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衣服本就不是一般衣服,老板娘自然也沒見過,他免不得要解釋一番,可讓他一個大男人講那衣服是什么用途,老板娘的目光真是扎的他刺眼,就算他再怎么解釋,那老板娘的目光如同針扎,刺得他不敢對上她的眼神。
偏偏他還要在那監工,看著幾個繡娘用玩味的目光盯著他看,時不時還要問一些問題,即使那些繡娘已經盡力壓住笑意,他也能從顫抖的唇角解讀出克制。
裁縫鋪子的繡工小二幾乎每個都要打量他一番,帶著流里流氣的目光與同伴擠眉弄眼。
不過是一個時辰,他像是過了一年。
大小姐肯定是知道會是這種場面,所以才命他去的,為的就是讓他出丑。
朝邑心中憤憤不平,可又一想是自己先傲慢無禮的,氣又卸了勁,別別扭扭的喃喃:“小姐…還有什么事胖屬下做?”
“沒了,以后你就跟在我身邊,保護我的安全就好了。”
李吟秋看他臉上已經沒了傲慢,多了幾分忐忑,輕笑著放過了他。
本來她就沒打算多為難,現已知錯,也就過去了。
“喬雪舟傷好了沒?”李吟秋談起養傷的喬雪舟,過去那么久了。大概也養的差不多了,雖然傷勢嚴重,可喬雪舟畢竟是習武之人,傷總好得快些。
“喬公子已經大好了,傷也結痂了,只是不如之前,大概還需養段時間。”提起喬雪舟,朝邑臉上帶著認可。
喬雪舟不過弱冠之年,還沒經過什么好師父教導,武功如此不錯,顯然是有天賦的。
“嗯,那就好。”李吟秋點了點頭,心也放了下來。
“明日隨我一起去席府赴宴,記得要有侯府的風度,切不可丟了侯府的面子。”李吟秋叮囑著他,話讓朝邑臉上一臊。
“是。”朝邑紅著臉應著,他不敢再看李吟秋艷若桃李的面龐,輕輕地退了一步:“衣服已經帶到,朝邑先退了。”
“下去吧。”李吟秋爽快的應了下來,看著朝邑慌忙離去的背影,有些發笑。
一切也準備就緒了,李吟秋放心的卸下來一身華服,洗凈臉上的脂粉。她拿起剛做好的內衣,抖了抖,生疏的將內衣系在身后,這內衣是改良過的,杏色的絲綢光滑貼膚,邊上還繡了一圈簡單的云紋,指節寬的絲帶,從胸前延伸到背后,本就光潔如玉的肌膚看起來像初雪般細膩,腹下的內褲也是配套的云紋杏色絲綢,兩根系帶綁成蝴蝶結掛在她的胯骨兩旁,誘惑倍生。
算以她現代人的目光來看,這套內衣也是不落俗套的。
李吟秋滿意的點點頭,隨手套了一件中衣慵懶的躺在床上。
打扮實在是太累人,剛一沾到被子李吟秋就睡了過去。
瀟湘溪苑的李玉嫚也聽到了風聲,席府可是大學士府邸,自然筵宴去的人也都是名門望族,在朝中舉足輕重的權臣子女,若能結交上幾個,那也是她的后盾,雖說他是個侯府次女可外祖家身份一般,并不能給她什么好處,她只能自謀出路。
她是李吟秋的妹妹,就算她不愿意承認,也是如此,李吟秋再怎么不爽,只要她要去,也得帶她一起。
“來人,為我梳妝。”若是去席府,自然不能落了臉面,一定得盛裝打扮。
李玉嫚坐在銅鏡前,看著鏡子里面容嬌好的自己,勾起唇角露出勢在必得的笑容。
第二天一早,馬車侯在門口,白色的兩匹駿馬套著繁復的馬鞍,十分威風凜凜,駿馬背上的毛油光水滑,四肢強健有力,一看就知不是凡品。
馬車倒是略顯低調,不過也是紫檀木的車廂,雕著繁復的紋路,怒放的花上蜂蝶環繞,栩栩如生。
勾起的云檐上掛著一條紫色的編繩,灰棕色的木牌垂吊其中,一個古樸的李刻在上面,木牌底下是晃晃悠悠的玉墜和長長的穗子。
李吟秋盛裝打扮,款款走來。身旁跟著喜兒和青玉,后面跟著朝邑。
門口的守衛眼中浮現贊嘆之色,大小姐變為美人后,美則美矣,不過出門時大多都是公子哥兒的樣子,極少以本色示人。
今日一觀,真是感受到什么叫名不虛傳。
喜兒幫著李吟秋提起裙擺,剛要登上馬車,身后傳來李玉嫚的聲音:“姐姐。”
“有事?”李吟秋回過頭,看到李玉嫚身穿累珠疊紗粉霞裙,臉上涂了細致的脂粉,眉間點了一個金色的梅花鈿,青絲也挽成了墜仙髻,插了寶藍點翠珠釵和鏤空雕花水晶銀步搖,看上去楊柳扶風楚楚可人。
守衛看到李玉嫚并未露出太大的驚艷,實在是李吟秋的美麗震撼太深,其他女子論容貌和她相比,都是庸脂俗粉。
只見李玉嫚身后跟著兩個標致的丫鬟,摻著她快步走上來,站定在李吟秋的面前。
“姐姐可是要去席府赴宴?”李玉嫚看到李吟秋如此美艷無雙,打扮的比她還要精致十二分,自己那么用心仿佛是個丑角,就忍不住一陣妒恨。
可她想起席府,趕緊忍下不甘,換上期待的眼眸看著李吟秋:“可否和妹妹一起同去?”
“怎么?席府也向你發了請柬?”李吟秋一挑眉,不客氣的反問。
“倒是沒有,但請柬中肯定不會只寫請姐姐一人吧,妹妹也是侯府的女兒,自然也可以前去席府赴宴。”李玉嫚緩緩道來,可臉上有幾分掛不住的紅暈。
李吟秋忒不給半點面子,居然如此大大咧咧的說出口,豈不是讓人覺得她是硬要去湊這個熱鬧?
“你錯了,確實只請了我自己。”李吟秋勾起唇角,看著自己這個厚臉皮的‘妹妹’:“妹妹沒收到請柬,還是在家繡花吧。”
“姐姐此言差矣,既然請柬給了姐姐,姐姐身為侯府嫡女自然可以帶妹妹前去,我相信席家定不會如此偏向一人,定是把妹妹疏漏了。”
李玉嫚十分篤定,似乎已經信了自己的這套說辭。
“你真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