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黃的路燈提前點亮,輕輕灑落人間。
聚光燈下是一副絕美的畫面,而阮冬晨是畫中絕美的男子。
這世界上真的有能讓人移不開眼睛的景色。
不可置信的是她竟然是畫中的一部分。
那只手,都想確定那是否是自己的手,就怕打擾了此刻的溫情。
她屏息凝望著,直到阮冬晨扇動睫毛,她才慌忙低下頭,被北風刮得刺刺痛的臉此刻暖烘烘的。
“走吧。”她小聲說。
站定在路中央挺惹人注目的。
“放口袋。”像小孩子撿到玩具般,他興高采烈的把不屬于自己的手一起往兜里揣。
他的心現在和口袋一樣暖和嗎?沒事的,他看起來比站在民政局時好多了。
只是過去終究是不會被忘懷的。時至今天,重述往事對他是否還是痛苦不堪?
楊凌悄悄嘆口氣。
“我現在感覺從來沒有過的輕松。”
咦?
他怎么知道她在介意這個?
“神經質、暴躁,那是我五年前的代名詞,我極度抗拒別人提起、問起他們。用打架、鬧事,不停的給周圍的人添麻煩,來發泄自己的憤怒。”
“后來你是覺悟了?”發奮圖強變成高材生。
“如果一直頹廢,就一輩子別想擺脫了。”
“所以努力兼職,首先擺脫經濟上的束縛。”沒有感情的話,除了金錢就沒什么可牽制了。
“和你想盡快投入社會工作一樣,區別在于你是自發自立,我是被動迫使。當我知道你是自己選擇不參加升學時,我覺得你真的很了不起。”
了不起嗎?
“我不知道自己在爭取什么,不過我沒有想離開我媽。”本質區別在這。
阮冬晨想要的是離開傷心的地方,離開他的父母。
他不打算,也不會原諒他們。
相信我不再去扒開傷口,它便會有痊愈的一天。
“故事的結局孩子最終還是會離開父母的,我們只是為未來做準備。”她也一樣。
是沒錯啦。
“事實上,只是空有理想而已,現在的我跟幾年前,十幾年前一樣,依然是一條寄生蟲,不得不活在他的掌控之下。”他苦笑。
欲一飛沖天,可惜羽翼遠未豐滿。
“阮……”
“不許叫老師。”阮冬晨突然放開她的手,抵著她額頭指正。
這小孩不嚴正警告是不行的。
“不要。”楊凌愣了愣,別過臉,雙手抱胸,堅決?干脆拒絕。
“為什么?”他皺眉。
“你的名字拗口,不好念。”
“哪里拗口,你真沒禮貌。”他得嚴厲批評她了。
“你才沒禮貌,剛剛的氣氛那么嚴肅,都被你破壞了。”為何老是管“老師”不“老師”的。
枉她絞盡腦汁想要說些鼓勵的話,現在什么都說不出來了。
“破壞什么?你要……”后知后覺的,頓悟的他張開雙臂,笑臉相迎,“沒關系,不要管什么氣氛,安慰我吧。”
楊凌跳開,前面那個還差不多,她才不要給眼前的神經病安慰。
“說吧。”阮冬晨催促。
說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