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婳秀眉輕蹙,快步往房間里走,帶著幾分嗔怪開口:“上次我已經說過,手術要盡快進行,心臟病不能拖。”
蔣凌御微不可查地嘆了一口氣,帶著幾分無奈搖了搖頭。
他何嘗不想,只是老太太說什么也不肯。
景婳進門,卸下肩上的背包,從里面拿了一個包扎嚴實的布袋。
布袋展開,一排排金針展露出來。
蔣凌御盯著金針瞇了瞇眼,腦內靈光一閃,剛想到什么,景婳出聲,“我現在要施針,門窗都關好,閑雜人等出去?!?
傭人忙去把門窗關嚴,和蔣凌御一起退了出去。
景婳拿起金針直接沖著老夫人腦門扎去。
三針下去,老太太悠悠轉醒。
但她的身子卻沒有動,蒼老渾濁的眼神無聲地盯著天花板,淚水從眼眶滑落下來。
旁邊沒有別人,景婳只好抽出紙巾,輕輕地幫她擦掉了眼淚:“老太太,流淚會傷身體。”
“我還在乎這個?我現在活著跟死了有什么區別?!老頭子去的早,兒子兒媳又在國外,孫子年近三十還不肯結婚,我連重孫膝下承歡,享天倫之樂的福分都沒有!”
老太太長相優雅矜貴,但因為哭訴的緣故,多少有些失態。
景婳也沒學過安慰人的功力,在旁邊默默無語。
老太太就自己哭著繼續說,“前幾天有個大師給我算了一卦,說我活不過今年,我何不早死了,省得跟個活死人一樣受罪!”
景婳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眼中閃過一抹古怪的神色。
“您的病并不嚴重,及早做手術就能早日康復。而且,看您天庭飽滿地閣方圓,是長壽的面相,至少還有七八年的壽命?!?
“誰在您面前說這等損陰德的話,讓他過來跟我對質?!?
她對自己的醫術有絕對的信任,她說了救不了的人才真是無藥可醫。
老太太還是搖了搖頭:“大師都那樣說了,你還是不用勸我了,死就死吧,反正也沒什么意思。”
“您隔壁供奉的神像,是從悴居庵請回來的吧?”
老太太有些訝異地瞪大了眼睛,連忙點了點頭:“你知道?”
“我直說,這個佛像是我師父開的光。我是悴居庵的人,上一次也是我救的您,我不會騙您?!?
老太太這才凝眸看了過來,上下掃了幾眼,隱約有了些印象。
她那天醒過來的時候,好像確實隱隱約約看到這張臉一閃而過。
老太太反手抓住景婳的手臂,優雅矜貴的臉上帶了幾分和善的笑意。
“我對你有印象,真是個標志的美人,我冒昧的問一句,你可否婚嫁?你過來的時候,可否見到我的孫……”
這丫頭雖是個小道姑,但長相精致,小小年紀已經能夠窺得絕代的風華。
他們家不在乎門第,合適便是上佳。
景婳瞬間明白老太太這是病急投醫,打算亂點鴛鴦譜了。
她正要開口解釋,蔣凌御屈指輕輕叩門,言簡意賅的開口道:“出來一下。”
沖老太太輕輕頷首,她轉身走了出去。
蔣凌御的外套不知何時已經脫了下來,取而代之以寬松的休閑服,露出精致的鎖骨和白皙精壯的胸膛。
景婳熟視無睹,甚至懷疑他是不是前面的方法行不通,打算行色誘之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