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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時間是花又開的時間。

地點是木棉花城的醫院。

“戶戶,你看,那些花開得多燦爛啊。”盧芳晴推著坐在輪椅上的戶戶到醫院的院子里散步。

郇戶戶抬起頭看向高大的木棉樹,就看見紅艷的花色映入眼簾。

昨夜醒來,忽然發覺窗外的木棉已開全了花,是一夜之間的事。花朵像是約定好的一樣。

“紅艷艷的木棉,在南疆開放......”戶戶心里只記得這兩句歌詞,不知它的歌名叫什么。而且好像是在小的時候姐姐教自己唱的。還是姐姐!

郇戶戶壓了壓目光,順著一朵早落的花看向地面。那年月,在家鄉的土地上,姐姐背著自己走回家里,那種忘了許久的感動,現在又涌升上來。可是......

盧芳晴靜靜地推著郇戶戶向前走著,她無法打開女兒的心扉。戶戶從醒來到現在就沒說過話,不知道是為什么。

郇戶戶心望充滿了失落,仍佛一切都不再有任何意義。她感到很絕望,不想說話,不想表達,不想感覺,不想醒著,她什么也不愿再想。

什么樣的心聲離別了過去,躲藏在冷冷的夜里。一個人會不會明白,真正的寂寞總會存在快樂。天色的陰郁包裹著自己冰冷的心,隱埋了熱情的守候。等到什么樣的永恒,時間才會出現。

郇戶戶出院的時候,木棉正是開得全盛的時候,像是在為她傳送溫暖的祝福。

陽光悄悄的小現了一下。不過郇戶戶已經感覺得到,是用心的感應,多么親切的祈禱,希望不會再纏繞著傷痛。遠方的白云,飄蕩在天空的邊際,作為一種裝飾,化作天邊的景色。

郇戶戶靜靜地在家里期盼一種解脫,她現在感到十分地沉重,不知道自己能有什么樣的想法。

明天,就是永遠。

像是誰在說過,你永遠等不到明天,過了今天還是今天。多可笑的規律,卻在這歷史的長河里騙了那么久,明天到底是什么時候,沒有人知道。

她讀過一篇叫《我是個迷茫的孩子》的散文詩,開頭就是:我是個迷茫的孩子,生活在這混沌的世界;因為這混沌的世界,我迷茫在繁雜的這個社會。

自己不正像其所說的那樣嗎?在自己的心中,自己的理想在哪里,是什么,又怎么實現?這些都一片空白。

自己所期盼的那種美好生活,存在于世界的哪個角落。在這繁雜的社會中,期盼著卻無法得到,有多悲哀啊。

郇戶戶想了許多,想得自己都有點感到天馬行空。原來當人靜下心來的時候,會想到這么多的東西。以往自己太過于沖動,現在感到很難受。

夜里的輕風吹動著微緊的心,柔細得的感覺小小地游走。在自己的思維當中,像以往茫弱的月光,悄然流過,夢的自由。

盧芳晴見女兒一直這樣不說話,心里非常擔心。可是無論自己怎么勸她看開,戶戶總是不聲不響,像是聽講去也像沒聽進去。自己就根本一點辦法沒有,漸漸地也就不再說什么,讓戶戶獨自安靜地凝視。

生活本像白開水,一味地流走,想用手抓住,卻只是濕了手掌。

過了兩天,家里突然來了兩個警察,說是彭意涉嫌海上煙草走私,來了解情況。

彭意自從戶戶出事之后,就一去不回,兩人又哪會知道他躲在什么地方。

等警察走后,盧芳晴來到戶戶的房間,要和她聊一下。

郇戶戶定定地看著母親,忽然發現她的頭上有幾絲白色。她從里一動,想對她說什么,卻已說不出口。

盧芳晴心里已打算了一下,說道:“戶戶,你現在也知道你爸爸走私煙草,現在被查了出來,以后這個家就不成家了,所以我想,你是不是想回你父親那里,這樣你也應該過得好一點。”

郇戶戶眼神黯了一下,沒有什么表態。

盧芳晴心里知道這會讓大家都很為難,說道:“你先好好想一下吧。”說完就起身走回了房間。

郇戶戶默默地低下頭,心里十分難過悲傷。

花!

請記住它!

因為它像我和你一樣,延續著,不變的美麗,不變的信念。

郇戶戶心里一動,記起姐姐說的話。生命的延續,我們的互相存在。

我們都有愛,都有痛。以往的那些事,留在過去的傷痕里,深埋著他們的傷口。但這卻會深深地觸動著心中的記憶,還是無法著清前方的路有多遠。

季節的流轉,化成一條不盡的道路,長此不休地流動,變幻著無數的新意。景象不斷變幻,弄花了自己的心靈窗戶,抹去了那些令自己想要的裝扮。什么會長久地存在于生命里,不會消失,不會變化?

木棉花一層層地綻放,紅艷枝頭,無視身邊的景色對自己的影響。

郇戶戶開始有點能體會到姐姐的心情。這樣的場景,這樣的感觸。一樣的吧,這些情感。

沉默的時光里消磨了她一些消極的意志,不知不覺中地開始關心起身邊的人來。父母在她現在的心里是多么重要。如果沒有他們的撫養,那自己怎么會有今天。

再想到身邊的朋友,雖然他們都有些讓人討厭的地方,但畢竟人無完人,自己為什么無法容忍呢。還是自身的問題,自己太過于偏執和自私。

郇戶戶上網的時候,意外地又收到安秩永的郵件。她看完了信,原來安秩永在杭州舉辦的科技比賽中得了二等獎,特意和她一起分享自己的快樂。戶戶關上郵件,心里頓感唏噓,一個知心朋友,竟是這樣難以忘記。時間的消磨,又能減去人心中的多少事呢?

無法忘記的,還是不會忘記。

難得的是那些真誠真摯的感情,總能給人鼓勵,支持著自己要堅定信心,總會有希望的。

這個世界離我們太近,近得讓我們忘了是在怎樣的社會里生存。因為如此,所以我們的幸福和快樂都被埋沒了,形成了麻木的神經。最否自己就像一個機械一樣地存在于這樣的世界,了無生趣。

用一朵紅木棉,燃燒自己的感覺。

復蘇的記憶釋放了愧疚的內心,飄過全身,刺傷了自己那脆弱的靈魂。

這個城市,誰在守護,像吹過的春風一樣溫暖大地。不用在意,本應就會有太多的疑惑,會有太多的不解。如果世間完美,就會顯得太單調。請不要責怪上帝的創造力,而更應該注意人的創造力。還是情感,困惑住了自己。

愛!下個花季的愛隱現在這個花季的尾聲,延續!繼承著永遠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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