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發女的戰斗方式和出場方式一樣詭異,滿頭白發飛舞如利刃,強度上竟然可以和時光武器抗衡,技巧上甚至可以進行微操作,簡單來說就是對頭發的掌控就像手指一樣靈活。
“需不需要幫忙啊學姐?”
沐恩盤腿坐在雪白的地面上,兩手撐在背后,有些無精打采。
“很明顯他們并不都是那么強,不過手段上各有千秋,倒是值得觀摩?!?
長發女聽著沐恩的評頭論足,越發憤怒,白發暴漲,讓沐恩目瞪口呆,連聲叫好。
“大姐!你頭發燙出卷了!”
長發女抽空去看頭發,果不其然,白發末端已經成了波浪狀,她將目光集中到巫惜的長鐮上,現在才注意到那長鐮周圍滾滾的熱浪。
巫惜停手了,飛舞而來的長發被她一把抓住,在長發女錯愕的目光中,她對著沐恩說道:“我下不了手。”
“我知道,那……我來?”
長發女這才意識到大事不妙,然而已經晚了。
巫惜捏緊三米多的長鐮,只要輕輕一揮就能取走對方的性命。
“學姐,別逼迫自己,這種時候逞強又決定不了什么,另外她在偷襲你哦。”
巫惜早就注意到那根極細極細的發絲,那東西在這白色的世界里接近隱形。
沐恩走過去用后背擋住那根發絲,長發女還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那根發絲被她收了回去(如果她知道絕不會這么做)。
沐恩掰開巫惜緊握長鐮的手,接過長鐮,又把巫惜抓著一堆頭發的手解放:“把眼睛閉上。”
巫惜閉上眼睛的時候只聽到噗的一聲輕響,想要睜開眼睛卻被沐恩阻止,等到真正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回到了現實世界,沐恩正把玩著一張阿爾卡納,笑的很開心:“學姐,兩個月的小阿爾卡納哦?!?
巫惜茫然的點頭,不知所措的樣子讓沐恩感到不舒服。
“學姐,那家伙殺過人,被殺也是理所應當,我殺了她,那我被殺也是理所應當,既然一樣,你就別想太多了。”
“我下不了手?!?
“哈,學姐,你是在意這個嗎?得了,正常女孩能打架都算奇跡了,你已經到了考慮殺不殺的地步了,知足吧學姐?!?
“那不是重點,重點是她跟人一模一樣,確切的說,她就是人類。”
“我知道我知道,好啦學姐,我們去找下一位朋友吧,真是,我以為你很淡定呢,既然如此下一個還是我動手……嗯……要不我們今天就到這兒?”
“不用,繼續吧?!?
沐恩突然抱住巫惜,沒等巫惜反應過來就放開了她,直接道:“像人的,我殺,你想殺的,我就把他變成非人?!?
??嵋粯拥囊欢卧?,其中的殘酷被巫惜忽視,只剩下沐恩此時煞有介事的莊重。
“哈哈哈……”
“別笑啊學姐……”
沐恩肩膀沉了下去,巫惜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工作……咳咳……完了我請你吃飯,我下廚?!?
“哼!那……能吃螃蟹嗎?”
“哈哈哈……”
……
地下停車場。
青年和神秘人背靠背抵擋著四名掠時者,其中有他們的任務目標,此時那個目標正一臉狂熱的進攻他們。
“你們為什么要殺人?”
青年氣喘吁吁,但還是問出這句話,聽到這話在場的人都安靜下來。
“不知道,你呢?”
任務目標是個白頭發藍眼睛的青年,他聽到問話,下意識捅了捅同伴,然而同伴也搖了搖頭。
這下所有人都安靜了。
“我們為什么要殺人?”
青年也問神秘人同樣的問題。
“你們又為什么要把普通人變成怪物?”
青年的目光不停的在兩方之間轉動,他將自己置于第三者的位置,發現這一切疑點重重,甚至可以說莫名其妙。
“對啊,為什么?我到底怎么了,我都做了什么!”
令青年沒想到的是,最先崩潰的竟然是看起來很冷靜的神秘人,神秘人扔下西洋劍,空氣中屬于神秘人的時鐘不斷浮現,最后竟然讓神秘人剝離了這片空間。
青年想去觸摸,手卻從神秘人身上穿透而過,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對方痛哭大喊。
“別試了,他從亞空間脫離了?!?
目標發話,青年不得不從,畢竟現在對方占優勢。
“他可能殺了對自己很重要的人吧?!?
目標捂住額頭,大腦中不斷閃現出他最近的所做所為。
“我對于殺人沒有任何排斥,至于為什么?這種問題沒必要問,各有各的理由,至于你們兩個,他可能是受了什么影響,你……”
掠時者1:“看起來沒什么問題,可感覺又有問題。”
2:“確實,我們這么做的理由不是很明確?!?
3:“要不繼續得了,你們排斥這些嗎?想這些沒必要吧,沒有擁有像我們一樣想法的人,即便變成怪物也不會動手殺人,說到底是我們有殺戮的想法?!?
2:“好主意?!?
青年:“那個,我覺得我們可以聊一聊。”
……
“學姐……迷路了?!?
“嗯?!?
“回家?”
太陽快要下班了,窗外天空中的紅日如血,不過總的說來,也只是個時間參考。
“先買螃蟹?!?
“等下,那是電梯嗎?”
沐恩指著樓道盡頭的金屬門。
“那就晚點買螃蟹。”
沐恩:嘴賤了?
……
“放過我吧幾位,我們沒有非打不可的理由?!?
“你錯了,理由很明確,我們的生命也是有限的,只有掠奪別人的時間來生存?!?
目標繼續開口道:“你們也只能依靠獵殺我們來生存,不需要什么理由,至于剛剛那種家伙,他跑不掉,我會了結他的痛苦,順便讓自己多活幾天,要知道,時間流動跟能量流動可是不一樣的?!?
可憐的青年被四個人按在地上,只能眼睜睜的等死。
目標:“唔,那個,你們都是怎么掠奪時間的?不會有用唾液的吧?”
1號抻著大舌頭:“我是?!?
2號:“我類似,不過我是用毒液。”
目標摸著下巴打量青年:“這下不好分了啊,要不我們把他肢解了?”
青年的掙扎停止,呆愣的看著他本來的獵殺目標。
作為獵人他還真是失敗。
四人分別踩上青年的四肢,正準備徹底踩下去,突然他們聽到一陣笑聲,當下回頭尋找聲音來源,不遠處正是從破舊電梯……井,爬下來的沐恩,沐恩正吊兒郎當的靠在被他掰開的電梯門上。
“接我?!?
沐恩在四人怪異的目光中跑到電梯井里,伸手接住了一個美女。
“學姐,我真的難以理解,地下停車場為什么要安裝電梯?”
巫惜:“……”我也不知道。
1號:“喂!哪里來的?”
砰!
沉悶的槍聲在幽閉的地下異常震耳,四人下意識捂住了耳朵,等他們想松開的時候卻動不了了。
被壓住的青年只覺得身上力道一松,當下連滾帶爬的退出好遠。
隨著他的動作四個掠時者面露驚愕的倒下,猛地轉動眼睛去看那邊的兩人,只見那個賤嗖嗖的少年正從背后捂著女人的眼睛,一抹血線正緩慢流回捂著女人眼睛的右手手指。
他想說話卻說不出來,脖子上的血線擴大,鮮血噴薄而出,又匯聚回原處慢慢形成一張小阿爾卡納。
直到所有的血肉凝聚成卡牌,沐恩才松開巫惜。
真不想讓學姐看到我殺人啊。
“好……好強?!?
沐恩沒理會這個比他還高大的家伙,淡定的撿起四張阿爾卡納,拉著巫惜準備去買螃蟹。
“那個,出口在那個方向?!?
青年看兩人走的方向不對,下意識開口提醒,說完猛地捂住嘴巴,震驚于自己的“勇敢”。
巫惜看向青年:“謝謝?!?
沐恩訕訕的領著巫惜往側面離開,末了回頭對著青年笑了笑,青年猛地后爬數米。
沐恩黑臉,青年又后退數米:“別,別,別……”
得,日語都說不利索了。
巫惜忍著笑意,強行拽著沐恩離開。
……
“我受夠了!我看著很像壞人嗎?啊?我問你呢死螃蟹!”
拎著蟹籠的沐恩淋漓盡致的展現了何為氣急敗壞,他拽著螃蟹的“手”不讓人家縮回去,咬牙切齒的問著螃蟹:我是不是壞人?
螃蟹吐著泡泡,青色的身軀不停后退,然而蟹籠就這么大,它退無可退,看著竟然像是在瑟瑟發抖。
千瀨趴在桌子上,內心怒吼著:惜姐,你這是什么眼光??!
然后又嘆息:找的男朋友怎么這么二啊。
巳月已經無語了:如果巫惜喜歡這樣的,那我沒機會了。
巫惜則是淡定的從沐恩手里接過蟹籠,準備給最后一只螃蟹洗澡。
沐恩靜靜的等待著,等著巫惜清洗完成,他立刻把那只他看不順眼的螃蟹五花大綁,恨恨的扔進蒸籠。
這下巫惜都不忍直視,痛快的轉身去擺弄電視機。
有些老舊的電視機閃爍了半天才有畫面,成人頻道幾個大字外加“動作電影”亮瞎了巫惜的眼睛,她轉頭看向巳月。
巳月:“你……你看著我干嗎?你要問也該問那家伙!”
沐恩:“嗯?”
完全不在一個世界,他正在盯著螃蟹“成熟”。
千瀨自覺的換了臺,義正言辭的說:“哥!你怎么能看這種不健康的東西!”
巳月:“我……”
“你什么你!我沒想到你是這種人……其實也沒什么,但是要注意身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