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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24. 以絨花花的名義

趙天表情嚴肅,說:“汪。”

差點沒把王梓晨嚇得摔了一跤。

小八爪趕緊摸了摸自己的貓頭,它最近飛機耳的次數(shù)也太多了一點。

不過總比旁邊那個癡肥的黑貓強,那只焦炭色居然到現(xiàn)在都還沒反應過來趙天這話有多嚇人嗎?果然,毛色越深的貓越蠢,這絕對不是白喵喵的偏見。

王開沒把他們兩人兩貓的反應當回事。

太多兩腿直立行走的寵物急于得到他的寵愛,過于高貴安逸的生活讓他理所當然地認為任何東西都任他索取,只要他想,他就能拿到手,人不過是各種物品中一種略微需要費心對待的存在而已。

他甚至不知道恐懼是什么。

貴族只習慣成為別人的恐懼,而對真正的危險一無所知。

比如現(xiàn)在,他很喜歡趙天的眼睛。

這么閃亮的眼眸,堪比特等黑曜石散發(fā)出的光芒,真讓他愛不釋手。

只可惜這個男人歲數(shù)有點大了,要是能有繼承這雙眼睛的小孩供他賞玩也行,男孩女孩無所謂,王開自認是個博愛的人,在這方面他很寬容的。

所以他才會問王梓晨,這只狗——男為狗女為貓,這是城主大人喜愛的分類方式——有沒有配種,下的崽像他嗎?

城主大人非常真誠,是個實在買家,絕對沒有侮辱人的意思。

王梓晨只能傻笑,他實在不知道如果這個燈泡形狀的雜碎知道趙天的眼神叫做殺意的話,會有什么反應。

也許王大城主會想:殺意,噢~刀鋒森冷的殺意才會養(yǎng)成這樣雪亮的眼神么?那怎么讓這只(就算腦補,王梓晨也不敢在腦子里把那兩個字按在趙天身上)的殺氣更濃烈一點呢。

加點腦花和鮮血,你的,也許。

“我想買下這只。”王開牽著趙天,緊隨其后的王梓晨抱著兩只貓,在隨后一大群腳步比貓還輕的奴仆們跟在他們身后。

趙天覺得這陣勢很像兩條牧羊犬咬著一群大綿羊回家。

“嗯……就用一朵桑德蘭花作為代價吧。”

趙天立刻彎腰屈膝做忠犬狀,他脖子上并沒有狗鏈。既然王城主這么自然作出牽狗的動作,那他當然就配合著伸長脖子讓他牽。

桑德蘭花!

要能得到朵桑德蘭花,讓他拼命都成。

桑德蘭花不是花,是基因剪輯技術發(fā)展到現(xiàn)在的集大成之作,投資的金主叫做桑德蘭,是煉獄角斗城的主人,所以這項技術和落地設備統(tǒng)稱為桑德蘭花。

原本研發(fā)人員姓什名誰并不重要,不過是以一種看似超然的身份為金錢服務的工具而已。但桑德蘭花的研發(fā)人員姓名,所有的人都很清楚。

畢竟煉獄角斗場有自己的規(guī)矩,每一場鬼怪與人類的廝殺之前,都會將參與平生最后一次演出的人員名單身高姓名宣揚很久。雖然這幫研發(fā)人員的體格過分柔弱,打起來不好看,但是妖怪咬碎他們的場面血腥都讓人印象深刻。

這是個連滅口都要講究投入產(chǎn)出比的時代。

每一套產(chǎn)品叫做一朵,整個上世界只有十二朵桑德蘭花。

只要能接受這個設備的治療,無論是什么基因病,或者是后天所受的傷害都能得到治愈。在沒有新一代產(chǎn)品問世之前,桑德蘭花是不會上市向普通人銷售的。

價格血貴,還有價無市。

王梓晨都奇怪自己這個資深財迷居然沒接受這么好的條件。

“啊,看來你的主人舍不得。那你呢,愿意讓我飼養(yǎng)嗎?”

“汪。”

“哈哈,好狗。”

“汪。”

我只想殺了你。

散亂黑發(fā)遮住趙天眼睛里的仇恨與憤怒。

刀出鞘,不見血,不得歸。

就算刀子碎了,也無所謂。

有人洋洋得意的把人當狗養(yǎng),有人為仇恨咬碎牙齒也要忍到底,有人慌成一團不知道怎么把自己家小天從作死的康莊大道上給拉回來。

還有雙雙飛機耳的一黑一白兩只肥貓。

-

火山之上,層層疊疊壘在一起的人眼之間,雪山與白色城池相映成趣,造價昂貴的翡翠路旁,孤零零的肉條怪物安靜站立,成為這座城池微不足道的裝飾品。

霜月已經(jīng)死了。

沒有人會在意她,或者是它。

除了趙天,

桑德蘭花,能救那陳年老妖怪。

除了焦炭,

喵喵圍著小姐姐蹭了蹭去是有目的的,她現(xiàn)在身上都是焦炭的味道!焦炭要把小姐姐救出來。

除了王梓晨。

他媽的,他就知道姓趙的忍到現(xiàn)在都沒炸是別有目的,你以為桑德蘭花那么好到手的嗎?這是買你這蠢貨命的錢!

他什么都明白,但是他管得了趙天嗎,管不了。

所以王梓晨大公子也就只好趁著安南把小火苗別在霜月腳下的時候,給他打掩護。

切,家族會把這樣的高手送過來給他當保鏢?必是別有用心。

王家大小姐,你送了個絨花給我們家焦炭,它很喜歡。那就以這朵花作為對價吧,等著,我們把你救回來。

-

就這樣,在趙天威逼之下,王梓晨開開心心地把自己家的太上皇賣給了王開。

整個交易用時兩分半鐘。

他們都還沒走進城堡里的時候,這筆昂貴的寵物(王梓晨很驚訝自己居然能把這兩個字這么痛快就說出口了)買賣結束,趙天當即過戶到了沸雪城。

好在買賣兩家都姓王,他不用改姓。

“那就這樣吧,阿奴,你去給黑珍珠準備住處,在把一朵桑德蘭花送到梓晨家里去。”

“是。”

趙天和王梓晨這才發(fā)現(xiàn),有一位女性緊跟在王開身后,隨著他的步伐緩慢跪行。

王梓晨作為客人是站立的,趙天是城主剛買下了的新寵(王梓晨突然覺得這么評價趙天是種很解壓的方式)自然有特殊待遇。可隨侍在王開周圍的仆人們,就算都像家具一樣安靜無聲,但也都是站著的。

只有這位,妝容精致,滿頭珠翠,非常美麗也非常得體的女性,艱難而緩慢的匍匐在地上,她的膝蓋全都破了,兩條血痕隨著她前進的路線鋪開。

更奇怪的是,趙天和王梓晨誰都沒有注意到她。

沒有存在感的酷刑,就這么理所當然地持續(xù)著。

“哦,忘了向你們介紹,這是內(nèi)子,叫阿奴。”

趙天裝狗,王梓晨裝傻,

他們倆都不知道怎么跟王開的妻子打招呼,這種場景也太尷尬了。

“不用跟她客氣,她要向你么你道謝才對。”

阿奴艱難地爬著,卻扭過臉笑容愉悅地問候了這兩個人:“我是該謝謝你們,多謝你們照顧霜月,她太淘氣,給你們添麻煩啦。”

阿奴是霜月的母親,親生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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