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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 龍與神燈
  • 于想想
  • 3511字
  • 2021-12-14 19:09:00

夜晚未歸的蒼瀾和遲月敘,并未影響羽純和南星,團應喝醉了酒回了房間大睡,南星沒有飲酒一直在外看星星,和幾只蝙蝠說話,而后半夜酒醒的羽純看到了窗外和蝙蝠說話的南星。他楞在遠處聽她們的對話,看著南星。

“你們是哪里的?”南星問。

蝙蝠嘰嘰喳喳說了一些,但羽純肯定不懂,其實南星也并不能聽懂他們說的話,只是自言自語罷了。

“我可不是寄生在木頭上的菌,我是非常厲害的那種妖怪。”她說。

羽純在里面笑了笑,溫柔地看著南星。等到蝙蝠離開后,羽純才走了過來。他坐在南星旁邊,夜晚是有些清涼的,一陣陣蟲叫聲,還有偶爾的鳥叫。

“南星,你最喜歡做什么?”羽純問。

“抓螢火蟲。“

“還有呢?”

“抓螢火蟲送給遲敬。”

遲敬救了她,但是她并不知道要怎么稱呼遲敬,甚至她都沒有這種稱呼的概念。她除了自己,內心只有遲敬,而遲月敘對她來說,只是遲敬要保護的人。

“看來你很喜歡遲敬前輩啊。”羽純說。

“喜歡?喜歡是什么?”

羽純沒有給她解釋,雖然是夜晚,這里的燈火卻是很明亮,羽純看了看她腿上的星星胎記和她的小腳丫,才想到南星只是一個修行還不太夠的菌妖,她能在這時候化成人形,大概也是遲敬給的法力,而并非是她自己。

她讓羽純伸出手,羽純照做了,然后她將一只綠色的豬兒蟲放到羽純的手里。“送給你。”

羽純本來是害怕這些的,但因為是南星送的,只是一秒的恐懼,然后故作鎮定,輕輕合起手握住拳頭任由蟲子在手心里蠕動。

“南星,你不害怕蝙蝠還有這些蟲子嗎?”

“他們有什么厲害的地方讓我害怕?”

“那倒沒有,只是……”羽純沒有說下去。

話題就這樣停住。南星要回房,羽純在她剛轉頭的瞬間,趕緊甩甩手扔掉了蟲子,南星回頭的時候,又故意尷尬地笑了笑。

不過南星并沒有那么多復雜的情感。

從山洞出來已經是清晨,遠處一片魚肚白。赤狐精在山洞口送別了他們一行人,從口中吐出一枚精元,并不是他自己的,而是多年前無意間得到一個瀕死之妖的珠子,他將這枚珠子送給了遲月敘。“既然你母親是遲敬,你拿著這珠子,必要時也可保一保你,畢竟你是人類之軀,和我們不同。”

“這可不敢當!大哥,也不知道怎么稱呼比較合適,您還是收回去吧。”遲月敘推脫,但赤狐精不送出去不罷休,最后不得已還是收下了。

遲月敘和蒼瀾走在前面,贏天默默地跟在后面,他的視線也是沒有從蒼瀾的身上挪開過。子生也跟了過來,偷偷在后面注視著,不過他離的很遠,要是太近,恐怕早就被發現了。

遠處有孩童在放風箏,兩三只風箏,一只蝴蝶模樣的飛得很高,蒼瀾停住腳步盯著看。遲月敘看到蒼瀾的表情,問她,“你是不是沒有放過風箏?”

蒼瀾沒有說話,也不再繼續看,而是徑直地大步往前走,不再留戀那些風箏。何止是放風箏,孩童時期的那些趣事,蒼瀾沒有一件是做過的。也不是不想做,而是不能做,也沒有人告訴她,她的腦海里沒有這種概念。遲月敘跑到孩子那里,和孩子的父親說了幾句話,然后拿著一個蜻蜓模樣的風箏跑了回來。

“蒼瀾,你看!“像一個炫耀的孩子一樣。

他遞給蒼瀾,但蒼瀾并沒有收下,她對于不確定的玩樂有種莫名的恐懼。遲月敘也沒有放在心上,而是拿著風箏,準備在某個起風的日子里,讓蒼瀾體會一次放風箏。

回到客店,幾人沒有停留的意思就又出發,準備先去湖心島試一試,能不能找到一些消息。

“昨晚你們去哪了?”團應問,“害得我一直擔心。”

“你睡了一晚上,沒擔心。”南星無情的戳穿。

羽純看了看南星,笑了笑,蒼瀾也久違地嘴角上揚了一下,不過很快又恢復到平日里的嚴肅。

“此事說來話長,路上慢慢說給你們聽,我們現下還是趕緊先去湖心島。”遲月敘說。

他也留意了一下樹妖和周圍,沒有什么異常,贏天不能與他們一路,所以只是和他們保持著一里的距離。這個距離剛好讓他們發現不了自己,但也能快速得知他們的去向。

走到路上,蒼瀾突然回頭,“贏天呢?”她看了看四周,沒有發現他,從山洞出來,她一直以為贏天就跟在后面。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就走了。”

蒼瀾哦了一聲,沒有說話,他們繼續往前走,遲月敘一個人繪聲繪色地將昨晚的事一一說給他們聽。團應最是八卦,一會問畫巖漂不漂亮,一會又問當年遲敬和畫巖是怎么認識的,總之對于找寶珠的事,他倒是沒聽到重點,個別旁支聽得津津有味。

“幻神燈出了燈族,還是要小心些,冰杖雖然于法力無助益,只能你來使,但上面的解困寶石估計想要得到的人不少。“羽純聽后小心叮囑。

“對,羽純說得對。”才幾日,遲月敘便不再繼續稱呼他羽公子,而是直呼其名,這與他的心性有關。不過他也是多面的,雖然在外人看來是個自信又沖動的人,但他的母親遲敬知道自己的孩子其實是個喜歡將所有心事和痛苦埋在心里的人。

遲月敘小時候練武,好幾次都疼的起不來身,但只要是見母親的日子,他便強裝著活潑,忍著疼痛,不過遲敬也是一眼就看穿了。但她不會立馬揭穿,只是給謝敏一些藥粉,讓他轉交給遲。

“他是個自尊心強的孩子。”這也是遲敬給謝敏的叮囑。

南星一路上一句話都沒有說,但也沒有聽他們說話,她并不關心這些,若非是遲敬讓她來護著遲月敘,恐怕這里面的所有人她都不想搭理。她光腳踩在葉子上,時而又飛到樹枝上,捉幾只蟬,又或者將路上的無毒蛇纏在胳膊上,然后甩到老遠的地方。

“南星,關于這些蠕動的蟲啊,蛇啊,可不可以不要去動。”羽純說。

“為什么?”

“因為你是女孩子,而且那些玩意兒,其實我們都挺害怕。”

“為什么怕他?我就不怕,我能將他們碎尸萬段。”南星驕傲地說。

“我信你能碎尸萬段,這種害怕不是那種害怕,而是……說了你可能也不懂,算了吧。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羽純無奈地搖搖頭。

羽純作為守護者的后代,從小就認識各族各部落的名門貴族,還有一些閑散的江湖人士,什么人啊神仙啊妖怪啊都見過,只是南星是最特別的那一個。他總是忍不住去關注南星在做什么,可是他的理智告訴自己要先做正事。每天在糾結中前行,這讓他有些身心疲累。不過很快他也想通了,就這樣關注著也沒有什么不好的,只要不過分就行。

清涼山聚集了新的一幫人,他們來自五湖四海不同部落,因為都是被各族各部落各幫派拋棄的人或妖,所以他們也想如果能夠將眼前的幫派發展壯大,也好在那些人面前光輝光輝。

而他們也得知了幻神燈隨著蒼瀾已經出了燈族,雖然不知道神燈的密碼,可是拿到神燈和冰杖,也成了其中一部分人當下最緊急的計劃。

一個濃眉大眼的粗漢手拿流星錘,叫炳輝,他正和一個長得極為妖嬈的女子談論這些事。

女子穿著紅綠相間的衣服,柳葉眉,眼睛似笑非笑,倚著旁邊的欄桿,手里拿著三片紫色的紙片。

當下龍越教沒有選出教主,只是由里面武功最為高強的林京暫代。林京并不怎么關心這些權位,整日里和他身旁的兩只鶴飛來飛去,不知道尋找著什么。他原本是翎族的后人,但因為喜歡上族長的女人,而被逐出了族門。

媚和炳輝正在說,林京就從頭頂飛過,他穿著白色衣裳,袖口領口都是紫色,上面繡著幾只仙鶴,前后各一只仙鶴跟隨,頭發上是一根羽毛。他的長相極具有魅惑性,世間女子見了多半都會被他傾倒。他也常常面帶微笑,彎月般的眼睛顯得刻薄而迷人,他的手指纖長,像是女生的一般。說話總是不緊不慢,偶爾會發呆,聽不到眼前人在說什么。

“他一天不知道飛來飛去作甚?”炳輝說。

媚用手指抹了抹嘴唇,“他的事,還是別太關心,我們又制服不了。還是想想冰杖的事吧。我可是想要上面的寶石,解我與他的契約。”

“你與他有何契約?”

“不是這個他,林京,我自然從前就不認識。我說的是另一個人,我與那個人有著契約,如果那個人出來的話,恐怕我就沒什么好日子了。”

“你不愿說,我也不多問了。冰杖上有一顆前世之石,聽說如果自己保有至親的遺物,通過那個寶石可以將死去的人的靈魂引到另一個人身上。我想復活我的妹妹。”

“便也沒有那么神,況且那顆寶石據說因為會導致嚴重的后果,已經被廢棄了。不過你可以想一想神燈,神燈說不定有著強大的法力。”

二人又說了一些,準備計劃計劃就出去實施,林京其實都聽到耳里,他的法力足以支撐他能聽到被他羽毛做過結印的人在三里內的談話。所以他并不怕教派里有人背叛他。可以說,從出生起,他只怕過一個人,這個人就是泊。他曾經作為正派的佼佼者與之交過手,完全不是他的對手,雖然這十年自己的武力也有所精進,但保不齊泊更勝一籌。

他對于這個對手,可是有無限的崇拜和尊敬,甚至同意他的一些觀念。

至于,他被逐出翎族,與其說是他誘惑族長的小妾,不如說是他的小妾引誘年少的林京,而林京一向來者不拒。

而和林京恰恰相反,遲月敘所在的葉生族,雖然人丁興旺,是當前各族人員最多的一個部落,女子也都生的漂亮,遲月敘練武的時候也常常遇到一些偷窺他的人,甚至一些長老的孫女都想靠近他,可是他一概沒有興趣,他的師父甚至懷疑過他對女子沒有那種想法。

不管是泊所在結界,還是遲月敘一行人走到的荒林,亦或是林京休息的樹枝,各處的林子,都有著不同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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