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無縛雞之力的甘伏清哪里是徐勉之的對手,她三兩下就被制服,跌坐在地板上。
徐勉之一手握住了甘伏清纖細的手腕,另一手掐住了她纖細的脖頸,被迫與他對視。他努力忽略脖頸處的傷口,就算自己嘴里說著狠話也擋不住傷口上那絲細細麻麻的感覺,讓他覺得又癢又疼。
“娘子這是何意?為夫疼你都來不及,怎會想要你的命?!?
秉著好女不跟男斗的準則,便宜夫君那副要吃人的樣子,甘伏清后知后覺,淚花在眼眶里打轉,“我知道錯了,不應該趁機報復,我不能去徐家,真的會丟命的!”
緊皺眉頭的徐勉之愣了一下松開了手,面無表情的拿手絹擦了手上并不存在的污穢,才坐起身整理好衣擺,漫不經心的拿了手絹捂住沁血的脖子。
“丟命?原來是怕阿兄誤會,甘娘子大可放心,到時我定會與娘子保存距離?!?
甘伏清微微一晃神,所以他在說什么玩意?她不是怕他哥誤會,是怕他哥??!甘伏清現在滿腦子都是救救我這三個大字。
徐勉之將擦手的手帕丟在甘伏清的腳邊,“勞煩甘娘子整理好儀容,莫要驚嚇到阿翁?!?
馬車在這個時候停了下來,面無表情的徐勉之率先下了馬車,被丟下的甘伏清站在馬車上望了眼與幾人寒暄的徐勉之才被甘棠扶著優雅的下了馬車。
頭發花白卻精神抖擻的老人沖她揮了揮手示意甘伏清過去,他旁邊那身鵝黃色衣衫的人讓甘伏清腳下開始打顫,就要開始了嗎?這次又是什么天災人禍,即使面對任何困難,她也不能夠給白月光和她老爹丟面。
“你就是甘家那丫頭,別說甘老頭那樣還能生養出這么漂亮的丫頭?!?
徐爺爺此話一出,眾人皆是哄堂大笑,騷得甘伏清都感覺臉頰發燙。
“知道我是誰嗎?我是勉之的阿翁,這個是江伯伯,這次特意從江南回來給我過生辰?。」@個是江伯的女兒茹蕓,這個是江伯的侄女阿妍和安怡。”
“江伯伯好?!?
江府雖是皇商卻沒有一點商賈氣息,裁剪得益的暗紋長袍顯得他身材修長,你見到他就能感覺到鋪面而來的書卷氣。
“徐兄別說,這丫頭還真是秀外慧中!”
陪著眾人憨笑的甘伏清聽著江府的話,自然沒有忘記自己是怎么惡搞得江茹蕓,她表示心好累,有權有勢的人更累。
“茹蕓,阿妍,安怡。”
“甘娘子!”
三女齊聲回禮,江茹蕓興高采烈的,瞅著甘伏清眉眼亂飛,要不是她老爹在估計都沖上來了,江妍中規中矩的模樣確實是大家閨秀的典范,至于那個叫江安怡的小丫頭,甘伏清是第一次見,她不屑的白眼到是讓甘伏清在心底搖了搖頭。
這是絲毫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徐老爺子帶著甘伏清將在場的人介紹了一遍。本來還擔心徐老爺子會不待見她,結果人家好像就是疼孫媳的人設。
回過頭的徐老爺子尋了一圈都沒見到徐勉之卻看到了一邊的徐景之,拿了甘伏清喚了他過來。
“小丫頭,你還記得他嗎?勉之的阿兄景之?!?
徐大爺,您可真是給她出了個難題,本來甘伏清就害怕見到徐景之觸碰劇情,這下好了不僅觸了還要面對。
要回答記得,在男主那刷好感度,拜托,還沒有開始她就無了;回答不記得,不用刷她直接沒!
“清清,上次你沒事吧?”
甘伏清還在俯身想張嘴問好,聽他這么問就只好淺笑淡目吸了一口氣壓下突突直跳的心臟,這大哥真是會哪壺不開提哪壺!
“勞阿兄記掛,都是些陳年舊疾,無傷大雅。”
玄色的衣擺已在她身邊站定,清朗的聲線。
既然徐勉之有心替她隱瞞,甘伏清也不是那么不知好歹,對除自情人外,她就是舊疾復發在府里靜養。
面前的男主一身月白色衣衫,旁邊的江妍是鵝黃色的衣裙,正巧她今天也穿了和她同色的衣裙,甘伏清多少有點膈應,這劇情真是不給人留一點活路。
仔細瞧了眼前的徐景之,跟英氣肆溢的徐勉之比起來,男主確實滿溫文爾雅的,講話時聲音蠻溫和的,甘伏清不知道怎么形容,反正這男主應該是暖男人設。
“抱歉啊,清清。”
不虧是男主,一點就通,其實甘伏清想說的是他用不著道歉,只是這劇情坑人而已。這里人太多,她不好再多說,便象征性的沖徐景之點了點頭。
邊上吃瓜的江茹蕓此時沖了過來,一把挎住了甘伏清清的胳膊,笑靨如花。
“景之兄長不必擔心,阿兄肯定會照顧好甘家娘子的!”
坐在暖烘烘的屋子里,甘伏清對自己沒有半點事還是高興的,默默將自己不安的心放回肚子,安靜喝著茶看長輩們聊天。
“勉之兄長,你的脖子怎么了?沒擦藥嗎?”
坐在甘伏清身邊的江茹蕓,天真爛漫的探出身子越過甘伏清的身形,指著自己的脖子問著一旁剝花生米的人。
端著茶杯的甘伏清一副看熱鬧不閑事大跟著眾人的目光望向了徐勉之的脖子,行吧,她真的是下狠嘴了。
專注剝花生的徐勉之抬頭對江茹蕓敷衍一笑,甕聲甕氣回了一句不礙事。
“杜仲,去給郎君拿藥膏來?!?
暖男人設徐景之立馬差人去取藥,并安排人再往甘伏清這邊加了個炭盆。
許是太暖和加上晚上睡的晚,甘伏清開始打起瞌睡來,腦袋如同小雞啄米的甘伏清就在快要趴在桌子上時被突如其來的墜落感嚇醒了。
睜眼環顧四周發現沒人看她,旁邊的江茹蕓卻樂到忘乎所以,支著腦袋盯著甘伏清,手里的糕點都顧不上吃了。
“伏清姐姐,你昨夜幾時睡的,怎么還在打瞌睡?!?
不是很清醒的甘伏清仔細想了一下,那時更聲敲了三下,“大概三更吧?!?
“怎么睡的那么晚,是失眠嗎?”
說起這個甘伏清就氣不打一處來,騙她多算賬目也就算了還敢晾著她,幾乎不假思索的抬手指了旁邊的人脫口而出。
“茹蕓妹妹,你還是自己問問你的好阿兄,昨夜做了些什么事?!?
此話一出,一陣寂靜,所有的人都望向甘伏清,就連在上藥的徐勉之也盯著她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