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宕起伏的樂曲驟然變得高昂之際,她昂起脖頸,單腳撥開他的一只腳。
見蔣凌御不動,那雙璀璨如明星的眸子浮現一抹疑惑。
他忍不住笑出聲,“小丫頭,你可真讓我驚喜。”
話音一落,蔣凌御手移到她后背,另一只手握住景婳的手,四目相對,隨著宛轉悠揚的樂聲起舞。
“能文能舞,還會醫術,小丫頭,你當真在尼姑庵里生活了十多年?”
景婳松開一只手,優雅地后退兩步,隨著蔣凌御的拉拽,腳尖轉了兩圈背對著回到他懷里,一觸及分,恢復成面對面的姿勢。
“從出生那刻我就被棄養在外,沒有點傍身的本事怎么在社會立足。”
“出手就比從業幾十年的老醫師還厲害,看來教你學醫的老師也不簡單。”
蔣凌御扶著她腰,一俯一仰,兩人的身體貼得極近,卻也極美。
舞池中漸漸只剩下他們兩人,曲聲驟然一頓,兩人分開優雅地各退兩步。
下一秒曲聲忽起,景婳抬起纖細白皙的手臂,立刻被蔣凌御拉住。
單腳點地,她上半身傾靠過去,嘴角揚起淺笑,“蔣先生,有時知道太多,并不是好事。”
她單手抵著蔣凌御的胸口借力拉開兩人距離,雙臂如天鵝臂膀般張開,下一秒摟在她腰上的手收緊。
她雙腳離地,如翩翩飛舞的蝴蝶般躍起,轉了一圈落地。
曲聲落幕,景婳和蔣凌御優雅地鞠了一躬,緊接著蔣凌御手心一空。
他看向神色恢復素淡的小姑娘,低低地笑了聲。
與此同時,鼓掌聲響起,滿堂喝彩。
景若兮臉色蒼白,不敢置信地瞪著景婳。
這不可能!
一個土包子為什么會跳探戈?
“若兮,你姐姐她真的從小在尼姑庵長大?”沈南辰縱使不喜歡景婳,可也為她剛剛那一舞而驚艷。
他毫不掩飾的欣賞被景若兮捕捉到,她攥著拳頭,指甲掐進肉里,疼痛讓她焦躁的心逐漸冷靜。
“我也很意外姐姐居然會跳舞。”她挽上沈南辰的手臂,嬌氣道,“南辰哥哥,你是不是也覺得姐姐比我優秀?”
“胡說什么,在我眼里,若兮你才是最厲害的。”沈南辰寵溺地揉了揉她的頭。
兩人青梅竹馬,論感情,沈南辰自然偏向景若兮。
可還不夠!
景若兮抿了下唇,聲音難掩落寞,“可姐姐知道你們的婚約,她今晚……”
后面的話沒繼續說,但沈南辰懂了。
他沉下臉,看向景婳時,眼里的欣賞頓時變成厭惡。
“若兮,我對你的感情你還不懂嗎?”恰巧景婳走到他們面前,他提高聲音,“一個土包子仗著會點東西四處顯擺,我最討厭這種人!”
景婳眼都沒瞥一下,徑直從他身邊走過,反倒襯得沈南辰像個小丑一般。
“有些人啊,自以為自己長得帥點就一定人見人愛,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沈南辰瞪向說話的人,那是他死對頭,兩人從小就看不順眼,對方找著機會就要挖苦他幾句。
今天是沈老爺子壽宴,對方是客,他不想爭辯。
然而好不容易抓著他小辮子,對方怎么愿意放他走。
“張嘴閉嘴說人是土包子,也沒見沈少和景二小姐剛跳得有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