現他的身上,此刻竟有一種別樣的魅力,有點像是她的家里面,老一輩人身上的那種氣質。
她把其稱之為信仰,他們那些人,一輩子都在追逐真理的光輝,也由此他們自己,也沾染了些許,這種令人向往和敬佩的氣質。
“而這種信仰,是什么時候淡化了的呢……”
想到這里,她不禁有些感概迷茫道。
但是芙蕾雅·凱撒,卻是很快的,便就回過了神來,卻是對著張然笑道:“學弟,我果然沒有看錯你。”
“當年你在學校里面,就展現出了一顆追求真理的非凡熱血,你的話,我會認真思考的。”
“我也希望你能夠再接再勵,好好的,把那些問題,都研究清楚。”
“說不定,你也能夠在將來,成為一個偉大的思想家,干出一番大事業呢?”
張然聽此,也是笑道:“我會的,學姐。”
“不過學姐,既然你這次成了新玉門星的總督了,我建議你,大力發展新大陸的武備,畢竟這世道,終究是不太平啊。”
“哦?那你有什么建議嗎?”
只聽芙蕾雅·凱撒學姐,這么問道。
“我以為,聯盟境內的新型軍工集團,奧拜德集團旗下的大型運輸艦,帕奧拉一系的星艦,可以買來改裝后,武裝總督府,畢竟那是民用飛船嘛。”
“不會受到《新大陸探索條約》的限制。”
只聽張然這么回道。
“那買船的費用呢?從哪里出?”
只聽芙蕾雅·凱撒又是問道。
“學姐,你這就是明知故問了嘛。”
“難道那些新玉門星內的,沙晶礦場的老板們,不用交稅嗎?”
“而且每次從新玉門星系,總督管轄范圍之內,滿載離開的貿易飛船,我們都可以設卡收關稅,根據各種貨物價值的百分之一抽取。”
“我稱之為厘金,學姐,你可不要小看了他喔。”
“抽取厘金,對于商人來說微不足道,不會引起太大的反抗,可對于我們而言,不僅豐富了抽取稅收的種類,還能夠穩定的收取到稅收,且還能夠獲得源源不斷的稅錢!”
只聽張然,卻是這么的建議道。
芙蕾雅·凱撒的眼睛,隨著張然的述說,越來越亮,當他在說完了他的建議之后,她更是一拍手掌道:“小然,我是真沒想到,你竟還有這種天才般的想法!”
“不過……這新玉門總督府內收到的稅收,按理來說,是要上繳聯邦的啊。”
只見芙蕾雅·凱撒,眼神狡黠的道。
張然聽此,也是給了一個,我懂上道的眼神的回道:“這個嘛,學姐你也知道,新玉門星飽受沙人肆虐,那些礦老板又經常逃稅避稅,收到的稅錢很少,這不是很正常的嘛!”
“我們沒有問聯邦要援助撥款,就已經很是減輕聯邦的負擔了!”
“呵呵呵呵!”
“小然啊,我越發覺得,我沒有看錯人了,你可真是會說話。”
卻只聽是芙蕾雅·凱撒聽此,忍不住的笑出了聲來。
張然也亦是跟著笑了起來,一切都在不言中。
但是雖說如此,他卻是深深的明白道:“抽取厘金這件事情,卻是瞞不過別人的。”
“要是換了別人來做,被免職那都是輕的,可是身為凱撒家族,最為疼愛的掌上明珠,爺爺還是現任的聯邦上將,有底氣做別人不能做的事情。”
對此張然只想道:“該死的特權階級!”
“不過嘛,要是換個立場來看,還真他娘的方便!”
……………
身為地月高等軍事院校的一員,張然本可以在銀河中央戰區的,太陽系第一艦隊的,參謀本部服役,每天的實習任務就是,當一個作戰參謀,或是輕輕松松的,經常去喝喝咖啡,或是在光腦之上,動動筆頭,畫畫地圖之類的。
然后在下放到分艦隊去鍍鍍金,再然后走走流程,一年校官,三年準將,擁有一個充滿光鮮亮麗和體面耀眼的仕途,不成問題。
而不是來到西銀河外,新大陸新玉門星系,這個遠離文明社會的蠻荒地帶,來吃沙子服兵役實習。
跟芙蕾雅學姐不一樣,她是實習就在第一艦隊,只不過不一樣的是,那里,卻是地球聯邦的政治核心地帶。
那里的軍隊上下,卻是既官僚又死板。
那些來鍍金實習的公子哥們,充斥著對底層貧民的鄙夷情緒,和對自身乃是,所謂上流高等階層的莫名優越感。
當她忍了一年的實習期之后,就在一片貴族公子哥的討好和諂媚的,熱烈祝賀聲中畢業。
然后就立馬走家里面的關系,來到這個雖然蠻荒,也不怎么太平,但是卻充滿活力的新大陸。
而張然卻是因為在校內的時候,因為看不慣學校內部社團,藍血兄弟會,對于寒門學生的欺壓和凌虐,憤而出頭,還打的不少藍血兄弟會的學生們受傷,也由此得罪了他們,和他們背后的財閥家族。
于是身為底層孤兒院長大,沒有背景的他,不出意外的,便就被發配到新玉門了。
要不是獅心會的現任會長安德烈·凱撒,和上任會長的芙蕾雅·凱撒,出面調和,張然只會落得,跟學長祁勝天一樣的下場,被徹底的封殺在荒僻之地,永遠也別想出頭。
而至于學長祁勝天的故事么,很俗套,卻也很荒誕可笑。
心高氣傲,誓要勝天半子的他,誓要憑借著自己的本事出人頭地。
他也的確有本事,當年聯邦統考,他硬是憑借著高人一等的好成績,成為了當年唯一一個被月面軍校所錄取的,沒有背景的平民。
然而年輕人畢竟氣盛,而他的行事卻是又孤傲又冷酷,事實證明,這種性格卻只會,既得罪權貴,又很難有著真正交心的朋友。
終于有一次,在跟張然卷入同一件的事件之中,為了那個被霸凌的平民學生出頭,而由此得罪了藍血兄弟會的上一任會長。
且其行為比之張然還要過激,出手重傷了,上一任的藍血兄弟會會長,也就由此,被其背后的家族所封殺了。
當年的情況,其實遠比想象的,還要復雜嚴重的多,因為出手沒個輕重,導致那人背后的家族借機發揮,一度找到校長那里要個說法,要求開除祁勝天。
并且還在社會輿論各界,向校方施壓,要求校方“秉公處理”。
之后,還是校長于朝宗,硬是頂住了各方壓力,在校董事會內部,力排眾議,給予了其記大過一次,留校察看的處分,這件事情,才告一段落。
而這其中,卻也是少不了獅心會內,諸人的努力。
然而諷刺的是,那個被霸凌的學生,不僅不幫祁勝天說話,還因為畏懼那個欺凌他的人,其背后所存在的家族勢力,轉而違心的作偽證,誣陷祁勝天。
就是因為這件事情,給了祁勝天很大的打擊,甚至比一度要開除他學籍的決定,還要令他感到絕望和窒息。
蓋因那是一種,長久以來的三觀,被炸裂的痛苦感受。
雖然后來那個被霸凌的人,私下里也是良心過不去,偷偷的給他寫了封道歉信。
可是事情,卻是早就已經塵埃落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