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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天氣變得有點溫,像是暖風吹過。郇夢予感覺自己的身體十分舒服,很難得自己感到舒暢,所以她的心情十分明朗。

“楊柳岸曉風殘月“,郇夢予忽然想到這一句詩,卻忘了是誰寫的。楊柳。她記得學校的湖邊種的就是楊柳,伴隨它們的還有桃樹、松樹等。自己就一直很喜歡楊柳,隨風翻蕩的柳條在她看來并不是搖擺不定,而是一種順其自然的淡泊灑脫。楊柳也沒有松樹的垂直,它只是幾彎枝椏婉轉舒展,然后垂下它們的細柳條,它們矮小敦厚,簡約樸素,很適應自己的性情。

“梅花香自苦寒來“,她又想起一句詩,梅花自己從小到大都沒見過,心里倒十分想瞧瞧這雪中的潔士,等自己以后工作了,一定要去北方看看。以后!她心里忽地頓了下來,品詩的心情也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

梅花如此不畏嚴寒,不怕困難,在寒風冰雪中也能開出鮮艷的花,那是多么地難能可貴,自己一定要學它吧。不怕,什么也不要怕,總會有出路,總會有希望的。堅持一下就過去了,沒有什么好怕的。

郇夢予突然感覺自己有點孤單,前路漫漫,而且都是未知,自己除了等待還是等待。她不喜歡等待的感覺,十分不喜歡,心里有種焦燥,有種害怕。未知!又是未知的感覺。她真的受夠了,她急待要拋掉這一切,抹去這個現實,如果再有一次,她會怎樣選擇。

突然!她想到一個問題,自己是為什么來的醫院?她在努力回想,似乎想到了什么,卻什么也不知道。她記不起此前發生的事情,是記憶不讓自己想起嗎?還是自己得了遺忘癥?

郇夢予靜下心來,她最近總覺得自己有點容易沖動,這種境況真的太令人難受。想著自己回憶不了過去的事,她感到很郁悶,想到自己以后思考有問題。她就害怕起來。因為那不就相當于精神病嗎,自己怎么能變成那樣呢,這太可帕了。她心跳快了許多,腦力起伏不定,好像要沖破這種束約。

郇然銷緊盯著醫療儀器上心率數字的不斷變化,心里馬上緊張起來,他趕緊到門口喊道“醫生,醫生,快救救我女兒!“薩衛成聞訊急急趕來,快速地給郇夢予檢查了一遍。

郇然銷在一旁不安地看著,見薩衛成檢查完后,忙上前問道:“衛成,怎樣?“

薩衛成轉過身對他說道:“沒事,可能是夢予在做夢。“

“做夢?“

“嗯,這是個好現象,說明夢予還有潛意識,醒過來的機率又增加了幾分。”

“這是真的嗎,太好了,衛成,真是太謝謝你了!“郇然銷激動地握著薩正成的手說道。

薩衛成興奮地看著他,說道:“然銷,這有什么好謝的,你我朋友那么多年,夢予也算是我的半個女兒,她有什么事,我當然會盡力幫助她。“

“那真的是非常感謝你,如果沒有你,我們夢予可能還不能那么快恢復。“

“然銷,這都不用說太多,這不僅是朋友應該做的,也是我們當醫生的義務。“薩正成沉默了一下說道,“然銷,你到我辦公室來一下吧,我有些話要和你說。“

“嗯,好。“郇然銷看了女兒一眼。然后就跟著薩衛成來到他的辦公室。

“請隨便坐吧。“薩衛成說著倒了一杯水給郇然銷。

郇然銷接過水杯喝了一口,說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們先說說郇夢予的情況吧。“

“夢予她有什么事嗎?“

“我們在為她做檢查的時候,發現她的大腦里有瘀血,瘀血壓制了她的視覺和聽覺神經,可能他醒來后會看不見聽不到。“薩衛成停了一下,見郇然銷不說話,他又繼續說道:“不僅這樣,而且夢予由于被車撞得太嚴重,大腦受到強烈震蕩,所以一直昏迷不醒,大致情況就是這樣。“

“那能有什么辦法讓她醒過來?“

“按之前的病情辦法是有的,但成功的機率實在太低,所以我們一直不敢使用,但今天看到郇夢予有做夢的這個情況,我突然想到一個方法可能有效。“

“什么方法?“郇然銷臉上現出激動的神情。

“針灸。“薩衛成說道,“針灸刺激穴位可以起到舒經,通絡,治血化瘀,理筋整復的功能,它比西方的吃藥打針更能直接針對病痛起到療效,夢予現在是瘀血堆積,使用針灸會更好些。“

“嗯。“郇然銷應了一聲。

“如果你同意的話,那我就要準備為夢予治療了。“

郇然銷想了一下,輕聲說道:“那就決定這樣。“他想著任何機會都不想放棄,即使付出任何代價也要嘗試一下。

“還有什么要說的嗎?“郇然銷見薩衛成欲言又止,知道他還有話要說。

“然銷,你和她現在怎樣了?“薩衛成終于開口問道。

郇然銷一聽,頓時陷入了沉默。薩衛成說的是郇然銷和妻子盧芳晴離婚的事,他們兩人在一年前就出現了感情問題,只是他們不想讓家里的兩個女兒知道,所以一直隱瞞著沒說,只在夜里悄悄地商量該怎樣解決。不過在他看來,情況并不太好。

“難道你們真要離婚嗎?“薩衛成說道,“也不體諒你們女兒的感受嗎,如果你們現在離婚,我想象不到會有什么樣的后果?“

郇然銷還是沉默著,他低著頭,心里滿是茫然和無助。

“戶戶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平時被你們寵愛慣了,所以有點任性,如今她剛受到姐姐的打擊,如果你們再給她一個這樣的結果,她會怎樣做?還有夢予,雖然她現在昏迷不醒,但如果她醒來后呢,難道要她以后都要在悲傷中生活嗎?“薩衛成說得有點激動,不為什么,只因為一個是自己的朋友,一個是自己的同學,他是看著他們兩個從戀愛到結婚,這份感情他都替他們感到婉惜。

“可是,這有什么辦法呢,這是強求不來的。“郇然銷說道,他顯得更加失落,知道這份感情已經結束,挽救不回來了。

“沒有辦法嗎。“薩衛成似乎也感到一切已成定局。

“我們已經高量好了,下個月就去亦離婚手續。“

“下個月,那么快?“薩衛成說道,“那夢予和戶戶怎么辦?“

“我們分別撫養一個吧。“

”那你撫養誰?“

“夢予。“卵然銷輕聲說道。

花朵像冬日的新彩,流光似的可愛。長長的枝干,伸開那喬葉的脈絡,綠色!在城市中映襯著自然,還記得吧,那朵花的美麗是永遠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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