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還是那般令人心醉,夜空掛滿了星星,而空中那一輪明月如同游蕩在河中的泛舟一般,令人心醉。
劉繇身披月色便踏入了府中,自從他入住曲阿之后,每日過得格外充實,各種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由他過問,這不,才回到家中。
但剛踏入家門,便聽到仆人喊道;“主公大事不好。”
劉繇看著慌亂的家仆,眉頭不由緊皺起來;“慌慌張張,成何體統,這天還未塌下。”
“主公,少主不見了。”
“什么?”
難道被賊子掠去。
劉繇大驚失色,急忙道;“快說何時不見,你們可派人找否。”
“回稟主公,少主晡時便已經不見了蹤影,只留下了一封書信。”
“速拿來。”
“諾!”
劉繇顫抖的雙手,接過書信,心中不由的開始祈禱,愿我兒平安無事。
待書信打開。
劉繇長呼出一口氣,很顯然這不是一封勒索信。
這讓劉繇放心下來,隨即兩眼望向那稚嫩的筆跡上。
“父親大人,孩兒深知自己沖動之舉,惹來父親的擔憂,還望父親大人原諒,只因時不待我,孩兒也是無可奈何,袁術之強,吞并之舉日益見增,坐以待斃,必不是良策。
“孩兒不才,深感父親大人分身乏術,恐軍事上面的事情,父親大人有些力不從心,然孩兒已有練兵之舉。”
“他祖郎乃山賊爾爾,魚肉百姓,惹的天怒人怨,此廝不得不得殺,換江東太平。”
“然孩兒與太史慈將軍已然商量周密,還望父親大人不必擔心。”
‘故此孩兒先行涇縣穩住吳,孫二人,隨太史慈將軍引兵殺敵。“
“此番用意,乃壯父親大人威名,孩兒自知年少知不可上戰場,其用意也只是一葉障目罷了。”
“愿父親大人安康!
劉繇不由的皺緊眉頭,他深知長子胸中躊躇滿志,早在兩月之前,便已經募兵,所招之兵卒,何其挑剔,劉基身為曲阿一把手早已了然于心。
以戰練兵,劉繇相信自己這個長子能做出來。
他心中也早做準備。
從策問開始,身為宗室旁親的劉繇早以知道,自己這個長子必會有大動作。
發兵之事,劉繇是想到。
但沒想到如此之快。
“來人!”
“主公!”
“頑童游獵,不必再找,告訴夫人不用擔心!”
“諾!”
“還有去告訴糧草官,某今日所查,太史慈軍營將士面黃肌瘦,食不果腹,令糧草官派出三車糧草。即刻交付于太史慈將軍。”
“啊!”
仆人心中汗然,什么?
太史慈軍營將士面黃肌瘦?
這怎么可能。
這曲阿城中,誰不知道太史慈軍營里將士可是由少主親自管理,那伙食可是世間少有,他們要是面黃肌瘦,那這全天下將士還不得餓死啊。
“恩?”
劉繇大小也是揚州刺史,官威尚在,不用多言語,便已經震懾仆人。
仆人自知多嘴連忙道;“諾!,我這就去辦。”
“主公竟然少主已無大礙,是不是開始用餐,夫人正在等你。”
“不用!告訴夫人不必等我,我今夜在書房吃食。”
“諾!”
劉基的書信提醒了劉繇,既然長子都如此努力,那身為曲阿之主劉繇,豈能坐視。
現在就要寫書信給袁術。
然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劉基,并不知道自己的行為,竟然惹得劉繇奮發圖強。
他現在正在無精打采觸頭喪氣之中。
劉基看了身邊的十名護衛,心中不由的暗罵了一聲自作孽不可活啊。
他所發布的軍令是,他自己先行前往涇縣,然什長三日之后跟隨,最后才是太史慈壓軍前往。
但誰讓自己一直在鼓勵太史慈暢所欲言呢。
所以這道軍令,被太史慈給據理力爭強制修改。
按照劉基所構想的是,自己可以乘機跑出來獨自玩耍到涇縣,說不定還能搞一個美麗的邂逅不是。
他劉基再不濟也是揚州刺史劉繇的長子,長子即為主,當然每日有人看管。
這讓他做什么事情都有些束手束腳,自由的呼吸何其珍貴。
但自己的小心思全讓太史慈給毀了。
聰明如劉基也沒有想到,逃了父親劉繇的關,但未曾想竟然讓那個老實人太史慈看出端倪。
美名其曰一則少主年幼恐路上有賊子,二則便是可以鍛煉兵卒自足思考的能力。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總要考察地形才是。
這些話說的劉基啞口無言,他還是第一次發現太史慈口才那是相當的好,有理有據,無法反駁。
劉基便只能道出一句;“將軍所言極是。”
然后就罵罵咧咧的帶著十人什長,先行啟程,五日之后太史慈親自壓陣趕往涇縣。
“少主夜色已升,恐在向前行走有則生變,可否安營扎寨。”
馬驥看著馬上心情不好的劉基,小心翼翼的抱拳問道。
“這次去往涇縣我和太史將軍是不會言語,所有之事,全有你們全權處理,自己看著辦吧。”
這便是劉基與太史慈商量好的,兩月之余的練兵與每日毫無吝嗇的教導之意,也是看一看兵卒們的能力了。
所以這次攻打涇縣,兩人在軍事之事一概不出聲。
全權放任之。
“諾!”
馬驥轉頭呵斥道;“小馬,大馬,二順子勘察周邊情況,如有敵情速來報!”
“諾!”
“張五,小三前取水源,如小溪有異常,快速稟報!”
“諾!”
“張三,二麻子,小李整理馬匹喂草食。”
“諾!”
“六二準備吃食,不可生火。”
“諾!”
“涇縣預計明日中午便可到達,今日看守長夜乃我,六二,張三,便可,其他人自行歇息。”
“諾!”
指令已發全員出動。
劉基雖說面無表情,但心中依然喜已,看來自己的一番辛苦終究是沒有白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