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
言一點點頭,“比小魚兒要好聽!”
抱著胳踱過來,饒著小魚轉了一圈,“櫻花一樣可愛,百合一樣純潔,藍星衍,你是換口味不喜歡紅玫瑰了?”
小魚愕然,他這是怎么得出的什么結論?
藍星衍火冒三丈,“言一,再胡說八道給你扔出去!”
“好了好了,開個玩笑,那么激動干什么?”言一又吊兒郎當地躺回他的椅子上。
“雨的氣息,是回家的小路……”小魚的電話鈴聲響起。
“小魚,你換手機鈴聲了?”藍星衍聽到不是小魚慣用的那個鈴聲,心想怎么突然換了,忍不住問了出來。
“是啊,好聽吧!我去接電話。”小魚倒是沒覺得他問得不妥,來到門外接電話。
電話是莫清揚打來的,自從上次他撇下小魚和林淵去見女朋友的媽媽后,一直沒有聯系過小魚。
“喂,清揚,你在哪呢?”
“小魚,你還好吧?”電話那頭,莫清揚稍顯焦急的聲音傳來。
小魚一愣,問:“怎么了?我很好啊!你什么時候回來?”
“噢,那就好,我們在回來的路上,中午到家,到時我們一起吃飯啊!”莫清揚仿佛松了口氣。
“好,你們?還有誰?還有,大姨他們沒在家你知道嗎?”
回來還沒見到大姨,奶奶說她和四叔一起出去辦事,估計這兩天快回來了。
電話那頭的莫清揚笑著說:“就是我們啊,小魚兒,我和我爸媽一起回來的,回頭見。”說完掛斷了電話。
藍星衍見小魚好一會兒還沒講好,準備喊她進來,“小魚兒,外面熱你——”
剛低頭準備去握門把手的小魚后退一步,險險避開差點碰到她的門。
“抱歉,有沒有碰到?”藍星衍嚇了一跳,趕緊看向小魚。
小魚連忙笑著說沒事。
“哎呀,我還在這兒呢,你們也太旁若無人了吧!”言一陰陽怪氣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言一你夠了!玩得那么渣還天天玩,你覺得有意思嗎?李總走前讓你寫的計劃書你寫好了嗎?別到時直接把你留在這里你——”
“藍星衍我警告你,不要太過分了!”
藍星衍話還沒說完,言一就跳了起來。
“我知道你厲害,但不要跟我指手畫腳,小心我削你,小子!”言一指著藍星衍又狠狠地補了一句。
“好了好了,我親愛的舅舅,這次是你姐夫你爸爸他們讓我來幫你的,不滿意你去找他們好了。”
言一是藍星衍的外公,言董事長的老來子,從小是被捧著哄著慣著長大的。混了個某國某大學畢業證后就開始了“游戲”人生,天天玩他怎么也玩不好的那些游戲,是個常常需要藍星衍照顧的,不靠譜的舅舅。
上次被家里逼急了,他就借機跟著姐夫跑到小鎮,家里派人跟著,說是指導他,事實上是看著他,怕他胡來。
暑假一到,藍星衍就自告奮勇來監督他。
這不,相差不幾的甥舅倆就有事沒事掐幾句。
“等我回去了,他們會把秦華派過來幫你。”藍星衍把秦華兩個字說的很重。
果然“秦華”兩個字嚇到言一了,他臉色似乎都變白了些,問:“就是我爸的那個特別助理?”
藍星衍心里暗暗得意,就跟老爸說拿秦特助一準能嚇住他。
他一臉深沉,“沒錯,就是俗稱‘鐵面秦’,你爸特別信任,連我爸都怕他的那個秦華!”
“啊!”言一一下子垮了,手里的游戲也沒了吸引力,玩不下去了。
他連忙跑到藍星衍面前,雙手抓住他的胳膊說到:“藍藍,你可要幫我,你說我要做哪些,我都按你說的照做。”
發現言一好像一下子變了個人,小魚在一旁暗自好笑,倒是很識時務嘛。
就這么看他倆斗嘴,小魚也覺得樂在其中。
以前看汪曾祺先生的散文,她很喜歡其中的一句話:家人閑坐,燈火可親。
這樣平常親人間的閑言絮語,也是說之可親,聽之可親。
“小魚兒,中午你請我吃飯吧!”
“還有這樣‘要飯’吃的,你是沒吃過飯嗎?”
藍星衍剛說完,言一嘴里的話就溜了出來,一下想起剛剛自己的“軟話”,他又恨不得打自己的嘴。
‘“噗嗤!”小魚被逗樂,“中午我大姨表哥他們回來,我剛剛答應了跟他們一起吃飯,晚上我再請,好不好?”小魚問藍星衍。
“當然好!那我先送你回去。”
小魚不知道這個人是咋回事,到了門口,只見他自己先下車,從后備箱里拿出幾個盒子,抱起就徑直進了院子。
“奶奶好!我來看您了!”
“這不是小藍嗎,你什么時候來的,你爸爸也來了?”
“奶奶,我今天才到,這次就我一個人來的……”
……
小魚都快被他這一連串的動作給整蒙了。
“小魚”,奶奶見小魚站那里,喊她過去,“你剛才說的是去見小藍啊,來,今天天熱,你帶小藍去客廳坐坐,喝點飲料。”
不一會兒,莫清揚他們一家回到小鎮,也過來了。
一番敘話后,藍星衍沒有接受小魚奶奶的留飯邀請,他看出他們可能有話要說,就先回去了。
臨走前他向小魚使了個眼色,用口型告訴她“晚餐”,小魚笑著點頭。
這一波互動除了莫清揚,在場的其他人都沒注意到。
藍星衍一走,莫清揚就把她拉到一邊,問:“怎么回事,你跟他有事情?”
“你瞎想什么?他是藍叔叔的兒子,我法學院的師兄!”說完還附贈他一個白眼。
“我知道,但是不對勁,他來小鎮干什么?”莫清揚堅持自己的感覺。
“當然是干事業,具體我也不是很清楚,那個旅游開發合作方案就是他們在做的吧?”小魚反問他,“你和女朋友的事怎么樣?你怎么這么久才回來!”
“當然是搞定了,不然你以為我媽他們是干什么去的,雙方家長見面啊,小傻瓜!”莫清揚說完敲了敲她的腦袋。
“又敲!”小魚氣得跺腳,躲閃,嘴里還忙著問,“這么急,你們怎么了,不是‘喜當’——”沒說完趕緊打住。
“抱歉,說急了,不會的對吧!那干嘛這么急啊?”又急急地問。
“就,合適啊,該出手時就出手,還能咋樣。”
小魚驚:“那這也太迅速了吧,都想好了,沒問題了?”
“放心吧,你哥我什么人,靠譜!”莫清揚就差拍胸脯了。
想起剛剛兩人神秘兮兮的樣子,他還是覺得不對,問:“小魚,你剛剛和你師兄打的什么啞迷?”
“沒什么,就是答應晚上請他吃飯而已。”小魚答到。
“你們倆?”
“嗯?有什么問題?你要不一起來?”
“不是,我已經和林淵說好晚上請他吃飯,不然讓你師兄也一起來,怎么樣?”
“這樣啊,那我先問他一下再說。”
中午他們去外面吃飯。
小魚大姨他們這幾天也累,小魚奶奶更累,都沒力氣做這么多人的飯了。
到了飯店一坐下,她大姨又開始,“怎么偏趕上我不在家,氣死我了,該狠狠罵她一頓!當初我就說,那樣的女人能是好的?就他莫淮安腦子被驢踢了,傷害那么好的秀兒,就為了那么個東西……”
剛剛在小魚家,大姨已經和奶奶說了好一會了,現在還在氣憤地發牢騷。
“唉,都怪我當年做錯了,事情才到今天這個樣子,現在說什么都晚了!”小魚奶奶嘆息。
小魚看奶奶一副心灰意冷的樣子,忍不住說:“他們之間商量好把問題解決就行了,該怎樣就怎樣,也沒什么大不了。”
“小魚你別理會他們的破事!”大姨恨恨地說,“房子給了她就給她去,我們小魚自己有能耐什么掙不到。當年都不求他,以后更求不到他身上,讓他們自己互相折磨去!”
小魚四叔一直沒怎么說話,此時找個機會問:“小慧呢,她怎么安排?”
小慧是莫淮安后來的女兒。
小魚奶奶苦笑,“那也是個不著調的,說,誰也不跟,一家三分,各過各的。”
“說得真好!”大姨冷笑,“看他們能過成什么花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