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_书友最值得收藏!

第10章 1“世界盡頭” :風月 浪子 最終少女(5)

1“世界盡頭”:風月、浪子、最終少女(5)

“所以,你應該至少知道怎么去到那里吧?我是說,你口中的那個‘蒼藍之星’。”

著手整理著衣著、行李、以及混亂的現場時,長發美少年模樣的奧尼西亞冷不防地問道。

這時候,他已經脫掉風月場所的印花長袍,換回了自己原本穿來這里的米白色風衣。那風衣的表面似乎有一種特殊的無色涂層,這才讓它方才沾上的人造血液像雨滴撒在劃過樹葉那樣、沒留下任何痕跡。

當他這樣問時,身材嬌小的銀發少女——格溫多琳·赫拉正墊著腳尖,站在那扇比較高的窗子前小心翼翼地向外張望。她的個頭不過是個十五歲左右的少女,所以要踮起腳尖、才能勉強看到這扇窗外面的光景。

“……你在看什么?”淡金色長發的少年見狀,暫且決定先轉變話題問道。

“嗯……”少女回過頭望著他的眼睛,直率地回答,“我記得,窗外似乎還應該有幾個黑衣服的人、舉著槍在盯梢——是叫‘地火幫’吧,如果我沒記錯的話。”

“哦。”奧尼西亞不以為然地回答,“若你說的是躲在外面看守窗戶的那些家伙,他們在最開始就早早地被我報廢了。記得最初的那陣無形的沖擊嗎?……你應該也能感受的到。那一次,就是為了率先排除這些家伙。也是為了準備這個,我才‘好心好意’地陪那個首領聊了半天。”

“……為什么?”少女歪著頭問道。

“因為我討厭躲在暗處的敵人,更討厭關鍵時刻被人放冷箭的感覺。我喜歡把難題和挑戰留到最后,但所有討人厭的麻煩則都要放在最初解決。不過嘛,若是由我在背后放冷箭、情況就當然另當別論——你知道,我喜歡簡單高效地處理棘手的任務。”奧尼西亞淡淡地說著他的冷幽默。

少女聽罷思忖片刻,而后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才從窗前走回到奧尼西亞身邊。過了一會,她才突然想起來似的,猶猶豫豫補充道:

“那個……關于你所問的‘蒼藍之星’。其實,我沒辦法說出具體的位置,也不認得交通的線路。不過……我能感受的到它大概的方向,一直都能。”

“喔,就像即便天上陰云密布,老海員心中也永遠有一顆確定方位的北斗星?”長發少年體貼地接話道。

“嗯、嗯,對……就像那樣!”聽罷,少女似乎很喜歡這個比方似的,神色顯而易見地雀躍起來。

“所以換言之,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距離、方位、交通方式。而我們唯一擁有的指引,便是你那可靠的所謂……直覺。”然而很快,奧尼西亞便倏然轉變態度,一針見血地說道。

這樣一來,格溫多琳很快又明顯地沮喪起來。她起初支支吾吾想要開口辯解,但很快卻又放棄了,仍然選擇了保持沉默。

不過,奧尼西亞對這個結果倒是毫不意外。準確地說,在他問出這個問題、看到少女那似曾相識地猶豫神情時,便已經猜了個大概。而他之所以仍然這么問,無非是想在確認自己的行李與現場細節的無趣作業中,為自己增添一點樂趣罷了——也許,他還挺喜歡看這個單純又神秘的少女理虧或吃癟時,那副內疚、焦急又說不出話的樣子。

……有時候,哪怕是好感也會轉化成微弱的施虐心,真奇妙的人際關系。他想。

然而另一方面,奧尼西亞卻也逐漸意識到,自己開始了解這個少女了。雖然她本來的確好懂也是一方面,可他知道——一旦你開始這樣深入地了解一個人,單單從她習慣性的幾種神情或小動作、便能明白她內心精確的想法和情感,一切便往往將不可逆地改變起來。深入地了解便是羈絆建立的開始,而這種羈絆從來對他都是喜憂參半。時至今日,有時他以為自己早已麻木,卻似乎還是唯獨習慣不了失卻羈絆。

“……好啦,實話說怎樣都無所謂。”似乎是享受夠了格溫多琳吃癟時、臉頰氣鼓鼓卻啞口無言的蠢樣子,手頭的作業也已經完成大半,奧尼西亞這才輕描淡寫地說道,“我相信你的直覺。反正,我會去想辦法搞一艘像樣的驅逐艦或運輸艦來;你來做向導,我來手動操作,沒問題吧?”

“嗯、嗯,沒問題的,讓我做吧。我能感覺到那個的……就像海上的北斗星!”

然而,格溫多琳似乎還沒察覺到奧尼西亞的用意,仍以為他相當在意似的、賣力地說道。只可惜,這下奧尼西亞不僅知道她沒見過海,也知道她根本不清楚什么是北斗星了。

“就這樣吧,這個話題先告一段落。”他說,“接下來,我要去找這里的女老板、我的老熟人,多少去做一點善后工作。你可以留在這里等我,也可以和我一起去,不過我更希望你選擇前者。那里就在一層,與這里不過一墻之隔。若是你在二層這里出了什么閃失,我隨時都能趕到。”

“……我想和你一起去。”少女毫不猶豫地回答,目光殷切、直率地像只小狗,語氣卻回到了最初略顯缺乏情緒起伏的狀態。

然而,現如今的奧尼西亞已經多少對她有些了解,也更清楚如何應對了。他知道她有時那樣直接又神秘,言語和表情判若兩人,其實只是因為——她腦袋里根本就空空如也,什么都沒想。

“可是我方才說,更希望你選擇前者。”長發少年仍然停在原地,雙腳似乎毫無要動哪怕一步的打算。

“……”

這一回,格溫多琳·赫拉再次陷入那種思考時的沉默了。似乎在她眼里,奧尼西亞的言語都是某種難以破解的謎題。不過這次過了不久,她便妥協般地再次看向他天空般澄澈的湛藍色雙眸,心領神會地答道:

“……好吧,我想我明白了。那我,就留在這里等你。”

說著,她先是望了望房間中心那張染上兩位風月女子血液與素體殘骸的、帶帷幕的環形沙發酒桌,她也許想到了奧尼西亞最開始對她說的那句話——“你也許至少可以過來一起坐在沙發上,這樣素體感覺會舒服些。”

不過在猶豫片刻之后,她卻還是回到了自己熟悉的那個角落,乖巧地坐下、才再度望向奧尼西亞。

見狀,奧尼西亞頗為滿意地對她輕輕頷首,滿臉違和的笑容像是馴獸師之于小獵犬。隨即,沒等格溫多琳來得及再說些什么,他便一個人大步流星地出門去了。離開時,他還沒忘記關上、這面因為方才的騷亂已經殘破不堪、失卻作用的大門。

而坐在地毯角落的少女便從那大門破損的空洞中、久久地望著淡金色長發少年的背影,如最初那般一言不發、似乎若有所思。

……

……

奧尼西亞·普莉希拉·赫爾曼并未對他這位奇妙的新伙伴格溫多琳撒謊。他現在所處的地方,的確是距離方才的房間不過一墻之隔的地方。只是,他所去的方向并非自己所說的一層大廳,而是這里的頂層三層。拜此所賜,如果格溫多琳當真試著按他所說的嘗試找他,一定會反而在這里搞丟自己——雖然她根本不必那么做,奧尼西亞的確用一瞬間就能趕回她身邊就是。

這里是位于這個“風花雪月區”中小有名氣的風月場所,“庭蘭館”三層的秘密房間。這里從不對外人開放,而是獨屬于“庭蘭館”那位特立獨行的女老板的休息室與會客室。說來也許有些奇怪,不過她的確將會客室和休息室合并成了一間房間。雖然不比這位聞名群星的傳奇浪子,但她也確實是個頗具個性的人。

“阿涅絲,你在這里吧?……我有些急事,我們聊聊吧。”

說著,這位淡金色長發的美少年、便毫不客氣地將三層秘密房間的隱藏門一把推開。這里平日看起來像是一座迷宮,交錯的玄關、窗戶、墻壁連綿不絕,似乎沒有盡頭。然而其實,這一切都只是為了隱藏起區區一個房間——“庭蘭館”的女老板阿涅絲·維蘭·德拉曼,便是這樣一個對不受他人打擾有著極盡偏執追求的人。

當然,要來到這里,光憑對路線的記憶與大門位置的掌握還遠遠不夠。最重要的,便是需要打開門鎖——而這,幾乎只有阿涅絲·維蘭一個人能做到。之所以奧尼西亞現如今如此輕易地便能進入其中,則是因為阿涅絲理應早就聽到樓下如此大的動靜,他猜到她會提前在此等候、為他敞開大門。

“……阿涅絲?”

然而,當奧尼西亞來到這間貼著深色調墻紙的房間內部,卻發現四下竟空空如也,全無阿涅絲的身影可循。自然,先前無論他再怎么呼喚,房間里也無人響應了。

“……”

他開始本能般地警覺起來,同時仔細地審視起四周的痕跡,試著推斷出這里究竟發生了什么。所幸,出于曾經的“工作習慣”,他對這些倒還算是擅長。

“茶幾上還放著半杯咖啡與幾塊茶點,是阿涅絲喜歡的牌子。桌角殘留著一些細微的點心碎屑,應該是她不久前才留下的,她向來有清潔的習慣——嗯,咖啡杯壁還是溫熱的。濾壺和咖啡豆罐就放在邊上,發生什么時、她還沒來得及收起來。但是,現場卻找不到任何爭執的痕跡……她已經離開了,是提前察覺了威脅,還是被人在咖啡里加了什么東西?如果是后者……那會是誰提前得知了消息,想要得到她?……為了什么?”

奧尼西亞在心中默念著,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四周的每一處細節。然而,當他的實現終于掃到算得上房間中視野盲區的某一處時,他卻愣住了,一時間大腦中一片空白。

“……這個笨蛋!”

這樣說著的同時,奧尼西亞也在心中默默咒罵著自己的愚蠢。是的,他雖然及時回到了曾經那種足夠警惕、小心翼翼的狀態,卻似乎忘了一些更簡單的事。

……譬如說,這位阿涅絲·維蘭·德拉曼與他不同,向來是個在某些領域神經大條的脫線角色。

帶著一股無名的怒火,奧尼西亞來到房間角落那個能讓人將素體整個埋入其中的懶人沙發前,盯著面前那位正毫無警覺地呼呼大睡著的女性看了幾秒,而后便毫不留情地、將她頭上戴著的老式“幻夢”潛入器粗暴地摘掉。這種形似摩托頭盔的老式“幻夢”設備雖然已經幾乎停產,但因為阿涅絲本人似乎相當中意每次開始之前要帶上頭盔的儀式感,所以才特意找人定制了現代化的款式,拿來自己使用。

隨著外力的粗暴終止,“幻夢”設備的保護措施啟動,這位方才還愜意地癱軟在懶人沙發中的紅發麗人,便一下子如觸電般猛地驚坐起來、兩眼因沖擊目光發直。

“早安,阿涅絲。在你的庭蘭會所都要被人打成蜂窩的時候,你這個老板倒是過得很愜意嘛。”望著這位紅發麗人如夢初醒的樣子,奧尼西亞半開玩笑地冷著臉說道。

“呃,‘奧賽蘭多’……還是現在該叫你奧尼西亞了嗎?怎么,你那邊的事已經處理完了?”她問。

“當然。開始時的動靜,你應該聽到了吧?在這種情況下還有閑心‘做夢’,你倒也還真是心寬。”奧尼西亞語氣平淡地諷刺道。

不過,紅發麗人倒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而后將一只手伸給奧尼西亞,等到他一如往日般紳士地將自己從泥沼般的懶人沙發上扶起來,才說道:

“我只是相信你嘛——看樣子,我現在也該叫回奧尼西亞這個名字了,終于。我當然相信你能解決區區這種程度的麻煩,正如相信那個風流成性的奧尼西亞、即便到這時候也會紳士地握住我的手、扶我起身,哪怕你清楚這些對我根本毫無作用。況且,和你不一樣,我現在只是這‘風花雪月區’一個小小夜總會的老板;哪怕我不得不做些什么來保護這里,能想到的手段也就只有等‘地火幫’的家伙們破壞得盡興了,再去找下城區議會里的熟人幫忙,到法院狠狠地敲他們一筆而已。”

說著,阿涅絲·維蘭惡作劇般地微微一笑,兩人間似乎這才終于恢復到了平時的狀態。

“……也對。”奧尼西亞嘆了口氣,說道,“這倒是最聰明的辦法了。反正,他們總不至于對無辜的人用‘噬殺蜂群’來自找麻煩。而既然沒有人會死,其余一切可破壞的,邊都可以用時間和財產恢復重建——只是現在,我們有著近乎無限的時間。看樣子,‘地火幫’哪怕之后復蘇了,大概也不敢再來找你麻煩了,因為那只會令他們自己傾家蕩產。”

當然,倘若阿涅絲只是個平白無奇的下城居民,她對“地火幫”的控告想必在這個腐敗勾結、資本與暴力掌權的城市根本不會奏效。但她可是阿涅絲·維蘭·德拉曼,曾經用高明的手段在這里打出一片天地的巾幗豪杰;與她做生意,遠比與“地火幫”那群短視又暴躁的年輕人來得實在,而他們都清楚這一點。

“呃,所以‘噬殺蜂群’……那是什么?”阿涅絲問。

“軍方秘密研究出來的諸多麻煩武器之一,我是指對于媒體方面解釋起來的麻煩——倘若需要,他們能用那個輕易地徹底殺死一個人,就像過去一樣。不……也不好說,現在還不好說。”奧尼西亞思忖片刻,改口說道。

“過去不會回來了,一切都變了。”似乎是察覺了奧尼西亞躊躇的緣由,阿涅絲正色說道。

“對……一切都變了。而既然游戲規則變了,我們就只能去適應它、利用它;贏家向來都是如此產生的,唯有這點從未改變。”奧尼西亞說。

“這才像你。”紅發麗人說,“順帶一提,我剛剛可沒在玩,只是借助‘幻夢’放松下精神罷了。喏,你看,按摩類型的‘幻夢’。”

說著,這位身材高挑又火熱,性情卻懶懶散散、還有點古靈精怪的麗人將復古式“幻夢”潛入頭盔上插入的卡帶取出示意長發少年觀看。

——“治愈!——全員美少女濃厚全身按摩、親吻,天國墜落的二十四小時!”

那上面如是寫著頗具舊時代特色的、有力過猛的浮夸宣傳語。每個語句結尾,還畫著一顆似乎意味深刻的紅心。不過根據上面的分級標致,似乎本體到的確算是個相當健全的“保健”類幻夢。

“呵,我可不信你能用這個放松下來,放水還差不多。”奧尼西亞懶得吐槽。

阿涅絲做了個鬼臉,答道:

“切,虧我還好心想給你推薦的。想不到堂堂奧尼西亞·普莉希拉,也是沒親自試過、便會僅因一個標題否定的淺薄之人,嘖嘖。在這個領域,我可還算是頗有研究的。尤其是這里面那個音色、語氣和容貌都像清水一般澄澈的姑娘,說話雖怯生生的、卻禮貌又優雅;尤其是她聽到身為客人的主人公的要求時,那有點不情愿卻因為盡職盡責的性格無法拒絕的樣子,簡直……”

“是、是,我倒是明白你還是那個最喜歡美少女的恐怖癡女的事了。你要當場心潮泛濫我不介意,但先聽我說完正事。”長發美少年奧尼西亞一臉冷漠、毫不掩飾嫌棄意味地說。

沒錯,先前阿涅絲·維蘭·德拉曼之所以說奧尼西亞馳騁銀河的風流手段對她無效,其根本原因便是——阿涅絲·維蘭其人,是個徹頭徹尾的美少女愛好者。

無論身為女性素體的阿涅絲時,抑或身為雙性素體的維蘭時,她的愛慕對象都從未改變。肉體的神往、精神的青睞、藝術性的欣賞——她有著對她們的全部欲望,一種遠不能以愛慕概括的狂熱之情。譬如說,當她遇到什么值得為之神魂顛倒的美少女,興許會因為這難以完全展現的狂熱情感、忍不住將她們字面意思上的“吃干抹凈”。

……當然,這只是種比喻——至少直到目前為止如此。阿涅絲雖然有過這種強烈的沖動,但心中的理性卻還是足矣制止她的沖動。畢竟人死不能復生,她還不至于戀上一具尸體,便也會記得權衡利弊。

也正因如此,無論奧尼西亞的身形與一頭柔順的淡金色長發令他的外貌有多么神似一位中性風格的美少女,阿涅絲也不會對一具男性的素體產生分毫興趣。

故此,在奧尼西亞的眾多紅顏知己之中,阿涅絲·維蘭倒的確有著相當特殊的位置。雖然這位置的特殊性究竟是好是壞,倒還是要因人而異。

“好吧。看樣子,你也已經冷靜下來了,現在我們可以談談正事。”說著,阿涅絲神色一轉、迅速地嚴肅下來,與先前簡直判若兩人。

“不過好心提醒你一句,我知道你已經太久沒回到這邊的世界了,可這也不意味著我們這些老朋友就會遷就你。還記得最基本的規矩吧?……如果你想要我幫忙做什么,最好實現想好你能給我什么作為報酬。雖然在如今的世界,財產仍然是最有效的交易中介——但我想在這里白吃白住,借了我足足十年債務的奧尼西亞先生,恐怕不見得能給出令我滿意的報酬。那么,你最好想些其他的什么,對我而言足夠有吸引力的什么。”

說著,她在一旁會客桌主座的扶手椅上坐下。“庭蘭館”館標志性的印花系帶長袍之下,儼然一幅曾經地下帝國千金的模樣。不過這也是當然,倘若不是老板阿涅絲·維蘭本人手段高明,單靠錢財與對少女之美的熱愛,“庭蘭館”也無法成就為這下城區數一數二的搖錢樹,眾人垂涎的風流之地。

沒錯,曾一度在見不得光的黑暗出生存的他們——無論是奧尼西亞·普莉希拉·赫爾曼、阿涅絲·維蘭,抑或那個被人恭為“群星帶地下皇帝”的“黑雷神”現任領袖,奧賽蘭多·諾依曼·菲恩。這些但凡真正從這片黑暗中掙扎、幸存下來的,其實都是同一類人。

而這一類人,則有著他們重視甚于友誼、愛情乃至利益之上的某種奇妙的執著……

——“規則”。

世界的規則、生存的規則、交易的規則……以及,這場“人生游戲”的規則。

并非說唯獨規則將凌駕于一切之上,而是規則本就運生于萬物流轉之間。

規則既是規律、法則,也是捷徑——永遠僅為了解它真正意味的部分人服務的捷徑。

唯有從庸庸碌碌的世事中、別具慧眼地洞悉“捷徑”,你才有可能扭轉盈虧、顛倒黑白乃至強弱生死;最終在這深不見底的黑暗世界,取得獨屬于自己的席位、成為自己的光。

而當你意識到這些規則究竟意味為何,你才真正地開始了解,當下下城區這扭曲社會形態的演變過程,乃至其真正的面貌。

“歡迎來到下城區。”祂們說。“血與酒,火與金,這才是在這里真正構成世界的四大元素。能促使你前進的,向來就只有渴望——無論前方是天國抑或淵獄,或者二者兼有。”

“歡迎來到,這令人血脈僨張的、炙熱黑暗的世界。這里是群星帶數京億個‘浪子’的歸宿與故鄉,這些殊途同歸的自我放逐者們、心中最難割舍的污穢泥沼;我的雄心、理性與靈魂,悉數被不計其數的庸碌白夜溺死、埋葬的地方。”

主站蜘蛛池模板: 五常市| 宁乡县| 五寨县| 绥德县| 晋宁县| 江陵县| 临汾市| 和田县| 四会市| 冀州市| 白水县| 怀远县| 阳江市| 平阴县| 卫辉市| 武安市| 河东区| 婺源县| 张家界市| 江华| 海盐县| 来安县| 谷城县| 陇南市| 星子县| 浦县| 和龙市| 会泽县| 卫辉市| 图们市| 新源县| 汉寿县| 杂多县| 新干县| 弥勒县| 讷河市| 鹰潭市| 喀什市| 阳城县| 涿鹿县| 黔江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