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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她不會,她習慣了。

“小姐,你是不是要走了。”

煜言從沙發上站起來,乞求的眼神看著洛稚與。

“嗯,待在這里我覺得心里好重。”

洛稚與抓住煜言的胳膊又拉她坐了下來。

洛稚與看出了煜言想跟她走的心意,但是她想一個人悄悄地靜一靜,跟楚辭走,楚辭不會和她保持親密的聯系,就連住處也一定是有相隔的距離,因為楚辭是一個喜歡獨處的人,而洛稚與現在只想獨處。

“假若你不想待在這里的話,過幾日星娘可能就油盡燈枯了,你變賣了這些,也出去走走吧,等我處理好自己的事,我就來找你,好不好。”

洛稚與是在給煜言服定心藥,自顧不暇之余,只能先這樣了,她怕她的消極還有悲哀會帶給煜言更多的不幸,帶給她認識的人不幸。

“小姐,那秦......”

煜言說出了一個秦字便停了下來,可是她和洛稚與認識兩個姓秦的,但是兩個人在洛稚與心里總是有先后排名的,任誰也看的出誰排在前面。

洛稚與沒有回答,那是她生命中最難的問題。

煜言依依不舍,但她了解洛稚與,盡管心里有萬般想跟洛稚與走的心思,為了讓洛稚與寬一寬心,她便強忍下了,她只想為洛稚與錦上添花,并不想為她添什么麻煩。

“小姐,今晚咱倆一起睡吧,不然明天你走了,可能會有一段時間看不見你了。”

“好。”

洛稚與燦爛的笑了起來。

楚辭大概是出去尋找獨處去了,到了深夜也沒回來,但是他一定會在和洛稚與約定的時間回來,可能洛稚與永遠都不會知道她和楚辭之間的聯系到底是什么,也或許楚辭自己也不知道,但是他們就是有了聯系。

烏云開始肆虐,天亮了卻沒那么明顯,仿佛還在早晨的三四點,煜言早早起來做好了吃的等著洛稚與,就連楚辭也進了門坐在桌上吃完了早餐,而洛稚與躺在床上卻沒有任何起床的響聲。

“昨晚你們睡很晚嗎?”

“沒有,我知道小姐心情不好,說了兩句便睡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去看看,她很少睡這么晚的。”

煜言越說越焦急,急忙走進屋子去看洛稚與。楚辭也覺得有點怪異。跟了進去。

洛稚與側著身躺在灰色一片的床上一動不動,煜言走過去輕輕推了推洛稚與的肩膀叫了一聲“小姐”,可是洛稚與卻沒有回應,煜言有點慌亂,又反復推了三四下,洛稚與這才有了動靜。

她不靈活的換了個方向側身依舊躺下,卻沒有起床的意思,她緊閉著雙眼,嘴唇有些蒼白,嘴角掛著一道紅色的印記延伸到了脖頸后面,頭下面有一處床單上印著深色的什么東西。

“稚與,稚與。”

楚辭聞到了空氣里彌漫的血腥味,再看看床單上的那處深色地,立即將洛稚與扶了起來。洛稚與虛弱的睜開眼睛望著楚辭,她以為是睡夢,也或者是地獄,她都有可能最終皈依到這幾個地方。

“稚與,你.........”

楚辭不確定洛稚與到底是怎么了,從她現在的現狀來說,她有可能傷害自己,也有可能被傷害。

“我感覺好累,楚辭,但是我什么也沒有做,我就是感覺好累,好累。”

洛稚與秉持著微弱的聲音說著自己的情況,這樣一來,楚辭自然分辨出,應該是周圍的人和物出現了問題。

楚辭立即將手放在洛稚與的脈絡上,他發現洛稚與的脈搏變得比昨日微弱了許多,似乎是誰在一夜之間吸走了它所有的精氣,再加上又流了許多的血,讓他覺得有點串不起來故事的發展路線。

“稚與,你從什么時候吐血的?”

“我沒有吐血,我只是昨晚留了鼻血。”

洛稚與強忍著睜開的眼睛又閉了起來,可是血很明顯不是從鼻子流出來的而是從嘴里流出來的,洛稚與竟然沒有察覺。

楚辭將洛稚與輕輕放在了床上,叮囑她好好休息,便和煜言關上門出去了。

“帶我去看星娘。”

楚辭說道。

煜言已然慌亂到不能自己,她跌跌絆絆帶著秦楚下了地下室又將光線打在了星娘身上。

星娘依舊維持著蜷縮在角落的動作,她似乎一直沒有動過。

“把門打開。”

煜言雙手發顫的聽從楚辭的要求,將門打開了,她堅信,楚辭絕對是對洛稚與有利的一方。

楚辭進了那道玻璃門,煜言跟在身后,星娘依舊沒有任何反應,煜言叫了幾聲撥弄了兩下她的肩膀依舊沒有回應,楚辭似乎明白了什么,迅速將星娘的身體掰轉過來。

星娘的身體干巴巴的立即倒在了地上,她的頭發像枯草一樣散落在臉上,面部的血肉像是已經被風干絲毫沒有水分,所有裸露的皮膚處也是亦然,眼睛突出像是恐怖片里的木偶人。

楚辭發現星娘身上像是被人動過手腳,她并不是因為洛稚與拿走她的精丹而干竭死,她的胸口有一道又長又深的傷口,楚辭將傷口撥弄開,發現里面少了一樣東西,是星娘的心。

“這里有誰來過嗎?”

“沒有,除了我以外誰也沒有這里的鑰匙。”

煜言慌忙地說。

“你確定嗎?”

“我確定。”

煜言堅定無比。

“最近誰來過這間別墅嗎?”

“沒有人,只有你和小姐。”

楚辭停下了問詢,盡管煜言想要問的問題一大堆,擔心洛稚與擔心到心臟在顫抖,但她還是忍住了,她知道,楚辭一定會幫洛稚與的,她多問了只是徒增麻煩,浪費時間。

“你照顧好稚與,我出去一下,給她喝一點水好嗎,其他的都不要做。”

楚辭迅速起身走了,煜言看了看星娘干癟的尸體將照在她身上的光也一并掐斷了。

見堯將房子里收拾的一塵不染,還在桌子上擺上了一束黃燦燦的向日葵,她穿上了昨日剛買的一條白色短裙,在鏡子前思索著要不要化妝。

思來想去她只是將一條黑色的發著點點星光的黑色五角星項鏈戴在了脖子上,隨后,又開始整理自己那頭黑亮的長發,她滿意的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笑了笑,站起身來,走到了窗臺邊看著樓下的進口。

在一對老夫妻進去后,大概過了半個多小時,天上淅淅瀝瀝下起小雨,再到漸漸變大,一把黑雨傘闖進了見堯的眼睛,他并沒有被大雨催促的走的很快,他不慌不忙的在樓前屋檐下收下了雨傘,繼而上了樓來。

見堯不想將事情添加任何的繁瑣,她打開了門,隨時等候著黑雨傘的主人向她走來,她等了很久,她也做了很多。

楚辭終于站在了早就為他開啟的門外,他將黑雨傘立在墻邊,上面還滴著殘留的雨水,不一會兒就在這破舊的樓道里留下了自己來過的印跡。

見堯像人將死之際看到的最美好的人,在昏暗的光線里淡淡發著光芒。

“為什么?”

見堯身上的光芒突然間暗了下來。

“你喜歡任性。”

楚辭玩世不恭的看著見堯,眼里閃著不屑。

“我沒你想的那樣瞻前顧后,那我就帶她走了。”

“那你還來找我干什么?”

見堯變得焦急,不自然的往前走了兩步。

“不是你死,就是她死,你早就計算好了,我已經鑒定過了,還有什么回轉的余地嗎。”

楚辭拿起立在墻根的黑色雨傘準備要走。

“我找你,我等你幾百年,就換來了這幾句話,你給我回轉的余地了嗎,那么久沒見,你卻那么冷漠,我不能發一發脾氣嗎。”

見堯又往前走了兩步,直到離楚辭只剩下兩步之遙,不知為何,她總是沒有勇氣再進一步。

“你可以,我接受了你的發脾氣,所以我也該走了,有些東西沒有就是沒有,你不要總是不停地去安排去實行,再過一千年還不是一樣,你看洛稚與和秦楚不就應該早早明白了嗎。”

楚辭只對洛稚與的語重心長出現在了和見堯的對話里。

“她會恨你的。”

見堯沒有化妝的臉像是瞬間涂上了濃厚的妝容,為了彰顯她的氣憤。

“她不會,她習慣了。”

一陣風強勢的從那扇門里夾雜著潮濕的空氣長驅直入進了見堯的大門,見堯的黑發被吹了起來,她像個張牙舞爪的魔鬼站在灰黑色的房間里醞釀著什么。

她強忍著眼睛里那股滾燙的液體不要灑在自己精致美麗的面龐上,她迅速提起右手將它們抹殺在襁褓中,她等到了楚辭送來的禮物,楚辭又一次深深割傷了她。

她想用記憶來麻醉自己,讓自己不要太過于絕望傷心。她記得第一次看見楚辭時她穿著一身白裙,楚辭一身黑衣,就像今天。

她堅信自己一見鐘情于楚辭,她上前去搭訕,楚辭與她擦肩而過。見堯鍥而不舍,直到她大概為楚辭送下了一山坡的花束后,她開始反省是否自己有什么問題。

見堯覺得送花束似乎不再是什么好的表達心意的方式,她開始守候在楚辭必經的路上。

于事無補,楚辭像是個不食煙火的寶貝,他們的對視從未超過五秒鐘,但是她總為那不超過五秒的對視編造美好的故事,從生到死,她想了一億遍。

見堯又開始反省自己,或許很多事情需要直白一些,別人才會心領神會,比如語言再加上行動,絕對會錦上添花,言簡意賅。

于是,見堯開始尋找合適的機會表白,第一次是在億萬星星的眼睛下還有一望無際的花海里,氣氛勝過了世界上所有的浪漫,而楚辭只是說了“不行”兩個字,他是笑著說的,見堯覺得她依舊有億萬的可能性讓楚辭回心轉意。

見堯堅信自己總是顧及著楚辭的習慣,他喜歡獨處、喜歡安靜,她始終秉持著每日只占用楚辭幾分鐘的原則追隨著楚辭,或許還是需要反省。

直到楚辭開始和洛稚與有了往來,見堯發現一切反省都是泡沫,沒有任何實質的東西,楚辭或許并不喜歡獨處,他只是有自己喜歡的人和物,但是好像不是見堯,再到楚辭消失不見,見堯認為是有緣無份,但是無份這件事她可以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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