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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陸風的生活窘境!

送走江政一群人之后,唐氏迅速關上院門,插上門梢,一路小跑走到站在門口的陸風面前,饒有興趣的問道:“剛才那個江政是什么來頭,年紀輕輕就當上了官。”

陸風沒有興趣聊江政,面色沉重的杵在原地不言一語,像是木頭人一樣。

唐氏的臉色也不由變的沉重起來,語氣凝重道:“你趕快想想辦法吧,錢莊現在是天天派人來催債。”

為了給老娘看病,陸風不僅跟親戚和錦衣衛衙門借錢,也向地下錢莊借錢,沒錢還親戚和錦衣衛衙門的人,人家還能通融通融,可地下錢莊可不跟你通融,不還就天天上門催債,搞的唐氏現在最怕敲門聲,一聽敲門聲就緊張,這也是江政敲門,她不敢把門全打開,神色緊張的原因。

或許有人會問,地下錢莊不給正六品百戶一個面子?

能開地下錢莊的,特別是在京城開地下錢莊的,毫無疑問都是有身份背景的人,背后起碼有侯爵甚至是公爵撐腰,更何況京城最不缺的就是官,隨便拎塊石頭砸下去,都有可能砸出一個正三品以上大員。

區區正六品百戶在京城真算不上什么人物。

唉~

陸風幽幽一嘆,此時若是有煙,定會點一支香煙解悶。

“我明天就去錢莊找他們談談,讓他們在通融幾日,順便再去錦衣衛衙門問問,看看能不能再借點錢。”陸風輕聲低語道。

“有些話我一直想說,可我又不敢說,但今天,我一定要說,因為再不說,我們全家都要完了。”

“那就閉嘴,不要說!”陸風怒斥道。

陸風知道唐氏要說什么,無非就是讓他老娘放棄治療,而這些話是他不想聽到的。

陸風的怒斥讓唐氏來了火氣,朝著前者大吼道:“你不要說我也要說,你....”

啪!

一道清脆的耳光聲響起,唐氏臉頰浮現出一個巴掌印。

唐氏不可思議的捂著臉,不敢相信陸風扇她巴掌,陸風也愣住了,也沒有想到自己會控制不住自己,打了自己媳婦一個巴掌。

屋里頭的孩子看到這一幕,也都被嚇的跑進房間,不敢在客廳里待著。

“打,你再打,你繼續打,我今天讓你打個夠。”唐氏一邊說著一邊朝著陸風步步緊逼。

陸風面露愧疚之色,連連后退。

“怎么不打了,你打啊!”

“陸風啊陸風,我跟著你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你自己扣心自問,這些年來所受的苦難,我可曾有過一句抱怨,如今我想說一些心里話,你就打我,你就這么對待我的嗎?”

“我受苦沒什么,可孩子不能受苦,你真能忍心讓兒子女兒餓死嗎,你娘的情況你知道,我們家耗不起了,真的耗不起了。”

沖著這股怒氣,唐氏一口氣將心里話全部說了出來。

這些話對于陸風而言,就像是一根根刺一樣扎在心里,雖然知道唐氏說的是對的,但就是不愿意面對。

“耗不起就去借,有多少借多少,我娘不能死!”陸風紅著臉大吼,情緒也逐漸走向崩潰邊緣。

“借?”唐氏冷冷一笑,伸手指向門外道:“你自己去看看,看看街坊鄰居,還有那些親戚是不是看到你就躲,別說街坊鄰居和親戚了,我娘家都不讓我進門了,說是再問他們要一文錢,就當做賊打死!”

聽到唐氏后一段話,陸風頓時清醒過來,不可置信的說道:“還有這事?”

見陸風不相信,唐氏怒氣沖沖的掀開袖子,露出左手,只見左手有一道明顯的淤青,像是被棍棒打的。

“這是我昨天回家,在門口被我爹打的。”唐氏強忍心中的委屈,眼睛閃爍著淚花說道。

看著手臂上的淤青,陸風總算明白唐氏背后扛著怎樣的壓力,這壓力不比他承受的壓力輕。

“為什么不跟我說呢?”陸風即是心疼又是不解。

“我跟你有什么用?”唐氏冷笑反問。

陸風無言以對,是啊,跟自己說有什么用呢。

“對不起,我錯了。”

陸風這個大男人終于向唐氏低下頭,說了一聲對不起。

唐氏深吸一口氣,擦拭臉上的淚痕,隨而語氣冷漠的對著陸風說道:“我不要你的對不起,我要這個家。”

陸風閉起眼睛,這一刻,他感到萬分的無助和絕望。

一邊是把自己養大的親娘,一邊是媳婦和孩子,他難以抉擇。

“爹,娘,奶奶叫你們。”

這時,陸風最小的兒子走了出來。

看到小兒子懵懂無知的樣子,唐氏臉上露出平日里的慈笑,蹲下身子對著小兒子說道:“知道了,娘和爹馬上就過去。”

小兒子立馬撒腿進屋。

小兒子離開之后,陸風便一把抱住唐氏,在其耳邊輕聲懇求道:“給我一點時間好嗎?”

唐氏沒有回答,而是脫開陸風,說道:“進去吧,娘在等著呢。”

陸風點了點頭,隨即與唐氏一同走進屋內,來到老娘的房間。

陸風跪在床榻邊上,語氣溫和的對著榻上的老娘問道:“娘,有什么事嗎?”

老娘放在被窩里的手顫顫巍巍的移出,拿出一個錦囊遞給陸風。

看到老娘遞來的錦囊,陸風和唐氏都是滿臉疑惑。

“這是...剛才..剛才那位大..大人偷偷塞...塞進來的..”身體虛弱的原因,導致老娘說話很是遲緩,吞吞吐吐。

原來,剛才江政走到床榻邊上的時候,偷偷塞了一個錦囊進她被窩。

“什么!”

陸風眉頭猛然皺下,似乎想到了什么,連忙打開錦囊,將錦囊里頭的東西倒了出來,果然不出他的所料,倒出來三錠金元寶,還有一封信。

“這....什么情況。”唐氏大為吃驚。

短暫吃驚過后,唐氏拿起那封信,展開觀閱,一邊觀閱一邊讀了起來:“從姜元口中得知,陸兄為救治母親散盡家財,如今迫切需要錢財抓藥治病。”

“陸兄之孝義,江政欽佩至極,不知多少夜晚,江政也曾想為爹娘盡孝,可爹娘于數月之前慘遭盜匪屠戮,正因此,江政深知喪親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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