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似乎對于她能不能成為太子妃并不是很在乎，應該是早已知道她不會被皇后選為太子妃。

可太子妃只有一個，東宮那么大，又并非只住得下太子妃和太子。

舒旻一甩袖子，“你這是什么意思？”

“父親應該明白的，原來我也跟姑姑一樣罷了?！笔驽f完頭也不回離開，剛走到門口，舒旻叫住了她。

“詩會那日太子也會去，你母親并不知曉，你莫要讓她多擔心了?！?

果然如此。

如今該已經說了都已經說了，舒妍走出書房門覺得眼前恍惚了一下。

即使陽光再溫暖，也難以融掉心中的寒冰。

舒子安根本據沒有聽懂兩人的對話，見舒妍走出去，連忙追了出去，急匆匆道：“長姐，發生了什么事，什么太子妃，還有詩會？等娘回來我就告訴她，爹竟然如此不講理，還打你，長姐，你的臉痛不痛？”

舒妍拍了拍舒子安的肩膀，安撫著：“謝謝子安，不要告訴娘，你知道的，她身子不太好，不要讓她擔心了，我已經不痛了，是我的失言再先，這一巴掌我應該受的。”

“可是到底發生什么事了？我從來沒有見到爹他生那么大的氣?！?

舒子安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知道一定是有原因。

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爹的脾氣越來越大了。

“沒有什么大事，我先回去休息了，你等會不是要跟師傅習武，好好習武。”舒妍剛想要拍拍舒子安的頭，卻發現她這個弟弟已經快要高過她了。

見舒妍要離開，舒子安有些戀戀不舍，猶豫幾下還是問道：“我在外面聽到楚大哥的名字，長姐，你見到他了？”

楚澈？

舒妍很早就想要問了，楚澈都不認識舒子安，怎么舒子安要一口一個楚大哥。

“見到了，怎么了？說說看，那天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舒子安撓了撓頭，“姐，你說的哪天？”

舒妍沒好氣道：“你以為我說的是哪天？原以為是你一個人和明世子打，沒想到我弟弟當真是好樣子，在酒樓里和打群架，我現在很肯定的告訴你，那日楚澈也在，說你還被人打哭了?！?

一聽這個，舒子安立即不認了，“楚大哥怎么會不認識我，再說了，我怎么會被人打哭，明明使我把他們打哭了，那群人中只有明世子敢告狀，打不過就會這些了?！?

“現在承認了，你以為為什么除了明世子其他人都不敢說嗎?那只是因為你是丞相之子，他們當然不敢惹你，被你打了也不敢吭聲，還以為你是多厲害，要是沒有這個身份，你以為他們還會這樣嗎？”

舒妍喘了一口氣，“還有，你跟楚澈是怎么認識的？”

提到楚澈的名字，被訓的人才勉強抬起頭來，“長姐，你還記得前幾年有一次大雪天，我跑出去玩然后因為下了大雪，我走到一處我自己都不認識的地方，結果在巷子里迷了路，就是楚大哥帶著我出去的，他好厲害，帶著我跳了幾個墻頭，就出了那似乎找不出口的巷子，我就是這么認識他的。”

只是沒想到楚大哥竟然還沒有記住他。

“原來如此，下次不要那么沖動了，趕緊去吧！”

“是，長姐，你……好好照顧自己?！笔孀影沧吡藥撞?，忽然又回過頭來，“長姐，下次要是你再見到楚大哥，能不能提醒他，說不定他還能想起來?！?

舒妍一愣，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下次再見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了。

就像是父親說的，如果舒家和楚澈不同一個的路，那么總要有個落在后面。

她不想再看到舒家如同前世一般。

即使父親不愿意，那她也要去做。

**

詩會那日，舒妍便收到府中新做的衣裙。

府中一般是按照季節來做衣裳，若是沒有特別吩咐是不會做的。

舒妍看了一眼，見到衣裳上復雜的花樣，眸色微沉。

像是這樣的衣裳，做出來最少也要兩個月左右的時間。

“小姐，這個衣裳真好看，上面還繡著小姐最喜歡的海棠花，就跟真的一樣?！遍L螢說完似乎察覺到舒妍似乎不太高興的樣子。

“小姐？”

舒妍站起身，伸手在衣裳上劃過，送衣裳的繡娘想要討一分賞賜，就道：“這是大人三個月前就要了，說要一個月做出來送到府上，像是這個我們幾個繡娘大概要花二個多月，自然沒有辦法完成，可是有一天大人又說按照正常工期趕制，又讓今日送來府上給小姐?！?

三個月前？

那不是剛有消息傳出要選太子妃的時候。

父親那時候要求做這個衣裳，意思不言而喻。

后來定然知道這個太子妃已經被皇后定下，父親不得以才要放棄。

如今的詩會又是父親另個打算。

可惜，前世的時候她沒有看透，父親所做的一切還是毀了。

秦千月何嘗不是帶著目的而來。

就是一個人真心以待。

“小姐，您快試試這個衣裳，小姐生的這般好看，穿上這件衣裳定然更加好看。”

舒妍笑了笑，“長螢，帶著繡娘區賬房取錢，這件衣裳不用試了，我爹定然是安排的妥當?！?

繡娘見舒妍眼中并無半分笑意像是不喜歡這件衣裳，嘴上不敢說什么，于是就跟著長螢離開了。

舒妍出了府門，門口的家丁終于沒有人再敢攔著她了。

有心去看望阮明煙，可又擔心父親派人跟著她。

近來并沒聽到阮明煙被阮府找到的消息，想來還是安全的。

等到了鄔江水畔，便看到已經來不少人。

找到自己位置后，舒妍沒有心思隨意看著水邊景色。

舒微月不知道最近一段時間府上發生了什么，舒妍莫名被禁足在家中，每每吃飯時，伯父的臉色總是陰沉著，嚇得她也不敢多言。

直到今日才見到舒妍。

“舒妍！”永樂不知道從哪里跑過來，“有一段日子沒有見到你了，你知不知道云京最近發生好多事！”

“什么事？”舒妍問。

就見永樂神神秘秘低語道：“就是楚澈回來了！”

舒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