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在一邊紅著臉,不知是看了害羞,還是喝了果酒的緣故。
老爹和馬六跳完舞回來,特別是老爹,臉上熏紅,像開了第二春似的。
他們手上各自多了一個青銅手環,老爹的那個應該是果阿送的,至于馬六那個,馬良也沒留意哪來的。
夜深了,毛象人們慢慢散去,場中只余下桑、尕那、果阿和另外一個叫嘟奴的毛象女。
果阿過來拉著老爹的手,老爹顯然是醉了,也沒問為什么,就欣然站起,兩人就要往一個土屋里去。
另一邊的嘟奴也拉起馬六的手,馬六估計也喝了不少酒,正躍躍欲試,只是又有些顧及,轉頭看向老爹,老爹豪邁地擺了擺手,馬六雀躍而去。
馬良一時間不明白,轉頭問向桑。
“你們是不是接了她們的手環?”阿桑問道。
“是啊。”
桑笑著說了一下,馬良才弄明白,原來毛象人中,也不是誰都有手環的,那是和石頭城的梁國人交易得來,只是在族中稍有地位的毛象人才有。
毛象人視手環為極其重要的物品,她們把手環送予了馬良等人,說明極喜歡對方,晚上自然是要拉著他們去……
馬良聽得目瞪口呆,抬頭時,才看尕那也在一旁笑著等他。
只是這一分心,老爹已和果阿進了土屋。
這老色批……
另一邊的馬六也差不了多少,這時已挽住嘟奴的大腿。
“可我們是明天就要離開的。”馬良忙跟桑解釋了一下。
桑的意思是無妨,都是果阿她們的意思,只要互相愿意就行,明天不會影響他們離去。
還可以這樣?!
馬良暗自咂舌,看來毛象女人以開放的態度,包容著他們這些世俗想法。
“那萬一,我是說萬一……比如……”嗐,馬良也不知該怎么表達,他其實想說,萬一老爹在毛象族這里,給他留下一個小弟弟,小妹妹之類的,豈不是——
幸好桑明白了他的意思,她又表示沒關系,“果阿她們總要生子的。”
既然話題都開到這里了,馬良索性問道:“怎么毛象族里沒看到男人呢?”
“沒有,毛象族世代只有女人。”
“那你們怎么繁衍后代?”
聽馬良的話,桑笑了笑,又指了指土屋旁邊一棵掛滿小葫蘆狀果實的樹,用那不利索的官話說道:“梁國人,珠胎果,吃它,能生子。”
竟可以這樣,這完全顛覆了馬良的常識。
而且從桑的意思來看,整個梁國應該全是女人,并都是通過這珠胎果來繁衍后代的。
在邊上旁聽的小月嚇得趕緊把兜里的小葫蘆一樣的珠胎果掏出來,丟在一旁。
剛剛她坐在那里無聊,見那果子漂亮,便自己去摘了一顆收著。
誰曾想這果子竟有如此作用,還能叫人懷孕。
她怎么能自行懷孕呢,要也是跟少爺……想什么呢,小月臉一紅,暗自呸了一下自己。
桑知道馬良來自神秘的東方國度禹國,她和她族人其實也很好奇,因為大家一直都知道,這世界也有男人的。
事實上,每隔一些年頭也有少量的黎國客商翻過萬重山來到梁國邊境進行貿易,黎國是梁國西北面的一個國家。
所以男人雖極少見,但大家都知道有這種存在。
“那尕那她們既然沒見過男人,怎么知道我是男的?”
“尕那嗅過了,你們,不同,她和尕那,同。”桑指了指馬良和小月。
啥,這都可以嗅出區別來,聽起來頗為奇妙。
“那要是和男人……那個啥,生下男孩呢?”
“不會的,毛象人,梁國人會生的,女孩,一直。”
馬良困難地理解了一通,大致才推測,無論是吃珠胎果,還是和男人那個啥的,生的也只會是女孩,果然特別。
大致清楚了。
桑見馬良不再說話,她也站起來,讓尕那扶她進屋里。
沒一會兒,尕那出來,過來拉馬良的手。
馬良趕緊把身上的手環拿出來,遞還給尕那。
尕那看了看手環,似乎不太開心,她并沒有馬上接過手環,口中說了句什么。
馬良聽不明白,只好伸出左手來,把邊上的小月摟過來,然后指了指小月對尕那說道:“女人嘛,我自帶了,你看,就是她,她便是我的女人。”
小月臉紅撲撲的,任由馬良抱著。
尕那卻走過來,挨近馬良右手邊,比劃了一個手勢,那手勢讓小月羞得低下頭。
馬良明白了過來,尕那意思似乎說可以一起,他心中小小的雞動了一下,但還是迅速放棄這荒謬的念頭。
最終搖了搖頭。
尕那見狀,又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肚皮,然后雙手做出一個隆起的姿勢。
“少爺,她是不是說想跟你生……”小月插了下嘴,可后面的話卻再說不出口。
“生猴子嘛,這更不行了。”馬良還是搖了搖頭。
尕那無奈,只好接過那手環走開了。
見少爺看著尕那搖擺的屁股走開,小月低著頭,似乎在想著什么,或許是果酒的酒精作用,又或者是遠處土屋里的其他聲音刺激。
小月輕聲說道:“少爺。”
“嗯。”
她偎在馬良邊上,似乎鼓了鼓勇氣才說道:“你若是,若是想要……我可以……”
馬良轉頭看著她,笑了。
過了幾秒,才輕輕勾起她的下巴,又在她臉上撫了一把,才笑道:“你太小了。”
其實他自己不是也還小,十五歲而已,太著急可不好。
不過他卻不知道,這一句話讓小月受了些刺激,她看看自己胸前身后,不禁暗自傷心,原來少爺是嫌我這個。
馬良卻不知小月那么多心思,往前走了一段,在一處背靠大石的壁前,弄出帳篷并搭好,讓小月進去。
他晚上準備值夜。
既然老爹他們興致沖沖,也就不掃他們興了,反正也是毛象女們想要的,雙方各取所需。
這樣夠孝順了吧?
嗯,夠夠的。
次日,老爹被果阿從土屋里攔腰抱出來。
他見到馬良,趕緊掙扎著下來,臉上有幾分尷尬。
馬良什么都沒說,拍拍老爹的肩膀,一副我懂得的表情。
馬六那邊也好不了多少,走出來的時候,腿是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