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楊凌的蹤影。

難道已經(jīng)回去了？若不是體育館，那上哪里？

阮冬晨走出體育館，護(hù)林路總站有車馬上開出。

雖地方稍偏僻，由于車的班次不多，等候的乘客也囤了十來人，他們陸續(xù)上車——

排在倒數(shù)第二的楊凌戴上耳機(jī)，把發(fā)圈往下一扯，帽子蓋上，低著頭，隨人流上了車。

她是從哪里走出來的？

“楊凌，楊凌——”沒聽見嗎？距離太遠(yuǎn)了？

他想把車截停，奈何不是靠站，司機(jī)視若無睹。

上了車，她在靠窗的位置坐下，一路抬著頭望著懸掛半空的路燈，一直看著。

從來沒有如此仔細(xì)看過，黑夜的天空是黑的，白天的天空是蔚藍(lán)的。

“在發(fā)什么呆？”林麗坐到她跟前，托著下巴，饒有興致的盯著楊凌，她現(xiàn)在的樣子像啥？

不是書讀多了變呆，就是為情所困。

見到林麗，楊凌露出兩天來第一次的笑容，仿佛緊繃的神經(jīng)終于松懈了。

“你煩惱怎么不早點找我聊聊？”

“我不知道該怎么說。”何況林麗也有煩惱的事情。

“你擔(dān)心我的話，倒可不必。有趣的樂子更能讓我心情平復(fù)，你不覺嗎？”

拿別人的煩惱沖淡自己的憂愁，這有效嗎？

“還沒開始即陷入三角戀了？”林麗大膽求證。

楊凌蹙眉。

“昨天和今天怎么是李博宇來學(xué)校？阮冬晨呢？”李博宇再來幾天，校間就要把她描繪成始亂終棄的壞女人。

“李？他不過給我?guī)┰囶}。”

“我都聽到了。你們本來約定了下午給你補課。”

“我拒絕了呀！”事實上，知道他是婧瑤的家教老師后，她有一種很別扭的感覺。

“那是結(jié)果，不是開頭的部分。”

“他不過是阮冬晨來不了的時候……你剛剛說三角戀？”怎么會三角戀？

“你覺得一個人會純粹為了幫朋友去給他的女朋友補課嗎？”

“首先我不是誰的女朋友，還有之前我不是經(jīng)常被你強(qiáng)迫替會長做這做那嗎？”連學(xué)生會會長的致辭都包辦了。

“那不一樣。”林麗搖搖頭。

“什么不一樣？”

“我了解你。”

“難道你了解李博宇？”

是不了解。

“可是，99%不會是真的吧？”

“你怎么表情那么痛苦，被人喜歡不是件開心的事嗎？”只要他不提出交往。之前被班上的，隔壁班上的男生暗戀也沒見她煩惱過。

那是因為，雖然有奇怪的感覺，只要對方不真正變態(tài)，她都可以當(dāng)成是錯覺，當(dāng)成朋友之愛。

“阮冬晨呢？他的潛移默化對你也沒有多大影響呀。為何……”林麗沒說下去，因為楊凌的臉一下變了，不至于晴天霹靂，但絕不是任何一款沒受影響的臉。

她的心咯噔一下，突然明白了，謎團(tuán)打開，卻更難過了。

“對不起。”林麗知道自己說到點了，而這個點成了楊凌沒有察覺的痛，“呃，我們還是聊李博宇吧。”

好，這個話題輕松一點。

“你真的認(rèn)為他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