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喝的越來越多,肖有湘感覺心里被燒的難受,便拉著陶尋出來吹風。
云豪會所依海而建,無數盞小銀燈打在海面上波光粼粼,亮如白晝。在這里沒有黑白之分,只要有錢,隨便你想怎么快樂。
看著食客們臉上的丑態,陶尋胃里翻涌的更加厲害。
“師妹,你知道嗎,我從十六歲開始就隱藏身份在集團學習,從最底層一步步走上來的,十八歲那年,爺爺生了一場重病,我父親卻因為包養情人,而且還是個有夫之婦,掉進了別人設計的圈套,肖家被推上了輿論的風口浪尖,股票市值一跌再跌,再加上集團投資失敗,資金鏈斷裂,大批現金無法回攏,大廈將傾。其他的旁系只想著在宣告破產前再如何撈上一筆,更可笑的是,我的那兩個哥哥整日只知道花天酒地,那里顧得上集團的死活。”肖有湘抽了抽鼻子,聲音有些哽咽,“是我,頂著壓力撐了下來,當年,我在董事會上怕的要死,師妹,你說我厲不厲害。”
肖氏是肖有湘的爺爺一手創立,后來在肖有湘的手里重獲新生。人人都說她是鐵娘子,鏗鏘玫瑰,可是這其中的艱辛又有誰知道,且不說肖家旁系的覬覦,就連董事會那幫老狐貍也沒少給她找麻煩。
“那段時間我每天都如履薄冰,生怕一個不留神就掉進萬丈深淵,我做了這么多,仍然得不到她們認可,每天都在想著讓我從這個家里嫁出去,退賢讓位,有時候我就想,為什么我沒生成一個男子?”身不得,男兒列,心卻比,男兒烈。
肖有湘眺望著遠方,不知道在想著什么,陶尋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她。畢竟,人類的悲歡并不相通。
十月份的江城溫度要比溫城低上很多,更何況這地方又靠近海,晚風激的兩人頭有些發脹。
剛想回包廂,就被三人攔住了去路。
領頭的女子身材高挑,容貌秀麗,身上一水的名牌,冷冷的瞪著陶尋,散發出強烈的敵意。
陶尋有點搞不明白自己那里得罪了她,印象里,她們并不認識,今天是第一次見面。
“某人新婚燕爾的,不在家里,跑到這種地方做什么。”說完,還撫了一下秀發,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哦,我明白了,一定是硯哥哥嫌你太無趣了,所以才跑到國外去,獨守空房的滋味不好受吧,怎么,這就耐不住寂寞了。”惡毒的話不經大腦便脫口而出。她旁邊的兩個人還在不停的附和著。
陶尋想她明白了這敵意來自何方,不僅在心下感嘆,這周硯,還真是桃花朵朵開。
肖有湘心情本就不好,既然有人想往槍口上撞,那她便也不再客氣。嗤笑出聲,“鄭瑞澄,你也不拿鏡子照照自己,看你一副尖酸刻薄的樣子,一點兒都不可愛,哪里比得上尋尋半分,就算是全世界只剩下你一個女人,周硯也未必能看得上你。”
“你…”鄭瑞澄氣結。
“你什么你。”肖有湘管理肖氏多年,身上女強人的氣勢已是常人不能比擬,杏眼一瞪,鄭瑞澄身邊的兩人便被嚇得噤了聲。
兩人本就是普通家庭出身,平時靠著鄭瑞澄獲得一些好處。眼前的兩人一看就非富即貴,俗話說的好,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她們倒也犯不著為了鄭瑞澄得罪這兩人,兩人對視一眼,便從對方眼中看出了答案。
“澄澄,我們還有事就先走了。”
“對啊,這都快12點了,我再不回家,我爸又得嘮叨我,你們聊,我們先走了。”
“你們…忘恩負義的東西。”鄭瑞澄從小也是被嬌養著長大的,當眾被下面子,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沖上來就要和肖有湘動手。
肖有湘身邊本來就危機四伏,肖家不知道有多少人盯著她這個位子,現在這個敏感時期絕對不可以出差錯。
思及此,陶尋一把就把肖有湘推了出去。
頓時亂做了一團。肖有湘都驚呆了,都說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在他眼里,陶尋是說著吳儂軟語的小姑娘,沒想到,還能這么狂野。戰局慘烈,陶尋獲得了壓倒性的勝利。
江嶸安約了人在云豪會所談生意,一進門就看了幾人之間的爭執,剛想過去幫忙,鄭瑞澄就被陶尋死死的扣住,再也動彈不了。得,用不著他了!隨手拍了張照片當做紀念。
遠在大洋彼岸的周硯正馬不停蹄的趕著進度。
助理有些看不下去了“周總,您都一天沒合眼了,要不然先休息會。”
“不必,簽完合同直接去機場,返程的機票訂好了嗎?”
“您放心,返程事宜已經安排妥當。”
“好。”周硯面色疲憊,用手揉著太陽穴。直到今日,他才明白什么叫做歸心似箭。
就在這時,江嶸安的微信消息發送了過來,“硯哥,小嫂子夠野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