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當空,斷崖一邊是數不盡的恐怖尸鬼,另一邊則是三個默不作聲的年輕人。
“你是尸仙教的人?”
谷桓終究是耐不住,直接開口問道,手已經摸到了腰間的長劍。
林易同樣如此,已經恢復一些了的法力正暗暗涌動,只要面前這書生有何異動,他便會直接御風將其吹落懸崖。
書生自然是瞧見了兩人的動作,卻是沒有任何慌亂,反而淡然一笑,解釋道:
“兩位莫要緊張,在下并不是那尸仙教的人。”
可谷桓臉上的警惕之色沒有任何減退,反而是緩緩抽出了長劍。
“我們怎么相信你?”
書生宛如沒有看到一般,神色不變,繼續說道:
“這位道長先前可是斬殺了一位尸仙教中可使飛劍的老丈?”
林易沒有立馬回答,反而眉頭一挑,心道當時都已經一劍斬下那邪人的頭顱,且附近又無人,此人又是如何知曉?
俄而,他反問道:“你哪里得到的消息?”
“道長可不知,那老丈有一門尸仙教的秘書,可頭首分離而不死,結果道長那一劍太過生猛,那老丈僅僅將消息傳出去,便魂歸地獄。”
“哦?”,林易顯然還是不太相信此人。
書生也不著急,繼續道:“此事尸仙教中都早已傳開,并且尸仙教主還懸賞道長的人頭。”
“貧道的人頭?多少?”
此話一出,谷桓更加緊張,就差把劍架在書生脖子上了。
倒是林易,神情反而是放松下來。
“懸賞百兩黃金。”
“沒想到我的人頭這么值錢”,林易哈哈一笑,轉而沖向谷桓,“收起來吧,要是他是尸仙教的人就不會放過剛才那么好的機會。”
書生行了一禮:
“道長莫怪,實屬在下沒有說清楚。”
“實則在下前往鄲昌城,不為加入尸仙教,反而是要去殺那教主,破滅尸仙教。”
谷桓眼神閃動,沒有說話,但是手中的劍已然收了起來。
當然不是他相信了書生的話,是因為從書生隔空一揮便能打斷枯木的實力來看,此時想殺一個毫無力氣的人,根本不需費太多氣力。
“既然你想破滅尸仙教,可有辦法接近尸仙教主?”
書生點點頭,答道:
“自然有,那尸仙教雖教眾不多,但大多都是被教主使異術迷了心智,都是些悍不畏死的傀儡。
“正面殺進去顯然不可,且那些人只需殺了教主便能清醒過來,想必道長也不是濫殺...”
“殺了教主就能清醒過來?!”,谷桓驚喜道。
“自然。”
......
化作白狐的白巧跟在兩匹載著農戶的馬后面,騰空躍起躲開一只尸鬼的撲擊,輕輕躍下便將尸鬼腦袋踩爆,而后又不緊不慢的跟在馬匹后面。
向后看去,荒村早已不見,只有零星幾只尸鬼在跟著他們。
繼而白巧停下腳步,在幾只尸鬼之間來回騰轉挪移,不消片刻,便將所有尸鬼盡數滅殺。
又護送著幾名農戶跑了一段時間,待看到前方出現一村子輪廓時,白巧連忙將兩匹馬攔下。
“前方就是村子了,你們自己下來走過去。”
白狐口吐人言,沖著幾名農戶說道。
幾名農戶連忙翻下馬來,跪在地上。
“謝謝狐仙大人,謝謝狐仙大人。”
白巧愣住了,身后兩條尾巴胡亂搖晃。
狐仙大人。
自己多久沒聽到這個稱呼了呢?
好像自從母親失蹤之后...
白巧晃晃腦袋,不再理會這幾人,引著兩匹馬便沖荒村的方向奔去。
待回到荒村,里面死寂無聲。
沒有尸鬼,也沒有道士,只有一地的尸體。
白巧心中一緊,但在細細感受下,心中那莫名的聯系還在,便將兩匹馬藏好,沖著一個方向奔去。
......
“如此,便是在下想出的進入教中接近尸仙教主的方法。”
林易、谷桓兩人人一邊聽著書生的計劃,一邊在其帶領下,出了山林。
剛一走到山下,便遇到了找來的白巧。
此時白巧依舊是白狐形態,見到林易后,三兩步便躍到了道袍口袋里。
書生見此只是笑笑,沒有多問。
谷桓大概是猜出了些什么,引得他頻頻看向白巧。
林易輕輕拍了拍白巧,沖書生問道:“那豈不是說我無法入城了,這一入鄲昌城就會被尸仙教的人發現。”
“無妨,在下會一點易容術,雖算不上瞞天過海之術,但也能讓道長不被人認出來。”
林易點點頭,瞥了一眼白巧。
她通過系統向林易傳遞了一段信息。
這個書生給她一種很危險的感覺。
不過林易只是讓她稍安勿躁。
......
鄲昌城,清晨。
林易、牧樂賢(書生)、谷桓三人進城后,先是找了一處茶館坐下,一邊吃著早點,一邊商討著計劃。
此時林易早已打扮成一副落魄書生的模樣,連樣貌都與先前完全不同,整個人成了一副大眾臉。
“牧兄可確定那教主喜愛詩詞?我倒是聽說那教主可不是人,而是妖魔。”
林易喝了一口茶水,不緊不慢的問道。
牧樂賢放下手中的茶杯,微笑道:
“在下自然是有確鑿的消息,至于來源便不方便告訴二位了。”
“這尸仙教主乃是一骸骨精所化,些許是受到生前影響,特別喜愛詩詞,每隔一段時間,便會在這鄲昌城中舉行詩詞大會。”
“一些有才之人便會被選中送往教中,參加教主的化神大會。”
“化神大會?”
林易眉頭一挑,心道怎么聽起來這么玄乎呢?
“哈哈”,牧樂賢哈哈一笑,“哪是什么化神,不過是那精怪把那些個才子的腦子給吃掉而已。”
“就沒人發現?”
谷桓不信,反問道。
“當然不會,因為那精怪會把這些才子化作自己的骸骨,再重新出現在世人面前,自然是沒人發現。”
“不過當今朝廷可是有名聲不小的斬妖司,而這尸仙教依舊敢在這鄲昌城舉辦詩詞大會,其中的道理不言而喻。”
林易點點頭,在社會摸爬滾打這么久,自然是知道這里面的彎彎繞繞。
倒是谷桓沒聽明白,一臉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