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若兮眼里似是淬了毒一般,嫉妒翻涌。
這個臭鄉巴佬,到底憑什么吸引那么多的目光!
不行,她不能任由景婳搶了她的鋒芒!
她攥緊拳頭,咬咬牙,抬腳朝著景婳走去。
“姐姐,你真厲害!”
甜膩親昵的聲音令景婳微微蹙眉,低頭看向挽著她的手,黝黑的瞳孔沒有情緒地看向景若兮。
這人又想耍什么花招?
景若兮被她看得心激靈一下,盯著她那張明艷的臉,強忍著嫉妒笑著道,“爸也真是的,我都說了姐姐畫得很好,你也太沖動了。”
剛看完畫,仿佛被扇了一巴掌的景國華聞言,就勢給自己找了個臺階下。
“是爸爸不對,小婳,爸錯怪你了,你這孩子也是,應該早點說你畫畫好。”
溫清順勢接話,“這還不是怪你對孩子關心少,若兮也就算了,小婳你之后可得多陪陪她!”
“一定一定,小婳你可別怨爸爸!”
景婳冷眼看著這三人在自己面前演戲,似笑非笑地道,“怎么會!”
這種垃圾,哪里值得她多分一絲注意力。
等眾人看完話,景家人也三言兩語緩和了氣氛。
沈老爺子掃了一圈神色各異的眾人,“你們倒是說說,剛會爬步的嬰兒能畫出這種畫嗎?”
最先開口的是鑒畫那人,他神色訕訕。
“還真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沒想到景大小姐竟然有如此高超的畫技,甚至青出于藍,是我有眼不識泰山,這是我名片,能不能請您幫我引薦一下尊師,我久聞尊師大名,能見上一面死也足惜。”
“還有我,景大小姐,這是我名片,麻煩你也幫我引薦一下。”
……
景婳看著遞到眼前的數不清的名片,唇繃成一條直線。
果然,下山就是麻煩。
蔣凌御垂眼打量她,注意到她的表情,微挑了下眉。
就算不想讓這些人見她師父,也沒必要露出這種厭煩的表情,看起來更像是她要見似的。
而且她那幅畫——
蔣凌御大拇指蹭了下唇,想起家里老太太珍藏的那些字畫。
其中有一幅《水澗飛鸞》,被老人格外寶貝著,每隔十天半個月總要拿出來,美其名曰清掃下灰塵,實則盯著鑒賞個八小時。
那幅畫是清居山人三年前的作品,無人能敵的佳作。
最重要的是,那幅畫和眼前小姑娘現畫的作品有一個共通點,都是畫中隱人,人影成畫。
“小丫頭。”
景婳把鑰匙塞進手拿包,聞聲抬眸看向蔣凌御,“蔣先生,有什么問題嗎?”
“我有個朋友的父親很喜歡你的畫,能不能請你幫忙畫一幅畫,錢好說。”
她沉默了兩秒,點頭,“可以,錢就算了,就當我謝謝蔣先生剛幫我解圍。”
兩人的對話被旁邊的景國華聽見,他正要開口,沈老爺子的貼身管家走過來。
“景大小姐,我們老爺子叫您過去一趟。”
“蔣先生,那我先過去了。”景婳沖著蔣凌御微微頷首便跟著管家離開,從始至終連個眼神都沒給景家人。
景國華臉色有些掛不住,清了清嗓子看向蔣凌御,“蔣少想要畫哪里需要掏錢,我到時讓景婳多畫幾張送您。”
“你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