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待了二十年,可能連塵埃都不是多余的,楊凌蹲在行李箱旁幫忙打包,放著放著,已經(jīng)占滿一半了。
阮冬晨打開衣柜,里面的衣物擺放地整整齊齊,按款式和顏色擺放得一絲不茍。
“看不出,你還有強迫癥。”
“這是奶奶塞進來的。”
那位老太呀,何止強迫癥!
“你要帶哪些走?一套正裝總要的。”她見他絲毫沒有動那塊地方的意思。
“不用,我不想帶走這個家的任何東西。”
“為何不?這是她欠你的,不用白不用!”她自認只是一個小人物,就是因為是小人物,所以,只要有機會,一定有仇報仇。
“奶奶沒有欠我任何東西。”阮冬晨輕笑。
當(dāng)然有,雖然她沒有證據(jù)。
突然,她在小柜子里發(fā)現(xiàn)了寶藏,相冊,是他小學(xué)和中學(xué)的相冊。
不得了了。
“你小時候,好可愛!”而且和藍心的女兒,就是他同母異父的妹妹很像。
“我感覺,”阮冬晨湊上來,摸著下巴,“我現(xiàn)在也不差。”
楊凌看看相冊,再看看本人,她覺得不是。
“送你。”他把剩余幾本放行李箱。
送她嗎?也行,有時間拿出來看看也是趣味。
“我去拿水,你要喝什么。”
“隨便!”楊凌隨便揮揮手,繼續(xù)看相冊。
自從拿到相冊,她就不幫忙了。
真是的!
阮冬晨笑著關(guān)上房門。
可他一走,相冊似乎變得無聊了。
說起來,這房間被收拾過吧。
聽說男生都會收藏一些兒童不宜的東西,她完全看不到那些東西的蹤影,會藏在哪里?
床下?
干干凈凈!
書桌那邊?
哪有人會在書桌上看那些玩意!
這書桌也完全沒有本職的氣氛,桌面是電腦,連著音響,背后也是一套環(huán)回立體音響。
他喜歡這樣欣賞音樂?
挺會的!
阮冬晨上次聽的歌,是你?
音效相當(dāng)不錯,音樂一起,頓時有被擁抱的錯覺。
聽著聽著,她昏昏欲睡,朦朧中,她伸出手試圖摳出縫隙的紙片,吸塵器的功用是有限的。
紙片越摳越大,這兩面光滑,是照片。
她把白面反過來,不由得一怔。
照片上是她,藍心,阮正德。
這不是幾天前,藍心的先生的設(shè)計裝橫公司有一批貨滯留在港口,所以請阮先生幫忙。
不敢相信,那一次是他們第一次見面,雖然他們一直知道對方的存在,所以剛開始氣氛還蠻尷尬的。
阮先生馬上答應(yīng)幫忙,還拉她下水,說是因為未來兒媳婦的委托,怎樣都要達成,藍心也附和。
照片上藍心先生只有一根手臂,雖然臉沒阮先生帥,可是他是個看上去比阮先生年輕,活潑,幽默風(fēng)趣,還很有風(fēng)度的男士。
和不善言辭的阮先生完全不同類型。
阮冬晨為何有這種照片?
他跟蹤他們?
不,他才沒有那種閑情和閑錢,而且,根本沒必要,這件事,還有每次和藍心,和阮正德見面,都有跟他說,甚至邀請一起,他沒有答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