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一&三視角）

“嗨！親愛的，最近還好嗎？”凱撒微笑。

“J，”弗萊徹撲到了凱撒懷里，“你現在……”

“Hush……”凱撒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微笑依然，“想我嗎？”

“還用問嗎？”

“那就跟著我一起走吧！”

凱撒輕輕推開了弗萊徹，一邊后退了一邊揮手，臉上的微笑依舊迷人。隨后，身體變得越發的透明，直到，化成了點點星光，漸漸消失在了前面更刺眼的光里。

我從這樣的夢境中悲傷的醒來。我沒有哭，只是感到壓抑和難受。

我是弗萊徹。

那次我跟著凱撒，沖進了那束光。那之后，我驚醒了過來，我居然在一片小樹林里，身邊盡是濃濃的白霧，不見一個人影。

我從樹林里走出去，想辦法搞清楚這一切，卻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鉛色的天空下，各種外觀形狀的高樓大廈矗立在不遠處的濃霧中，只能看到一個輪廓，四周無人，一片寂靜。毫無疑問，這并不是我的世界。那這是他的世界嗎？

（Refer to《寂靜嶺》）

弗萊徹推著她的大行李箱，站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里舉目四望。凱撒會在這里嗎？我該去哪里找他呢？

2.

J，你什么時候才能回來？她坐在窗前，看著楓葉在雨點中顫抖，紅色的憂傷鋪滿了一地。

隱約雷鳴，陰霾天空，但盼風雨來，能留你在此。這是我曾為你念過的詩詞，但此刻，有風，有雨，無雷，無你。

玻璃在風中微弱地呻吟著，她有些難以忍受這樣的壓抑。打開窗，雨水隨風而入，濺濕了窗臺，濺濕了少女柔弱的心。

她似乎聽到了深海的呼喚，聽到了自然的低語：來吧，離開這個世界吧，回到這里，回到最初你所在的地方。遼闊的大海才是你最終的歸宿和永遠的家。

遙遠的彼岸，招魂的鈴聲已然響起，正離她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她猛地坐了起來——只是個夢而已。床頭的鬧鐘按照既定的時間響了起來，枕邊人伸手拍在鬧鐘上。

外面夜色很黑，距離黎明還早，但是按照預計的時間來說，流星雨就該來了。若非如此，他們大可不必在這個時間結束夢境。

簡單的洗漱之后依然有些睡眼惺忪的懵懂。兩個人順著閣樓的梯子爬上了屋頂。

夜風微涼，卻也使人清醒。他終于從睡夢中徹底擺脫開來，和她談起了過去，甜蜜的回憶將一切的艱辛化作美好。

流星如約而至，在漆黑的夜幕中劃出明亮的弧線，就像愛情的火花般璀璨而又耀眼。兩人在這無月的夜晚相擁，再度許下永恒的誓言。

弗萊徹的淚水打濕了紙張。又是一周過去了，在這里看不見俾斯麥和胡德一言不合就干仗的場面了，在這個空間里似乎只有自己一人。

她拿起“神廟逃亡”前帶出來的零食放在嘴里，卻怎么都嚼不出味道。胡亂把原先的稿子團起來扔在一邊開始寫日記，卻發現無論如何都無法集中精神。

真的好想你。弗萊徹拿起原先團起來的紙，小心翼翼地展開，抹平。

多希望這是一場夢，夢醒時刻你依然在我身邊，輕輕掐著我的臉頰喊我親愛的——那是只有你才會對我說出的稱呼。喜歡你打出致勝分以后握拳的樣子，喜歡你身披血色戰袍捧起大耳朵獎杯的樣子。

可是，你怎么不在身邊？

3.

內角帶切的Ace，時速超過180公里每小時，完美兌現局點。

“Game Jhin. One game all.”

瓦林卡走向場邊，跟我同坐一張長椅，一邊翻找著自己的背包一邊吐槽道：“局歇的時候連個音樂都沒有啊，我記得上次來上海的時候不是這樣的。”

“哈！斯坦，我記得你在上海應該沒留下什么美妙的回憶吧。所以局歇有沒有音樂好像也不打緊，不過既然你提出來了，我一定滿足你這個要求。”

4.

青磚伴瓦漆

白馬踏新泥

山花蕉葉暮色叢染紅巾

屋檐灑雨滴

炊煙裊裊起

蹉跎輾轉宛然的你在哪里

尋尋覓覓

冷冷清清

月落烏啼月牙落孤井

零零碎碎

點點滴滴

夢里有花夢里青草地

這是！

弗萊徹的身體就像觸電了一樣突然痙攣了一下，等她的身體再次恢復正常的時候，手里的杯子已經變成了地上的一片白色碎片兒。

哈……哈……哈……

弗萊徹大口的喘著粗氣，這是……這種奇怪的感覺無法用語言形容，就是心臟突然緊了一下，然后……就這樣了。

四周重歸寂靜，收拾好東西，她拉著行李箱匆匆離去。沒有原因，就好像是命中注定一般，女孩的腳步在一片網球場前停下。

在濃濃霧氣中，場地旁似乎有兩個影影綽綽的身影。

5.

現在場上的比分是30比30，瓦林卡的發球局。外角平擊式的發球沒有加任何保險，速度直接超過220公里每小時，非常漂亮的Ace球。

40-30，比賽繼續。

又是一記接近210公里每小時的外角發球再次把我的重心扯出了場外，即便拼盡全力，我也只能將將把球回到瓦林卡的場地內，落點和旋轉全都無暇顧及。還沒來得及將重心歸位，瓦林卡已經殺到網前，面對近網的半高球，看清旋轉，他全力擊球，180公里每小時的制勝分精準的壓在了線上，完美inside-out！

“Game and first set，Wawrinka，7-5.”

6.

弗萊徹似乎可以看清楚一些了，那熟悉的擊球動作，會是他嗎？

……

“Game and second set Jhin，6-4. One set all.”

……

隨著比賽的進行，那兩團虛影越發的清晰。弗萊徹的眼圈紅了，這是她熟悉的氣息。弗萊徹走到場地的一角，淚水模糊了那個令她思緒萬千的身影。

終于找到你了。可是為什么，在你對面的，不是我。

7.

“Game and match Jhin， by 3-1. 5-7， 6-4， 6-4， 7-6.”

隨便找了一個網球場，我和瓦林卡度過了一個愜意的下午。雖然瓦林卡年事稍高，競技狀態也有所下滑，不過他兇悍的球風依然給我帶來了非常大的麻煩。在激戰了三個多小時以后，比分定格在了3-1。

（不特殊標注以下對話全部為德語）

“一場精彩的比賽。斯坦，每次和你對打都能給我留下美好的回憶。”

“彼此彼此。你要是能早出生幾年該多好。”

“過獎了伙計。”我瞬間明白了瓦林卡的意思，“不過只抓住了你巔峰期的尾巴確實是一大缺憾。”

“哎，不必惋惜。人生本來就是有缺憾的不是嘛？”看著我也開始多愁善感起來，瓦林卡趕緊轉移了話題，“不想那些了。在中國的日子里承蒙關照，所以……”

“那不是應該的嘛，咱們爺們說這個就遠了。不過看這意思你是選好地了？”

瓦林卡點點頭。

“斯坦，在中國，竟然要你請我吃飯啊。”我笑了笑，“罷了，車鑰匙在我包里。靠我這邊，最外面那一層。”

“Gotcha！”

瓦林卡翻出車鑰匙，離了場地。我收拾好裝備，背起球包也準備離開。臨出門前，我看向了一個空空如也的角落，良久。

8.

弗萊徹回過神來，卻剛好對上了凱撒的目光。凱撒微笑，對她說了些什么，弗萊徹看著凱撒，學著他的口型拼出了那句話，渾身一冷。

他說：“Follow me.”

……

荷蘭皇家航空公司，AF0393，商務艙

來時在我身邊的瓦林卡正在過道另一側的豪華座椅上打起瞌睡，而我旁邊的座椅卻空空如也。因為這一次，我多買了一張回德國的機票。

9.

不萊梅，德國（也可能是德國的其他城市，不特殊標注對話為德語）

門鈴聲響起。

“One minute！”很快有人應答，隨后便是一陣腳步聲。門從里面打開，一位身材高挑的金發女郎打量著門外的人，“凱撒？！你從中國回來了啊。”

“嗯，好久不見了天使姐姐。這是我從中國給你帶的小禮物，也不知道合不合適，希望你喜歡。”

“哎呀真是感謝。”科貝爾接過了我手里包裝精美的禮品盒，“快進來吧。”

“我就不進去了天使姐姐。”我抬起左手，無名指上的婚戒閃著耀眼的光芒，“我還有別的事情哦~”

“凱撒！你，你結婚了嗎？！都不跟我說一聲！”

“這不是剛確定要結婚就帶回來給姐姐掌眼了嗎~”

驚訝的表情在科貝爾的臉上一瞬而過，隨后她便八卦起來：“So，who is she？”

“嗯……算是咱們同行吧。”

“Really？！讓我來猜一下，是金發嗎？”

“以你對我的了解，這個問題是不是問的有些多余了。”

“瑪利亞（莎拉波娃）？”

“當然不是啦！”我不禁笑出了聲，“姐姐想見嗎？那要幫我一個忙哦~”

這應該是科貝爾參加過的最奇怪的婚禮了。

當凱撒突然脫掉他那件長的出奇的皮大衣露出里面的正裝的時候她暗暗吃了一驚，尤其是當他突然邀請自己做首席伴娘的時候。

不過就像凱撒相信弗萊徹一樣，科貝爾稍一猶豫，還是選擇無條件的相信他，她回屋收拾了一下，然后跟著凱撒上了那輛自己熟悉到能記住保養日期的邁巴赫62。

后來科貝爾在回憶這件事的時候說道：“這是一件十分奇妙的事情，直到最后一刻我才見到他要娶的那個人。為什么相信他？因為他是凱撒啊。”

不知道過了多久，邁巴赫停了下來，科貝爾下車打量著四周：一望無際的青草地上立著一圈鐵藝圍墻，若不是延伸到腳下的紅毯你甚至不知道正門在哪里。沿著紅毯一路走去，一面圍墻突然降下，里面是精心布置的葡萄園，一條條潔白的長椅整齊的列立兩旁，而紅毯盡頭，是同樣一身正裝，拿著讀本的瓦林卡。

10.

外面傳來了發動機的聲音，拜仁慕尼黑紅色的大巴緩緩駛離公路，然后停在了邁巴赫旁邊。車門打開，一張張英俊帥氣的臉龐從黑暗中浮現：漢斯·弗里克、曼努埃爾·諾伊爾、托馬斯·穆勒、萊昂·格雷茨卡、金斯利·科曼、羅伯特·萊萬多夫斯基……

慕尼黑時間10:30，a.m.

葡萄園里人聲鼎沸，大多數賓客都已經到齊：拜仁慕尼黑全隊、尤普·海因克斯、阿爾楊·羅本、弗蘭克·里貝里、菲利普·拉姆、巴斯蒂安·施魏因施泰格、尤爾根·克洛普、尤里安·納格爾斯曼、羅杰·費德勒、諾瓦克·德約科維奇、拉斐爾·納達爾、安迪·穆雷、格雷戈·迪米特洛夫、丹尼爾·梅德維德夫、安娜·伊萬諾維奇、A·拉德萬斯卡、李娜，還有開著F1一路狂奔而來剛進門不久的Kimi和塞巴斯蒂安·維特爾……可是唯獨不見主角的身影。

更衣室里都是朋友？不好意思，是圈子里面都是朋友！

中場發動機轟鳴作響，一抹亮眼的橙色從瓦林卡的視界中一閃而過。

蘭多是嗎……看著星光熠熠的來賓席，瓦林卡不禁暗暗捏了一把汗：加油啊老伙計！

11.

外層空間——凱撒（英語）

“啊，又見面了。”

“是啊，又見面了。不過這可能是最后一次了，Mr. Smith.”

“最后一次？看來這最后的考驗你勢在必得啊。”

“難道史密斯夫婦會害怕通不過默契考驗嗎？說吧，最后一關，怎么玩？”

……

哈里·凱恩、威爾·威利斯、塞爾吉奧·佩雷茲、克里斯蒂亞諾·羅納爾多，盧卡·莫德里奇（本來是梅西，2024年審閱文本重復時修改，沒別的意思，單純不想觸那個霉頭），

瓦林卡在心中默念著來人的名字，他的左手一次又一次地握成拳頭卻一次又一次地放開。

再快點老伙計！你需要再快點！

……

外層空間——弗萊徹（英語）

“你們兩個要共同完成同一個作品，且重疊的部分不得超過30%，”史密斯太太看了看不遠處的鋼琴，“這是最后一個考驗。”

“最后一個考驗嗎……I’ll take it！”

好不容易才走到最后一步，怎么能在這里停下？！即便心中有些打鼓，弗萊徹還是毫不猶豫的走向了那架鋼琴。

12.

看著默克爾總理坐了下來，瓦林卡頭上已經沁出了汗珠。

一個好消息：賓客還沒到齊，凱撒還有時間；當然，還有一個壞消息：壓軸的人都出現了，底角兒還會遠嗎？果然，只間隔半分鐘不到，瓦林卡便看見了此刻他最不想看見的那抹金色——凱文·德布勞內。

德布勞內優雅的走過紅毯，在瓦林卡身邊站定。他四下看了看，在瓦林卡耳邊低語道：“凱撒還沒到？”

瓦林卡搖了搖頭，豆大的汗珠隨著搖頭的力量被甩的到處都是。

德布勞內淡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用那么緊張，凱撒從不遲到”，可是話鋒毫無征兆的一轉，“除非……”

“除非？”

“哦我的朋友，用用你那些灰色的小細胞（法語）。凱撒會在什么情況下遲到呢？”

德布勞內話音剛落，瓦林卡卻忽然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它橫貫開來，滲透他身上的每一處毛孔。剛才那兩句話中各個細節勾連挽結，頓悟與驚懼的達成只在一瞬之間。

沒錯，凱撒從不遲到。除非他已經沒有遲到的必要了。

瓦林卡機械的扭回頭，德布勞內像變戲法一樣拿出了一頂藍色的大蓋帽，邪魅一笑。他咽了咽口水，原本沉下去的心一下子又提到了嗓子眼。幾乎同時，他們都聽到了對方的念話：

老伙計，你不會遲到的，對吧？

13.

外層空間——凱撒&弗萊徹

悠揚的鋼琴曲響起，隨后便是舒緩的打擊樂，弗萊徹跟著與生俱來的感覺唱出了歌詞：“愛，像鏡子里自己的臉。當，越靠近越看不完全（in漢語）……”

葡萄園里，夜鶯般的歌聲讓瓦林卡擰到一起的眉毛舒展開來；在一個不為人知的角落里，科貝爾驚訝的看著自己身邊發生的一切，那美妙的歌聲就在自己身邊響起，一道倩麗的身影憑空浮現，從平面變得立體，再由透明變出色彩。

這就是……今天的主角嗎？隨著《愛的回歸線》的進行，那個身影越發的清晰。科貝爾仔細打量著身邊的弗萊徹：一頭明亮的金發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凝脂般的肌膚，溫潤可人的臉龐，紫色的大眼睛里星光閃閃，臉上帶著若有若無的微笑，再配上這一身公主般的婚紗……

好美！就算同是女生，科貝爾也不禁多看了兩眼。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歌聲戛然而止，但是伴奏的架子鼓卻并未停歇。眼前的女孩臉上滿是焦急的表情：“天使姐姐，幫幫我，拜托了。”

“別急，你需要我怎么做？”

科貝爾本能地想抓住她的手，可是卻抓了個空。她的手直接從弗萊徹的手腕上穿了過去。

14.

愛，像鏡子里自己的臉

當，越靠近越看不完全

本以為是苦是甜心甘情愿

無悔無怨

當風景看一遍

心，在離別前蕩起秋千

淚，只能轉身后說抱歉

初見走到了再見回到原點

曙光重現

愛凝結了時間

在愛的回歸線

又期待會相見

天會晴心會暖

陽光在手指間

童話劇情上演

在某天再一次遇見

我們的臉一如從前沒變

心，在離別前蕩起秋千

淚，只能轉身后說抱歉

初見走到了再見回到原點

曙光重現

愛凝結了時間

在愛的回歸線

又期待會相見

天會晴，心會暖

陽光在手指間

童話劇情上演

在某天再一次遇見

我們的臉一如從前沒變

一切順利，本來打算長出一口氣的弗萊徹聽到伴奏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馬上就慌了神。

這首歌到這里不是結束嗎？難道還……

就算是自帶+1屬性的萊萬也有啞火的時候，那與生俱來的感覺就和歌聲一樣，戛然而止。

怎么辦？！弗萊徹身邊除了科貝爾之外，再無別人。她是她唯一的希望了。

“天使姐姐，幫幫我，拜托了。”

15.

瓦林卡的劍眉又擰到了一起。

歌聲停了，可鼓點沒停。而且不需要多么敏銳的樂感就知道這不是最后一段歌詞。

他們……是卡住了嗎？

瓦林卡的大腦飛速旋轉，可就算他再怎么絞盡腦汁，也找不到任何破局之法。

“大家伙，他們似乎卡住了。我們得幫他們一下！”

瓦林卡下意識的說出了這么一句話。葡萄園沉寂了一秒，隨后娜姐站了起來，用字正腔圓的普通話接住了即將涼掉的考驗：

有時放開一點

對愛也是種成全

心是你的就不會走遠

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

群星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一時間葡萄園響起各種語言的《愛的回歸線》，

每一段愛情都危險

每一對戀人都勇敢

下一個瞬間是下一個永遠

16.

外層空間——凱撒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史密斯先生，此乃天意。你沒有下回合了！”

你將永不獨行，背后有一群時刻支持自己的朋友是什么樣的感覺呢？史密斯先生看著架子鼓前的凱撒若有所思。

17.

在愛的回歸線

又期待終會又相見

天~會晴心會暖，陽光在手指間

那落單的誓言，有牽掛就不會飛遠

只一瞬間抵過滄海桑田

Mission completed！

青金色的光芒刺破蒼穹，像聚光燈一樣筆直的打在瓦林卡身邊，隨后凱撒就像是變魔術一般從光芒里走出，臉上掛著凱旋的微笑——他甚至有時間和德布勞內擊掌。

身后傳來齒輪的轉動聲，鐵藝護墻降下，群星紛紛起立，翹首以盼弗萊徹的到來。終于，在婚禮進行曲的伴奏下，一身潔白婚紗的弗萊徹，在德國一姐科貝爾的陪同下，走上了紅毯。

在紅毯的盡頭，我往前迎了兩步，拉起弗萊徹的手，

“You are beautiful darling.”

“J……”

“往后余生，請多指教了。”我輕輕擦掉弗萊徹的眼淚，然后拉著她走到瓦林卡面前。

新人已經就位，儀程開始。

（不特殊標注均為英語）

“女士們先生們，我們今天齊聚在這里出席這位先生和這位女士的神圣的婚禮。我跟凱撒認識很久了，我不能想象有誰比他跟你更般配。這是上帝從創世起留下的一個寶貴財富，因此，不可隨意進入，而要恭敬，嚴肅。”

來賓席鴉雀無聲，瓦林卡繼續說道：“I believe you two have prepared vows， Fletcher？”

“Well， for so long， I wondered if I would ever find my prince， my soul mate. Then years ago， at a battle， we met. And instead， I found everything that I’d been looking for my whole life. And now， here we are， with our future before us， And I only want to spend it with you， my prince， my soul mate， my friend.”

“Caesar?”

“Okay. Fletcher， I thought this would be the most difficult thing I ever had to do， but when I saw you walking down that aisle I realized how simple it was. I love you， any surprise that come our way it is okay， because I will always love you. You are the person I was meant to spent the rest of my life with.”

（Refer to《老友記》S7）

“Do you take each other?”

“I do.”

“I do.”

“You may kiss the bride.”

我們交換了戒指之后，瓦林卡又按照基督教的規矩朗讀了幾句讀本上的內容，然后說出了那句激動人心的話：“By the power vested in me，by the state of Bayern，I pronounce you husband and wife.”

我把弗萊徹摟進懷里，在她耳邊低語：“親愛的，你終于來了呢。我十分榮幸的向你介紹：在我身邊的，斯坦·瓦林卡，以及你的首席伴娘，天使姐姐安吉利克·科貝爾。”

18.

火車在鐵軌上奔跑著，估計在火車到達目的地前，弗萊徹都會覺得無聊，畢竟還得在列車上過一晚，然后在第二天清晨踏上中國的土地。

“你坐下之后就一直看著窗外呢。”弗萊徹留意到在座位上幾乎一動不動的我。

“嗯。”我點了點頭，雙眼依然盯著車窗外。

“看來看去都是那樣的風景，很無聊吧？”她也學著我的樣子，看向窗外，“你當初來到慕尼黑的時候走的也是這條路吧？”

“自然如此。”或許我和謝爾頓一樣喜歡火車吧。

盡管已經過去了很長時間，沿路的景色也與那時候有很大的不同，但這些風景總是有一種特別的熟悉感。

“那些花……之前沒見到過呢。”弗萊徹指了指窗外的一片花田。

“因為它們只長在回家的路上。”

一路上，弗萊徹都看著窗外，貪婪地把窗外的一切帶進自己的記憶中。深夜，列車在一個大毛的車站停靠，她還是沒有要去睡覺的意思。

“不休息一下嗎？”我對弗萊徹那似乎用不盡的精力感到好奇。

她只是搖了搖頭，道：“我還想看看下一個車站。”

“再往前，是一條很長的高架，還有幾個隧道，穿過之后離中國就不遠了。”

列車在隧道中行駛，她向我說起自己的一些往事：“我很害怕過隧道，因為在隧道里面什么都看不到。我怕等我能看見的時候，又只剩我一個了。現在不一樣了，雖然還是什么都看不到，但我知道你一直都在。”

不知道過了多久，列車終于要到達目的地，弗萊徹也明白了我喜歡火車的理由。

何必要在這些事情上趕時間呢？坐在火車上，欣賞沿途的風景，慢慢接近自己的目的地，不也很快樂嗎？跑了那么長時間，早就跑累了，倒不如優哉游哉地走一走。

下了火車，踏上久違的土地，我牽著她的手向記憶中的方向走去，這里與我離開時已經有了很大的不同，但沒關系，我還有很長的時間可以和她一起適應這一切。

“親愛的。”在住處的門外，我叫住了她。

“Yes？”

我沒有說話，從上衣口袋中掏出這里的鑰匙，交到了她的手上。

“從現在開始，你也是這里的主人了。”

19.

婚禮結束后。我帶著弗萊徹回到了我在慕尼黑的住處。一開門，客廳正中間的便是一張桌子，上面擺著扇子、手絹和醒木。

親愛的，我擺好這張桌子等你已經很久了。

我和弗萊徹心照不宣的相視一笑，她走到桌子正對面的沙發上坐下，我坐在了桌子后面，一切都和第一次見面時一樣，除了西服革履的說書人，以及還沒來得及換下婚紗的聽眾。

啪！醒木一響，黃金萬兩。

“說書唱戲勸人方，三條大陸走中央。善惡到頭終有報，人間正道，是滄桑！各位觀眾老爺大家好，歡迎繼續收聽長篇評書《三國演義》，我們書接上文……”

……

“這正是薦杜預老將獻新謀，降孫皓三分，歸一統！”我一摔醒木，緩緩起身，“親愛的，《三國演義》的故事到這就全都結束了，可是我們的故事，才剛剛開始。”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