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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時光淺吟,情竇初殤

小學的時光,宛如一場抓不住的風,輕輕拂過,五年的歲月便悄然流逝。顧玹坐在教室的前排,背后是那個熟悉的身影——李欣怡,那個讓他的心跳莫名加速的女孩。最后這一個月,沒能和她同桌,上課的時候,他總是忍不住挺直脊背,仿佛這樣就能更清晰地感受到她的存在。

每當課間,教室里便熱鬧起來,而顧玹的目光總會不自覺地尋找李欣怡。然而,每次映入眼簾的,卻是她和同桌國圣的歡聲笑語。國圣在顧玹看來,就是個悶葫蘆,還特別容易生氣,可李欣怡和他在一起的時候,總是洋溢著笑容,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動作,在顧玹眼里都像是“打情罵俏”,一股酸澀的醋意便在心底悄然蔓延。

教室的空氣仿佛在課間變得格外黏稠,顧玹極力讓自己專注于手中的課本,可耳朵卻背叛了他,不由自主地朝著身后的方向探去。

李欣怡的笑聲毫無征兆地闖入他的聽覺范圍,那聲音像一把銳利的鉤子,瞬間勾住了他的心。“國圣,你是不是故意的呀?這題都能錯!”她的話語里帶著幾分嬌嗔,每一個字都像是在顧玹心上不輕不重地敲打著。

顧玹微微側頭,用眼角余光瞥見她的身影。她正朝著國圣那邊傾斜著身子,手里拿著作業本,那本子在我模糊的視線里仿佛成了他們之間的某種親密道具。她的臉頰泛著淡淡的粉色,像是春日里盛開的最嬌艷的花朵,額前的發絲有些凌亂,卻更添了幾分俏皮可愛。

國圣那家伙,平日里悶聲不響的,此刻卻像是被施了魔法,臉上掛著從未見過的輕松笑意。他微微側身對著李欣怡,耳朵紅得厲害,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作業本,可嘴角那一抹上揚的弧度,怎么看都藏著一絲得意,仿佛能得到李欣怡的關注是他莫大的榮幸。

“我真的沒弄懂嘛,你再給我講講。”國圣的聲音里帶著一絲討好,這讓顧玹的心猛地一緊。

“哼,就你最笨!”李欣怡說著,伸出手輕輕敲了敲國圣的腦袋。那看似平常的動作,在顧玹眼中卻像是一道刺眼的光,灼燒著顧玹的內心。他們的眼神交匯,又迅速移開,臉上泛起的紅暈和那止不住的笑意,像一把把尖銳的刀,一下一下地刺在心上。

顧玹攥緊了手中的筆,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指甲幾乎嵌入掌心。感覺自己的呼吸變得急促而沉重,胸腔里彌漫著一股酸澀的醋意,不斷翻涌,幾乎要將我淹沒。顧玹多想沖過去,站在他們中間,可雙腳卻像被釘在了地上,無法挪動分毫,只能這樣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陷入一種無法言說的痛苦與無奈之中。

終于到了最后一天,校園里彌漫著一種別樣的氛圍,既有著即將放假的輕松,又有著對離別隱隱的感傷。顧玹帶著自己心愛的玩具和相機來到學校,身為班長的李欣怡,大方地出資為班級訂了兩個車輪般大小的蛋糕。教室里一片歡騰,同學們的笑聲、叫聲交織在一起,蛋糕很快就成了大家“玩耍”的道具,被涂抹得到處都是,幾乎沒有人正經去吃它。

相機一開始交給了杜昕,她性格活潑,在班里人緣極好,尤其是和女生們相處得十分融洽。顧玹想著,她能拍到更多同學們的笑臉,記錄下這最后的時刻。

好在相機最后完好無損地回到了顧玹手中,可他的玩具卻在混亂中變得殘缺不全。

一整天,教室里都充滿了歡樂與不舍,大家互相交換著畢業留言,那些稚嫩的字跡和真摯的話語,承載著五年的情誼。

放學鈴聲在眾人的期待與不舍中響起,這鈴聲,宣告著他們的小學生涯正式畫上句號。顧玹沒有像往常一樣直接回家,而是和幾個要好的同學去了其中一位的家里。他們圍坐在一起,興奮地談論著最近流行的游戲,試圖用這種方式來掩蓋即將分別的惆悵。

顧玹登錄了自己的企鵝號,看到李欣怡的頭像閃爍,心中一動。兩人聊了幾句后,李欣怡提議在廣場見面,顧玹的心瞬間雀躍起來,他連聲道別了同學,迫不及待地朝著廣場跑去。

到了廣場,看到李欣怡的那一刻,顧玹覺得整個世界都亮了起來。他們說了幾句話,可還沒等顧玹好好享受這獨處的時光,李欣怡便說要把國圣也叫出來。顧玹的心里滿是抗拒,他多么希望能和李欣怡單獨多待一會兒,可看著她期待的眼神,還是不情愿地點了點頭。

李欣怡帶著顧玹來到國圣家樓下,國圣家在一樓。奇怪的是,李欣怡站在樓外,怎么也不肯進去,只是讓顧玹去敲門。顧玹滿心疑惑,但還是走上前去敲門。

門開的瞬間,顧玹整個人都愣住了。只見國圣只穿著一條紅褲衩站在門口,頭發凌亂,眼神還有些迷糊,整個人就這樣光溜溜的站在那。

顧玹的大腦瞬間空白,他怎么也沒想到會看到這樣的場景,一時間呆立在原地,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微張,臉上滿是驚訝和難以置信的神情。

好一會兒,顧玹才回過神來,結結巴巴地說出讓他們一起去廣場玩的話,然后便匆匆轉身離開。李欣怡跟在后面,臉上帶著一抹淡淡的笑意,仿佛對國圣的樣子并不覺得驚訝。顧玹的心沉了下去,他不明白為什么李欣怡會是這樣的反應,這讓他感到更加寒心。

到了廣場,國圣很快就和李欣怡聊了起來,他們的笑聲、話語聲像針一樣刺在顧玹的心上。顧玹試圖插話,可每次剛開口,就被他們的話題淹沒。他默默地站在一旁,看著他們聊得熱火朝天,自己卻像個局外人。

顧玹靜靜地站在遠處,看著他們的身影,心中的孤獨如潮水般涌來。顧玹覺得自己仿佛被整個世界拋棄了。他看著李欣怡和國圣的身影,心中曾經那些美好的憧憬,那些小心翼翼藏在心底的喜歡,此刻都像是泡沫一般,脆弱得不堪一擊。他的眼神漸漸黯淡下來,嘴角泛起一絲苦笑,曾經以為的特別,以為的獨一無二,在這一刻都化為了泡影。

周圍的喧囂似乎都漸漸遠去,顧玹的世界變得安靜而冰冷。他靜靜地閉上了眼睛,試圖將眼中那即將涌出的淚水逼回去。風輕輕吹過,卻吹不散他心中的陰霾,這一刻,他仿佛失去了一切,那些曾經的歡笑、那些懵懂的愛意,都在這風中飄散,只留下一顆破碎的心,在這夏日的余暉中,獨自悲傷。

未來的路還很長,可在這一刻,顧玹覺得自己迷失在了這青春的路口,不知該何去何從……

暗戀宛如一場無人問津的花事,“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從情起的怦然心動,至緣滅的獨自飄零,我于歲月的幕后孤注一擲,傾盡滿腔眷戀。那些欲語還休的情愫,未被珍視的心意,皆凝為心口的一抹殷紅,在時光長河中幽然成殤。原以為“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這場暗戀的終章,會是滿心悲戚的句點。卻未料,亦是成長的序章,讓我懂得,有些人,恰似星辰照亮過生命,縱無回響,亦是饋贈。往昔心動剎那,恰似春花綻于心田,此后余生,即便煢煢孑立,亦能于回憶中,守著那縷微光,靜看歲月悠長,暗自神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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